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是個修仙者,景述不動聲色的看了雪娘一眼。


    還認識師尊啊。


    “多謝。”寒落接過酒,和景述一起離開了。


    雪娘這才猛鬆了一口氣,她是怎麽也沒想到,寒落仙尊會來參加這種宴會,還是為了一壇酒。


    剛才她那般刁難,希望仙尊不要記仇才是。


    “師尊認識她?”景述問道。


    “不認識。”寒落迴憶起他露出臉後雪娘的態度變化,“不過她應該是認識我的。”


    二人一同走在大街上,引來許多路人注意。


    景述和寒落都不太喜歡這種被人一直注視的感覺,又不想就這麽早早的迴客棧,便往著人少的地方走去。


    一轉眼,二人來到了城牆之上,躲過了巡邏的士兵,在最高處的屋頂上停下。


    寒落把一壇酒遞給景述後,便打開了自己的那壇,試探地喝了一口。


    入口清爽,酒味醇和,當真是不錯!


    景述也打開了酒,嚐了幾口後就不再動了。在他那次出任務時,他就發現了,自己是真的不擅長喝酒。


    景述望著遠處煙火人間,孩童在父母身邊嬉戲打鬧,戀人手挽著手遊走在大街之上,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這樣的繁華和熱鬧,從來不屬於他,他也不屑於這些。


    “師尊,我們該迴去了。”景述有些無聊,想早些迴去歇息。


    可是,無人迴應。


    “師尊?”景述發現了寒落的不對勁。


    寒落此時已經看不清東西,抱著酒壇搖搖晃晃的,眯著眼看向起身來扶他的景述。


    “你怎麽有好多個啊?”寒落看著眼前出現好幾個景述,心生煩躁,伸手就要捏景述的臉。


    但因為他醉的厲害,沒辨認出景述的真正位置,伸手捏了個空。


    “咦?捏不到?”


    景述無奈地握住了寒落抓著空氣的手,低頭看見寒落懷裏的那壇酒早已空空如也。


    喝這麽多啊……


    寒落感受到有人抓住了他的手,反手握住了那人,另一隻手準確地掐住了景述的臉往外拉。


    “嘿嘿,抓住了。”寒落眉眼彎彎,仿佛抓到了什麽好玩的東西。


    景述也不反抗,輕聲的勸道,“師尊,你醉了,用靈力化解酒氣吧。”


    “我沒醉。”寒落搖了搖頭,鬆掉景述的手也跟著捏住了景述另一半臉,雙手往外一扯,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我,沒,醉。”


    “……”


    喝醉的人都不會說自己醉了。


    “這酒甚是好喝,你的那壇呢?給我。”寒落揉捏著景述的臉,跟玩麵團一樣。


    景述早在喝了幾口後,就把酒收了迴去。


    “沒、沒了,師尊。窩喝完漏。”景述連話都說不清,便想著擺脫寒落的手。


    剛要把寒落的手拿開,身體卻突然被巨大的威壓定在原地。


    “!”景述不可置信的看著寒落釋放出威壓,讓他動彈不得。


    寒落放過了景述的臉,拿起了景述的左手,準確的說,是景述左手上的儲物戒。


    “你當我傻,明明看到你藏起來了。”寒落拿著儲物戒,哼了一聲,當即翻找起來。


    景述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的儲物戒對寒落是不設防的,大意了。


    景述的儲物戒裏東西很多,寒落翻出了許多瓶瓶罐罐,依舊沒有找到。


    眼看著寒落越來越暴躁,景述無奈開口道,“師尊別找了,真的已經被我喝光了。”


    景述一點都不著急,因為他把酒放到了儲物袋裏,那戒指裏麵根本沒有。


    直到……


    “這是什麽?”寒落看著手中的書,“論古文?”


    這名字聽著怎麽這麽熟悉?景述有種不好的預感,突然他靈光一顯。


    那、那是!


    “師尊,別打開!”景述急了,連忙大聲喊道。


    可惜,醉酒的寒落根本不聽他的。


    不讓他打開,他偏要!


    隨著寒落把書打開,景述仿佛看到自己的臉,在跟自己說拜拜。


    寒落看清楚內容後,也愣住了,困住景述的威壓也跟著消散。


    景述趁機想搶那本書,卻被寒落一個輕巧的轉身躲了過去。腳下一點直接與景述拉開了距離,站在屋簷邊上。


    明月終於從烏雲裏鑽了出來,讓景述看清楚了寒落的模樣,本就編的鬆散的發絲經過這一折騰後,再也堅持不住徹底散開了。


    微風拂過,寒落的發絲也跟著微微飄動,夾在發絲中的粉蝶花也隨風飛舞,美的好似一個幻象。


    景述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正在急速加快,這讓他不自覺的攥緊了手。


    寒落歪了歪頭,看著景述攥緊了拳頭。


    他這是,生氣了嗎?


    他有什麽好生氣的!寒落滿腦子都是景述跟自己說的話,他喜歡他,無論哪個他。


    但,喜歡他,又看這種男女歡愛的書,又是什麽意思?


    寒落冷哼一聲,一瞬間,他手中的書變成碎末隨風飄散了。


    “這種書,以後不準再看了。”寒落冷聲道。


    景述察覺出來寒落態度的改變,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還是解釋道,“師尊誤會了,這本書不是我的。是第一次接任務時調查一名死者時拿到的線索。後來直接找到了兇手,我又變成了那樣,這個東西便被我一直忘在儲物戒裏了。師尊,我除找到它時翻開看了一眼之外,就再也沒碰過它了。”


    不是他的?


    寒落喝過酒的腦子實在是轉不起來,景述說不是他的,那就不是他的。


    心底剛憋住的一口氣,頓時散開了。


    “哦,那酒呢?”寒落可沒忘記,他剛剛把儲物戒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定是被景述放在了別的地方。


    “給我。”寒落伸出了一隻手,朝景述索要。


    景述當然不給,但看著寒落朝著自己伸著手,他鬼使神差的,握了上去,冰涼的觸感,讓景述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


    緊接著,景述就被寒落扯了過去,試圖用暴力找到那壇酒。


    可景述已經想好了對策。


    一雙狐狸耳朵悄悄的從發絲間冒了出來。


    寒落看到後眼睛都亮了,也不想著喝什麽酒了,滿眼都是景述的耳朵。


    景述不適應的動了動耳朵,這是他從小景述身上借了些妖力,從而顯現出的特征。


    很明顯,效果不錯。


    寒落看著抖動的狐耳,手更癢了,當即就要鬆掉景述的手去抓耳朵。


    景述反手握住寒落的手,不讓他觸碰,“師尊,先迴客棧吧。”


    “好。”寒落幹脆的迴應道。毛茸茸說什麽就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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