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終歸是猜測,沒什麽實質證據,況且我也不想再跟這些人有什麽瓜葛。


    無意間記起玲兒,不自覺的拿出陽字玉令端詳。


    迴想到那日之景,確信是師姐無疑。


    師姐已去他陸,我也必須盡快離開才是,隻是這一走,玲兒和柳青又當如何安置。


    正思慮著,背後的房門開了。


    猛然起身來,望見顧清瑤和柳青並肩而站。


    大步向前,喜道:“柳姐姐沒事了?”


    “那是自然!”顧清瑤接過話說,“魂傷並非絕症,有藥,也有醫,不過是過程繁瑣些而已!”


    激動之餘,我連連道謝。


    “謝過公子!”


    柳青微微笑了,如逢春風拂麵那般。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激動著,卻沒多少話語,倒不是詞窮,隻是當下不知該說哪些。


    “傷是好了,但尚且需要靜養!”顧清瑤開口說,“正巧這院子裏空蕩,不妨搬來暫住一段時日!”


    “不了!”我脫口而出,“來此已是叨擾,不敢再添麻煩,我們這就離去!”


    說著,我上前拉著柳青便要走,一轉身就看見了鬼王。


    “公子這麽急著走?”


    那人踏步而來,步伐輕盈。


    見狀我急忙躬身抱拳迴道:“此行之事已成,不敢再添麻煩!”


    “誒,公子過於客氣了。”


    鬼王環指院落一周又言:“清瑤姑娘一個人在此多少有些冷清,這位姑娘也是重傷初愈,公子不妨暫且留個幾日,萬一有個反複,也好讓清瑤姑娘診治,待好全了再走也不遲啊!”


    柳青臉色仍顯虛弱,我明白其中的利害,隻是這一留,就怕再想脫身就難了。


    見我猶豫,清瑤上前來說道:“如今的北境,想必公子也是有所耳聞,在這危機四伏之地想要尋個安身之所,恐難如願!”


    “無妨,我帶她們去南邊,過了北境就不怕沒有容身之處!”


    “哈哈哈哈!”鬼王大笑起來,“公子之意本王明白,隻是南去之路已被阻斷,那赤焰山上的不滅仙火可不是開玩笑的,公子興許過得了,可柳姑娘和小娃娃未必能受的住啊!”


    “這…”


    我默然無言。


    這時,鬼王走近前來,又說:“北境之亂震動三州,各路兵馬早已有所動作,天下大亂已成必然,公子就算過得了赤焰山,但普天之下可還有安寧之地啊?”


    “所以,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麽呢?”我正言道。


    “此中來去,頗為複雜,隻言片語恐難說得清,公子若是願聽,本王必盡然相告!”


    我望了一眼柳青,後者眼中盡是茫然。


    思索再三後,我朝鬼王抱拳道:“話已說到這個份上,我若再推辭就顯得狹窄了,如此就隻好麻煩鬼王了!”


    “哈哈哈,不麻煩,不麻煩!”


    鬼王一拍手,有仆從侍女捧著各式各樣東西有序而來。


    “房舍自有下人打理,缺什麽,隻管差人便是!”鬼王側身作請道:“略備薄酒,請公子桌上一敘!”


    “鬼王先請!”


    對方見狀又朗聲笑了,我與他一前一後,直奔廳堂而去。


    人至桌前,酒菜皆齊,我們相對坐。


    筷未動,酒杯先滿,對酌三巡之後,鬼王方才開口。


    “公子此時可是滿心疑惑不得解?”


    “正是!”


    “先飲了這杯,再敘!”


    鬼王抬手,我與之碰杯,一飲而盡。


    對方酒杯落桌,望著我問道:“你可知道本王是誰?”


    “不知!”


    “本王厄幽,統管鬼族門戶之地,不川山!”


    “既是鬼族王侯,為何在這兒?”


    “此事體大,本王肯說,就怕公子不肯聽!”


    我提壺斟滿一杯酒,舉杯道:“鬼王何出此言?”


    對麵端起酒杯迴答:“這件事關乎鬼族存亡,牽連也超乎想象,若非不得意,本王勸公子還是不問為好。”


    酒入腹中,心頭也敞亮了些,笑著說:“事實上,自我救迴清瑤那一刻開始,就注定逃不開這因果了,不是麽?”


    “誒,話雖如此,但公子並非沒得選!”


    “哦?”我好奇道:“怎麽個選法?”


    鬼王微微一笑,前傾少許身子。


    “以公子的實力,若是執意要去何處,即便是本王親自出手,也未必就能攔得住!”


    “鬼王高看了!”


    “不!”厄幽看了一眼我身後說,“本王不會看走眼,公子你絕非等閑之輩!”


    我笑了笑,說道:“若是孤身一人,尚可如此,若是帶著人就少了四成把握!”


    “所以,要有取舍!”


    望著對方,我猶豫了,如他所言確實如此,隻是玲兒和柳青,我一個都不能撇下。


    “取舍之間,我選擇留下!”


    “如此,值得麽?”


    鬼王投來意外的目光。


    “無所謂值不值得,有些事即便不值得,也須得去做,不然怕將來後悔!”


    “哈哈哈,好!”


    厄幽斟酒,我們再舉杯相碰。


    “公子真性情,本王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厄幽一口氣,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並說了出來,我全神貫注的聽著,生怕有遺漏。


    這一談,白駒過隙,轉眼就又到了日暮時分。


    厄幽帶著幾分微醉,提壺倒酒,卻發現裏麵已經空空如也。


    見他正要喚人來,我急忙伸手道:“今日就暫且如此吧!”


    “好,就依公子!”


    少敘片刻,我與厄幽寒暄幾句便跟著領路人去歇息之處。


    途中,腦海裏盡是鬼王所言之事。


    從我到北境,再到無字朝山印,無非都是顧清瑤一手謀劃的局,一切都隻是為了引天人出雲閣而已。


    而天人、異族、以及北境軍等,不過是啟動禁術的鑰匙,借禁術之能,與鬼族裏應外合,一舉貫通陰陽兩界,開辟通道。


    起初我以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想要奪取這大恆天下。


    可萬萬沒想到,這當中還暗藏著更為驚人的內幕。


    顧清瑤原本姓月,乃是前朝月帝之後,而月氏一族背後更是藏著驚人的秘密。


    月之一族在很久以前,乃是月宮真仙,在經曆一次變故之後,月族逃離月宮,委身人間。


    這一切所作所為,就是為了重歸月宮,報那滅族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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