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河西王妃阿蘭親自在司馬明月門口等著,聽見裏麵的人收拾利落了,便迫不及待的在門口問:“明姑娘,我能進來嗎?”


    夏荷來門口迎阿蘭進去,阿蘭見司馬明月依舊是一身男人的裝扮,便問她:“可是我準備的衣服不合身?”


    司馬明月說:“王妃準備的衣服自是合身的,隻是出門在外,男裝方便一些。”


    聽司馬明月這樣說,阿蘭便吩咐道:“胡嬤嬤,你去找製衣局的人,讓管事的親自給明姑娘裁兩套男裝。”


    司馬明月趕緊擺手:“不用這麽麻煩,上迴你準備的就夠了。”


    “不夠,不夠,”阿蘭上前拉著司馬明月的手,感激的神情溢於言表,“莫說幾套衣服,就是天上的月亮,明姑娘也是配得。”


    在阿蘭看來,眼前女子,不惜犧牲自己清白救兄長,這份恩情,自是還不完的。


    司馬明月客氣的說:“王妃說笑了。”


    “我應該比你大不了兩歲,莫要王妃王妃的叫,如果明姑娘不嫌棄,你叫我姐姐,或者阿蘭?”


    眼前女子,看著是不大,但就救了兄長後這份寵辱不驚,就讓阿蘭喜歡的緊。


    “您是河西王妃,這不太好吧?”


    想起前世忠勇侯府那些女人,還有自己的妹妹,嘴上姐姐妹妹的叫著,背後可沒少捅刀子,司馬明月著實不想認什麽姐妹。


    “王妃是叫給外人瞧的,如今你救了兄長,且和兄長行了周公之禮,不算外人,不若,你和兄長一樣,叫我阿蘭吧?”阿蘭後知後覺的想到,兄長的人,叫自己姐姐,確實不妥。


    見人家都這樣說了,司馬明月說:“那好吧,阿蘭。”


    “哎,這就對了,走,咱們去吃早飯。”阿蘭說著便拉著司馬明月的手往外走。


    “哎,哎,等等,你等等......”司馬明月抽出自己的手,皺著眉頭擺擺手,“不行,讓我歇會兒。”


    阿蘭是過來人,一看便明白怎麽迴事,“來人,早飯擺在星月閣。”


    “咱不走了,就在這裏吃。”


    不多會兒,丫鬟仆人魚貫而入,大大小小的食盤擺滿了一張桌子。


    “這個是魚糜水蛋,這個是水果撈,這個是羊奶鮮羹......\"阿蘭一一給司馬明月做著介紹,每介紹一個,就有下人給司馬明月盛一個。


    不得不說,河西王府的廚子菜做的真好,哪怕是早餐,也是色香味俱足。


    一頓飯還沒吃完,長水便領著一個籃子進來了。


    他先是對阿蘭和司馬明月問候行禮,而後說:“這是公子讓給明姑娘送來的六月鮮,剛從地裏摘來的,可新鮮了。”


    阿蘭笑著說:“明姑娘可有口福了,這六月鮮頭茬可是貢品,難得六月初就有熟的,快,切了,讓明姑娘嚐一嚐。”


    不一會兒,兩顆碗口大小的西瓜被切成小塊,插上竹簽,端到司馬明月麵前。


    “明姑娘,你快嚐嚐,這可是好東西,外麵根本吃不著。”阿蘭一邊說,一邊叉起一塊遞給司馬明月。


    司馬明月接過阿蘭手裏的西瓜,送進嘴裏,瓜香清甜爽口,甜美多汁。


    “嗯,好吃。”司馬明月說著便又吃了一塊。


    長水見司馬明月愛吃,便說:“公子說了,姑娘要是愛吃,就多吃一點,瓜地裏還有。”


    後麵這一句,純粹是長水自己說的。


    剛剛,他見公子在門外徘徊,便好奇上前問一嘴,沒想到公子讓他送進來。


    他就在想,公子為何糾結,想親自給明姑娘送,又不敢。


    對,就是不敢。


    要知道,這些年,他鮮少見公子這般徘徊猶豫過。


    不行,他一定要幫公子。


    阿蘭笑著說:“可不得了,長水,你可得給安哥說一聲,讓看好這些六月鮮,如若叫公子都摘給明姑娘了,莫說你吃不上,就連上供都要等明年。”


    “咳咳,咳咳.....”司馬明月一口西瓜還沒咽下去,就被阿蘭這句話惹得卡在嗓子眼裏。


    “你慢點,多著呢。”阿蘭趕緊站起來拍著司馬明月的後背。


    待到司馬明月卡嗓子眼的東西下去了,她問阿蘭,“你們這麽打趣公子,他知道嗎?”


    阿蘭撇撇嘴,“兄長怎麽會知道,你不知道,兄長這個人,平時悶得很,對我們是惜字如金,如今他好不容易.....”


    “咳,咳......”長水用手捂住嘴吧,假裝咳嗽,衝著阿蘭使眼色。


    意思是公子就在門外,你可別說了。


    阿蘭哪裏知道,他疏離高貴的兄長在聽牆角。


    “你怎麽了,也嗆著了,快,喝口水,眼睛怎麽還抽上了,長水,你這出去一趟,怎麽小動作這麽多,都看不懂你了。”


    “哎,”長水跺跺腳,“你們先吃著,我先下去了。”


    他轉身出門,沒看到公子才放心下來。


    現在,明姑娘是公子的救命恩人,莫說公子感謝明姑娘,就是她們這些屬下,都想著巴巴的把好東西獻在她麵前。


    隻是,阿蘭當著明姑娘的麵,說公子的不是,這不是抹黑公子嘛!


    晚上,河西王府張燈結彩,像過年一樣。


    司馬明月問阿蘭,“府上是有什麽喜事嗎,怎麽處處透著喜慶?”


    阿蘭笑著說:“兄長沒事了,應該慶祝。”


    司馬明月皺眉道:“不是說,要低調嗎?”


    阿蘭想到兄長交待過的事,接著說到:“這些,隻有咱們自己人知道,其實,今天是喜上加喜。”


    司馬明月問:“怎麽說?”


    阿蘭幸福的撫摸著小腹:“我懷孕了,原本因著兄長的身體,覺得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現在,兄長的身體無礙了,就忽然覺得雙喜臨門,安哥說,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


    “真的,這是好事。”司馬明月看著阿蘭幸福的樣子,忽然想起她娘親,當時,她娘親是不是也這樣幸福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期待著小生命的到來?


    阿蘭拉著司馬明月的手說:“快走吧,兄長已經在等著咱們了。”


    今晚的宴席安排在繁星樓,渡河部落的最高點,站在繁星樓之上,可以俯瞰繁華街景,一覽渡河全貌。


    宴席上,人不多,就司馬明月,藍陵風,馬長安,阿蘭四個人。


    以家宴的形式。


    宴席的菜品自是渡河部落最出色的廚師所做,色香味俱佳。


    不過,今夜的重點,不是菜色。


    司馬明月看的出來,她們對自己,真的很用心。


    阿蘭提議,“咱們喝一點酒,這酒可是咱們這裏特有的百花香,是用花蕊釀的,香氣四溢,還不醉人。”


    司馬明月說:“我就不喝了,你們喝吧。”畢竟,她的酒品不太好,喝了酒自己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來。


    阿蘭說:“我就想陪你喝點,你既然不喝,我也就不喝了。”


    “你忘了,你不能喝酒。”司馬明月看了一眼阿蘭的肚子。


    阿蘭後知後覺的拍著腦袋,“你看我,高興糊塗了,兄長你們喝吧,我陪著明姑娘喝茶。”


    顯然,司馬明月現在就是座上賓。


    本來,大家都是陪著司馬明月吃飯,她不喝,大家也就都不喝了。


    “吃菜,吃菜。”馬長安招唿著大家。


    阿蘭為她介紹每一個菜品。


    四個人,年紀相差不大,倒也聊得來。


    尤其是馬長安和阿蘭,滔滔不絕的介紹著渡河部落的特色和一些風土人情,邀請司馬明月到處走走看看。


    司馬明月表示了感謝,她現在,急切的想要迴家。


    她離開家已經三個月了,家裏還有人等著她迴去。


    “我打算明天離開。”


    這句話出來,馬長安和阿蘭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藍陵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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