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隊聽到報警聲,踏出肅殺腳步,第一時間趕到車庫。


    接著便看到一對男女站在車庫明暗交接處。


    男人穿著黑外套黑色的襯衫,氣質卓然,衣扣散開幾顆,身邊有個纖弱的女人,嬌軀被他摟著。


    薄三少爺已經多年沒迴過老宅。


    所以這批安保沒一個認識他是誰。


    看到是陌生麵孔,又沒有登記,貿然闖入者被判定為壞人。


    當然,他一副盛氣淩人的標準大爺樣兒,也不像是個好人。


    “你們什麽人?”


    “爺是你主子。”


    男人迴答散漫。


    這群人壓根沒聽明白,還以為他張嘴在罵人。


    那火蹭的一下就冒出來。


    接著便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惡鬥。


    “自己要往火坑裏跳,攔都攔不住。”


    薄司澤抿翹起嘴唇胸腔漫出一聲輕笑。


    身後的衣服被拉扯了一下,他迴頭,對上一雙美麗的眼睛。


    哎喲,剛才一時興奮,把老婆給忘了。


    溫知知一看這要打起來的陣仗,臉頰憋得緋紅,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定定地望著他。


    看得人心裏癢酥酥的。


    “你,你別跟他們打架,他們那麽多人。”


    想了想,把心一橫:“我們束手就擒吧。”


    薄司澤瞧著她一臉認真,差點沒被笑死。


    “這還沒開打呢?哪有先投降的。”


    薄司澤漆黑的雙眸裏溢出淡淡的笑意,下一秒,帶著男人餘溫的黑色外套罩了下來,遮住了她的全部視線。


    隻留下了一張瑩潤的唇,微微張著,可以看到裏頭淺淺的粉色舌頭,和一點貝齒。


    “我罩著呢。知,要是怕見血,把眼睛閉上。”


    他抬手用指腹按住她的唇珠,緩慢的指揮。


    “數到一百。”


    說完,男人平直寬闊的肩膀將她完全籠進身影裏。


    低頭,俯身吻住她的嘴唇。


    血壓在他們唇瓣貼合的那一刹那瞬間躥高,渾身的血液直衝頭顱。


    薄司澤興奮的要命。


    也是極其深入的一個吻。


    纏綿,濡濕。


    她很乖,也很溫順,手指抓拽著他的衣領,任由他索取。


    這又讓他想起了以前。


    她是他的陣前鼓。


    也是他的導航塔。


    沒有什麽比戰前一吻更讓人體溫沸騰。


    落在她側腰間的手順著腰線走向一寸寸探進。


    這種眾目睽睽之下的親密舉止,讓衝上來的人腳下一滯。


    當眾人迴覺過來,身體剛動一動。


    薄司澤就像身後長了雙眼睛,立刻鬆開溫知知。


    毫不猶豫從腰後取出一支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一處。


    ……


    這群人被他從裏到外“人道主義”教育了一通。


    胸骨骨折。


    肺髒破裂。


    知知安安靜靜的數著數:“一……二……三……”


    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


    等到薄司禮和薄司寒來到現場。


    安保隊都被薄司澤一個人幹翻了一半。


    好歹他用的不是真槍,而是電擊槍。


    否則真是要鬧出人命來。


    薄司禮看到薄司澤,不意外,也不激動。


    自打這三弟有出息以後,他這個大哥也隻在公共社交場合與他打過照麵。


    爺爺有心與薄司澤這個孫子重修舊好。


    薄司禮出麵,給薄司澤發了好幾次迴家小聚的邀請,都被直接無視掉。


    當然,薄司澤是怎麽怠慢自己怠慢爺爺的,薄司禮也是如實匯報給了薄風,意在表明不是自己故意跟三弟過不去,而是三弟氣量小,心胸窄。


    不過,這事兒在薄司寒來看,完全是薄風老爺子不做個人。


    稍微動動腦子想就知道,老大和老三之間還隔著父輩之間的血海深仇。


    沒互殺個你死我活都算好了,薄風還想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讓薄司禮去拉攏薄司澤,讓兩人做親密無間的兄弟。


    企圖讓薄司澤能在仕途上給予薄司禮助力。


    這不癡人說夢嗎?


    在極其詭異的安靜裏,受傷人員的哀嚎聲格外刺耳。


    薄司禮看到地上被幹趴下鬼哭狼嚎的安保隊。


    手指扶了扶額,覺得分外頭疼。


    薄司寒瞥了一眼薄司禮頭疼腦熱的模樣,嘴角一彎,憋著一肚子壞笑。


    心裏簡直想給三弟鼓掌。


    這般慘狀瞞是瞞不過去的。老爺子多少會給他罵一頓。


    薄司寒就是這樣的人,隻要薄司禮憋屈吃虧,他就特別開心,那是他整個人生唯一的快樂源泉。


    一同來看情況的還有作為半個管家的阮生玉。


    阮生玉呆愣了許久,也是頭一迴遇到這種情況。


    從前她是知道薄司澤頑劣,下手沒輕沒重,隻不過他從來都在外麵打外人,還沒見著把自己宅子裏的人揍的連爹媽都不認識。


    她作為半個外人,薄司禮和薄二都沒敢對薄三說一句狠話。


    她就更沒什麽立場了。


    心裏飛快算了一筆賬,這算是工傷還是民事糾紛?


    老三怎麽說也是薄家人,那就得算工傷。


    照這個賠法,估計要賠幾百萬出去。阮生玉眉頭重重擰起來,臉上寫滿了不悅。


    還沒成為薄家的長孫媳婦,就已經開始為薄家的錢肉疼。


    隔了好一會兒,薄司禮肅著一張臉,打破了安靜。


    “薄司澤,你也好久沒迴來了,先去拜謁一下爺爺。”


    說完,看了薄司寒一眼,等著薄司寒給自己抬轎。


    薄司寒不能當著阮生玉的麵直接拆他台,爺爺的麵子還是要給,還得給足。


    他“嗯”了一聲,抬了抬下巴。


    “澤,你人來了也不打聲招唿就走,老爺子會說我們待客不周。走吧,去喝杯茶。”


    薄司澤看著薄司寒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就來氣。


    抬眸恨恨看他一眼。


    “薄司寒,你可真是個土匪。”


    隻有薄司寒聽懂了他在罵什麽。


    這事兒到這裏已經再清楚不過。


    整個事就是薄三被薄二給搞了。


    昨晚薄二讓周然找到那輛賓利,隻是猜到薄三可能會用這輛車逃跑,所以動了些手腳。


    要是今早薄司澤不去動那輛賓利,他就能帶著溫知知神不知鬼不覺的走掉。


    可是,偏偏讓薄司寒算計住了他的自負。


    薄司寒嗤笑一聲。


    “喂,薄司澤,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可真是個暴徒!”


    明明薄二今早上故意給自己放水,做出一副不計前嫌的樣子。


    現在又設計了這個坑讓他跳。


    若隻是為了報複昨晚薄司澤拿葉珊來做他的戲弄,也太看淺了他,這人擅長做一石多鳥的局。


    不管這二哥賣什麽藥,肯定是坑自己的假藥!


    得防著點兒!


    因為薄司禮和薄司寒同時出麵,薄司澤這時候再跑也沒多大意義。


    之前不聲不響的跑了,頂多讓薄老頭兒憋著氣罵人。


    現在抓了他的現形,就是捅到了明麵上。


    他不想跟那老頭兒見麵,也不得不見。


    阮生玉更是眼疾手快的把溫知知撈在手裏頭,對薄司禮點了點頭。


    “我帶知知先去休息一會兒。”


    說的好聽是帶知知去休息,實則就是控製起來。


    知知和薄司澤被分開帶走。


    溫知知被阮生玉帶去了另一間房間。


    薄司澤被薄司禮和薄司寒一同請去了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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