在簡亓一眾與簡義福陷入白熱化的激烈對峙,雙方言辭似利箭,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周遭氣氛緊繃得仿若一觸即炸的千鈞時刻,一道黑影於沐家祠堂之外,靜靜蟄伏著,隻待那稍縱即逝的最佳時機翩然而至,便要如離弦之箭般迅猛出擊。


    刹那間,守衛換崗的間隙如白駒過隙般一閃即逝,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刹那,黑影像是被神秘的超自然力量瞬間加持,身姿陡然爆發出令人咋舌的敏捷。其身形仿若一道劃破暗夜蒼穹的黑色閃電,迅猛而決絕;又宛如一隻靈動狡黠、在暗夜中穿梭自如且經驗老到的狸貓,於無聲無息間,身形矯捷地騰空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幾不可察、仿若虛幻的模糊弧線,而後如一片輕盈的鴻毛,毫無聲息地飄入了祠堂。


    他臉上那塊神秘的黑紗,恰似黑暗之神親手賜予的獨特皮膚,與這暗夜背景相得益彰,完美融合。僅露出的那一雙雙眸,恰似深邃無垠夜空裏最為璀璨明亮的寒星,光芒雖冷,卻有著洞穿一切的犀利。那目光仿若實質的利箭,所到之處,一切的偽裝與秘密皆如陽光下的薄霧,消散無形,仿佛世間萬物在其眼下皆無所遁形,隻能乖乖袒露自己的本真。


    他仰仗著兒時那深刻的記憶,彼時的場景猶如昨日重現,那通往祠堂內部的羊腸小徑,雖曲折迴環,卻在他的腦海中清晰如繪。而那些精妙絕倫、玄機暗藏的機關陷阱,其破解之法亦如同被烈火灼燒的印記,深深地鐫刻在他靈魂深處。此刻,他再度踏入這片神秘之地,行進間竟有著一種奇異的從容,仿若正踱步於自家那最為親切、熟稔的後院,腳下的每一步都紮實而篤定,沉穩自信之感溢於言表。


    他毫無阻滯地穿越過一道道門戶,那些門戶隱匿於暗處,散發著陳舊而悠遠的氣息,仿佛是歲月塵封的守護者。每一道門扉之後,似乎都有著無數不為人知的故事與秘密在悄然低語。而他,就像一個洞悉一切的主宰者,自如地穿梭其中。最終,他整個人如同破曉時分的一縷薄靄,輕盈且毫無聲息地潛入了那充滿未知與神秘的密室之內,仿佛與這密室中的幽秘暗影融為一體,成為了這古老謎團中的一部分。。


    密室空間逼仄,可那幽秘深邃的氛圍卻濃鬱厚重得仿若有形之質,絲絲縷縷散發著陳舊而神秘氣息的空氣,似是悠悠歲月悄然沉澱的喃喃低語,輕柔且執拗地縈繞在這一方狹小天地的每一寸空間。他的雙眸猶如兩簇熊熊燃燒、熾熱逼人的獵火,剛一邁入這密室,那目光便似精準無比的鷹眼,瞬間以令人驚歎的精準度牢牢鎖定了老李等人送迴的那隻精致錦盒。


    錦盒安然靜處角落,在密室那微弱得幾近於無的光線若有若無的輕撫之下,其表麵仿若被悄然蒙上了一層幽光,那光芒似是有了生命一般,隱隱約約地輕輕浮動、閃爍,恰似一位超凡脫俗、遺世獨立的佳人,不著一詞,卻僅憑那獨特而迷人的光澤,便在無聲中傾訴著自身所承載的非比尋常的意義,以及那如迷霧般重重包裹、引人無限遐思的未知故事。


    他身姿低伏,如一隻潛行於暗夜的靈貓,腰部微微弓起,腳步輕抬輕落,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虛無的空氣之上,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朝著錦盒緩緩挪步靠近。他的雙手難以自製地微微顫動著,那顫抖的頻率恰似深秋時節在冷風中孤獨飄零的落葉,這是他內心深處激動與緊張兩種情緒相互交織、彼此纏繞而產生的外在表現。


    接著,他極為緩慢地伸出手去,指尖仿若帶著對世間至珍的敬畏,輕輕地觸碰到了盒蓋,那輕柔的動作仿佛眼前的並非一個普通錦盒,而是這世間最最易碎、最最珍貴的稀世珍寶,他的動作輕緩到了極致,細膩入微,仿佛隻要有一絲一毫粗重的氣息逸出,都會無情地驚擾這密室之中沉睡了多年、仿若凝固了時光的靜謐安寧。


    在那令人心跳幾乎停滯的寂靜之中,隨著一聲輕微得近乎難以察覺的“哢噠”聲響起,盒蓋緩緩開啟。然而,這平日裏毫不起眼的細微聲響,於此刻這仿若與世隔絕的密室寂靜裏,卻好似平地裏陡然炸響的一聲驚雷,轟然震動著他的耳膜,令他原本就急速跳動的心髒瞬間如脫韁之野馬,陡然加快了跳動的節奏,仿佛要衝破胸腔而出。


    他小心翼翼地從盒內取出物件,旋即將其虔誠而鄭重地捧於掌心,雙眸之中瞬間燃起如炬的熾熱目光,那目光猶如實質的火焰,一寸一寸地在物件上緩緩遊走、細細審視,其專注認真之態,恰似一位以嚴苛著稱、在鑒寶界久負盛名的大師,以其火眼金睛和豐富經驗,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存在的瑕疵與異樣之處。


    直至他憑借著自己那無比敏銳的洞察力和細致入微的觀察力,確認物件毫無差池之後,才仿若一直緊繃的弓弦終於得到鬆解,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如釋重負般地微微鬆了一口氣。緊接著,他又以一種令人驚歎的謹慎態度,將盒子緩緩歸迴原位,那放置的位置精準無誤,分毫不差,就如同之前從未被人觸碰過一般。他此刻的模樣與神態,簡直就是一位將盜竊技藝修煉至登峰造極境界的絕世神偷,剛剛成功完成了一場舉世矚目的稀世珍寶竊取大行動,卻仍不滿足於僅僅得手,而是力求整個過程完美無缺,不留下哪怕是最為細微、可供他人追查的蛛絲馬跡,其心思之縝密、行事之周全,可見一斑。


    可他呀,沉浸在自己這一番行動的緊張與得手後的慶幸之中,猶如一隻蒙眼的飛鳥,盲目地穿梭在看似無人知曉的暗夜軌道上,全然沒有察覺到,那看不見摸不著的命運之手,已然如一位技藝高超的織匠,悄無聲息地用細密的絲線,精心編織出了一張無形卻又處處暗藏致命危機的巨網。這張大網就那樣詭秘地在暗處鋪展開來,仿若一片隱匿於黑暗的沼澤,將他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每一步前行的軌跡,全都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隻待某個恰當的時機,便會猛然收緊,讓他在毫無防備之下,被牢牢困於這命運布下的困局之中呢。


    待他猶如一條靈活狡黠的泥鰍,巧妙地從密室中脫身而出,而後在曲折蜿蜒的過道裏七拐八拐,仿佛在探尋著什麽神秘寶藏一般。終於,他尋到了一處庭院角落,此處靜謐得仿若與世隔絕,偏僻得好似早已被這喧囂塵世徹底遺忘,隻有那偶爾拂過的微風,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外界氣息。


    他先是警惕地環顧四周,那目光猶如銳利的鷹眼,仔細掃視著每一個可能藏人的暗處,待確信四下確實空無一人之後,這才如釋重負般,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那氣息中似乎都裹挾著剛剛密室之行的緊張與驚險。緊接著,他原本緊繃的雙肩微微鬆弛了下來,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鎧甲,整個人都透著一種放鬆過後的慵懶。


    隨後,他緩緩抬手,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一絲迫不及待,輕輕揭去臉上那遮擋了真容的麵罩。隨著麵罩一點點滑落,那顯露出來的麵容,竟然是沐家主之弟沐熙桀。此刻的他,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那汗珠晶瑩剔透,恰似清晨時分荷葉上滾動著的顆顆露珠,在微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點點光澤,然而,這般細密的汗珠卻絲毫無法將他眼眸中那熊熊燃燒著的興奮之火遮掩半分。那眼中的火焰,仿佛要將這寂靜的角落都一同點燃,滿是對剛剛所得之物的激動與喜悅,以及對後續之事的期待與憧憬。


    他心急如焚,仿若心中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迫不及待地將雙手以一種近乎顫抖的急切姿態探入懷中。那雙手,就像是在探尋世間最為珍貴的寶物一般,動作雖急切卻又小心翼翼到了極點。終於,他緩緩捧出了那剛剛曆經重重艱險、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物件。


    呀,定睛一看,竟是一把扇子呢!這扇子仿佛是由暗夜最深處那濃稠得化不開的幽影精心凝鑄而成,通身皆是純粹的玄黑色,遠遠望去,恰似那暗夜之中能夠自由穿梭、來去無蹤,且充滿神秘色彩的精靈,透著一股靈動狡黠的韻味。那扇骨乃是由玄鐵鍛造而成,在這黯淡又幽微的光線裏,隱隱約約地散發著金屬所獨有的冷硬氣息,宛如一位沉默寡言卻堅毅冷峻的守護者,無需多言,單單那股氣息,便似是在無聲地向世人宣告著它骨子裏的堅韌與冷峻。再看那扇麵,恰似被最濃鬱的墨汁盡情浸染過一般,漆黑如墨,深邃無比,那濃鬱的黑色仿佛有著一種奇異的魔力,隻要你的目光稍稍觸及,便好似會被它深深吸引,進而連靈魂都要一同被吸納進去,陷入那無盡的神秘與深邃之中呢。


    當他雙手捧著扇子,神情莊重肅穆,以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緩緩將扇子一點點展開之時,刹那間,一股仿若自那遙遠極地冰原裹挾著凜冽寒意的狂風,唿嘯著、肆虐著席卷而來。那寒風猶如脫韁之野馬,氣勢洶洶,所經之處,周圍的空氣瞬間像是被一雙無形卻有著千鈞之力的巨手狠狠攥住,刹那間便凝結成了冰,絲絲寒意如細密的針芒,徑直往人的骨子裏鑽去,讓人不禁打個寒顫,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的絕境之中。


    再瞧那扇麵,其中一麵繪著一幅令人驚歎的圖景。隻見那筆觸雄渾蒼勁,每一筆落下都似蘊含著千鈞之力,一幅斷崖殘壁圖躍然其上。那陡峭險峻的崖壁,如利劍般直插雲霄,仿佛要刺破蒼穹;嶙峋突兀的怪石,形態各異,或如蹲伏的巨獸,或似猙獰的鬼怪,它們雜亂地堆砌在崖壁之下,共同構成了這滿是荒涼與破敗的畫麵。而這一切,仿佛是歲月這位冷酷無情的巨匠,手持飽經滄桑的刻刀,在漫漫曆史長河中,一下又一下,深深鐫刻而成的傑作。那畫麵上的每一道紋理,猶如歲月留下的皺紋,每一處起伏,好似往昔故事的褶皺,它們都在悄無聲息地低吟著往昔歲月裏的無盡滄桑,以及那深入骨髓的深沉孤寂,讓人觀之,不禁心生悲涼之感,仿佛能透過這畫麵,看到那早已被時光掩埋的悠悠往事。


    扇子的另一麵,則題有“文瀾”兩個大字,那字體剛勁有力,鐵畫銀鉤,每一筆每一劃都好似灌注了書寫者的滿腔豪情,力透紙背,盡顯豪邁大氣之態。在這兩個大字之下,幾行紅字詩賦映入眼簾,那詩賦的字體飄逸若仙,筆鋒遊走如龍蛇,靈動非常,恰似在那無盡黑暗的深淵之中,肆意跳躍著的幾簇靈動火焰,它們在這深邃的黑色扇麵上燃燒著、舞動著,滿溢著靈動的神韻與高雅的才情。讓人僅是瞧上一眼,便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仿若透過這簡簡單單的幾行文字,能夠撥開重重曆史迷霧,窺探到那隱藏在歲月深處的悲歡離合,感受到那曾經的壯誌豪情在心底緩緩湧動,久久難以消散呢。


    沐熙桀像是生怕這扇子會突然消失不見一般,雙手將其緊緊地捧在胸前,那用力的程度,仿佛世間除了這扇子之外,其餘的萬事萬物都淪為了虛幻泡影,唯有眼前這把扇子,才是這茫茫天地間真實可觸、值得珍視的無價之寶。他的那一雙眼眸,宛如被施了魔法,緊緊地黏在了扇身之上,目光一寸一寸地在扇子的每一處細致遊走、仔細打量,那眼中滿是熾熱無比的貪戀,仿佛要將這扇子的每一個細節都刻入心底,同時又透著深深的驚歎,似是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竟能擁有如此不凡之物。就這樣,他的目光許久許久都未曾從扇子上移開分毫,整個人沉浸在對這扇子的癡迷之中,周圍的一切都好似與他隔絕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像是突然從沉醉的狀態中迴過神來,腦海中似有什麽重要之事被猛然喚起,當下腳步匆匆,帶著急切與幾分迫不及待,朝著密室更幽深、更隱秘的地方快步走去,那身影很快便沒入了那一片黑暗之中,隻餘下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在這靜謐的空間裏隱隱迴蕩。


    在那仿佛已被時光徹底遺忘的隱秘角落裏,一幅畫像靜靜地佇立著,歲月的塵埃如同一件厚重且布滿褶皺的披風,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地覆蓋在畫像之上,似是要將畫中的一切都掩埋在往昔的深處。


    畫像之中的女孩,那眉眼恰似春日裏遙遠山巒間的一抹黛色,清新淡雅又透著無盡的韻味;雙眸猶如夜空中閃爍的璀璨星子,明亮而動人,仿佛藏著萬千星辰;瓊鼻生得秀挺玲瓏,恰到好處地點綴在麵龐中央;那嘴唇更是如同春日枝頭鮮嫩欲滴的櫻桃,嬌豔而誘人。這般精致的麵容,組合在一起堪稱絕美,足以讓世間眾人見之皆為其傾心。然而,她那微微蹙起的眉心,卻像是輕煙般,嫋嫋娜娜地為這傾世容顏添上了一抹難以言說的哀怨之色,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既美得動人心魄,又透著讓人心疼的楚楚可憐。


    沐熙桀腳步一頓,緩緩站定在這幅畫像前,刹那間,他整個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紋絲不動,唯有那眼神瞬間起了奇妙的變化,好似化作了一汪澄澈溫柔的春水,那目光中的溫柔之意濃鬱得仿佛能將人整個溺斃其中,可在這極致的溫柔之下,又滿滿都是癡迷到近乎癲狂的熾熱情感。


    他雙唇輕輕開啟,聲音低低地從喉間溢出,那喃喃低語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裏最柔和的微風,輕輕拂過琴弦,奏響一曲繾綣的戀歌。“囡囡,”他輕聲喚著,那語調中飽含著深情,“這麽多年的時光悠悠而過,爹爹對你的思念從未有過片刻的斷絕,就像那扯不斷的絲線,日日夜夜緊緊纏繞在我的心頭。今日,我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拿到了這把據說可以複活你的扇子,你能明白我此刻心中這難以言表的狂喜嗎?”他就這般站在畫像前,似是要把這些年藏在心底的苦苦相思、無盡牽掛,都通過這輕聲細語傾訴給畫中的女孩聽,又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與她分享此刻夢想成真所帶來的巨大喜悅,那模樣,任誰見了都會為這份深情所動容。。


    時光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也不知究竟流逝了多久,沐熙桀仿若一個深陷在冗長夢境中的人,驟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緩緩從那如夢似幻的情境裏清醒過來。他先是微微一愣,眼神中殘留的癡迷與眷戀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清明與決然。


    隨後,他利落地轉過身去,動作幹脆而迅速,像是要將剛剛那沉浸在柔情中的自己徹底拋卻。他伸手取過一襲常服,有條不紊地穿戴起來,手指靈活地穿梭在衣衫之間,輕輕撫平那些不經意間出現的褶皺,又仔仔細細地整理好領口,讓它服服帖帖地貼合著脖頸,再將袖口也打理得整整齊齊,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種嚴謹與鄭重。


    一切準備妥當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是要把這密室中的種種情緒都一並收納進心底深處。緊接著,他抬步朝著門外走去,腳步沉穩而堅定,那背影在密室的幽暗中漸行漸遠,逐漸融入那無盡的黑暗裏,直至完全消失不見。而此時,整個密室又恢複了往昔的寂靜,唯有那落滿塵埃、默默無言的畫像依舊靜靜地佇立在角落,仿佛在守望著什麽,又好似在無聲地訴說著那些被時光掩埋的故事,徒留一室落寞與寂寥。


    沐熙桀表麵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腳下的步子不緊不慢,好似正漫步在自家的庭院中欣賞著春日美景一般,閑庭信步間盡顯從容淡定。可實際上,他的內心猶如被烈火灼燒,焦灼萬分,各種思緒在心底翻湧糾纏,一刻也未曾停歇。


    就這樣,在他心亂如麻的踱步中,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簡智明養傷的醫廬之外。此時,醫廬內的簡義福正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雙手背在身後,在那不大的空間裏來來迴迴地踱步,腦海中如一團亂麻,苦苦思索著應對眼前棘手局麵的良策。


    就在這時,沐熙桀的身影出現在了醫廬門口,那突兀出現的身影讓簡義福不禁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目光投向門口的沐熙桀。而沐熙桀也正巧抬眸看向他,二人的目光在這一瞬交匯在一起,刹那間,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電流在他們之間劃過,一種難以言說的默契悄然滋生、傳遞開來。那感覺就好似他們本就是相識多年、相知甚深的老友,即便不開口說話,僅僅隻是一個眼神的交匯,便已然能夠洞悉對方心底藏著的那些心思,知曉彼此此刻的想法與打算,一切盡在不言中。


    彼時,醫廬內的眾人還沉浸在之前那一場場激烈紛爭所遺留的火藥味之中,各個麵色緊繃,眼神中透著毫不掩飾的警惕與敵意,仿佛隻要稍有風吹草動,便會再次掀起一場唇槍舌劍的大戰。那緊張的氣氛猶如一張被拉至極限的弓弦,隻需再添上哪怕一絲一毫的外力,便會“嘣”的一聲斷裂開來,迸發出難以預料的風暴。


    沐熙桀踏入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之中,卻好似渾然未覺一般,隻見他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看似和善親切的笑容。緊接著,他不慌不忙地向前邁出兩步,身姿挺拔而優雅,雙手規規矩矩地抬起,緩緩拱手作揖,動作間盡顯謙遜有禮,活脫脫就是一副想要平息事端、調和矛盾的和事佬姿態。


    隨後,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溫和且沉穩地說道:“諸位且息怒呀,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莫要因為一時意氣就傷了彼此的和氣。我與簡兄相識已久,乃是多年的舊交了,今日正巧趕上這般場景,我這心裏實在是不忍看到大家如此僵持不下,鬧得這般不愉快呀。咱們有話好好說,總能尋得一個妥善的解決之法嘛。”話語間,那誠懇的語氣仿佛真的隻是單純為了化解這場緊張局勢而來。


    話音剛落,他便緩緩轉身,目光投向簡義福所在之處,臉上笑意更濃了幾分,那笑容裏透著幾分熟稔與期待,開口笑道:“簡兄啊,你瞧瞧,咱們這一晃眼,都已經許久未曾坐下來,把酒言歡、暢聊一番了呀。今日這機緣巧合,恰是個難得的好時候,不如咱們一同前往那龍泉酒樓,尋個雅間,點上幾壺好酒,再叫上些可口的佳肴,像往昔那般,好好敘敘舊,如何?”說著,他還抬手指了指周圍那些滿臉憤懣、劍拔弩張的眾人,接著道:“也好讓這些小輩們啊,趁此機會自行冷靜冷靜,他們年輕人氣盛,這會兒怕是正上頭呢,咱們暫且避開,給他們點時間消消氣。”


    一邊說著,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看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躺在病榻上、臉色略顯蒼白的簡智明,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副佯裝關切的神情,微微皺起眉頭,語氣裏滿是擔憂地說道:“賢侄這傷勢啊,我可是一直都掛在心上呢,心裏頭著實放心不下。正好借著去酒樓的機會,我也好為賢侄細細查看查看,雖說我這本事或許比不上這兒的郎中,但多少也能盡一盡我這做長輩的心意呀,簡兄你覺得如何呢?”那模樣,任誰乍一看去,都會覺得他是真心實意地在為簡智明的傷勢操心呢。


    簡義福一聽這話,頓時心領神會,那目光與沐熙桀交匯之時,已然讀懂了對方話語背後潛藏的深意,當下便毫不猶豫地點頭稱是,臉上還適時地露出幾分讚同的神色,仿佛對這個提議極為滿意。


    緊接著,兩人便有條不紊地安排起來,招唿著手下的人小心翼翼地抬起躺在病榻上的簡智明,而後,一前一後,步伐沉穩地朝著龍泉酒樓的方向邁步而去。那身影漸行漸遠,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隻留下醫廬內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的茫然與疑惑,麵麵相覷之下,眼中滿是不解之色。他們實在是摸不透這兩位看似隻是想要緩和氣氛、關心傷者的舉動背後,究竟暗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玄機,又懷揣著怎樣的目的,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今天把門派發揚光大了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鄭今天也發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鄭今天也發財並收藏今天把門派發揚光大了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