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辰語氣中肯,聽起來倒也不是在懷疑蘇月嬌。


    比起把這一切說成是巧合,蘇月嬌更想把這件事同段逸辰解釋清楚。萬一背後那人陷害一次不成,又來一次,段逸辰也好有個防備。


    蘇月嬌凝眸看向段逸辰,水汪汪的桃花眼中,倒映著他的影子。


    “侯爺剛從邊關迴到都城的時候,在城門口險些遭人暗算。當時我就想著,那人若是想害人,此法不成,定要換個法子,這才提醒殿下小心提防的。”


    她靦腆地笑笑:“沒想到,竟真的歪打正著,被我猜對了。”


    段逸辰笑了:“你這麽會猜,不如幫我猜猜,幕後主使是何許人也。”


    蘇月嬌搖搖頭:“這我哪能猜得到呢?不過,直覺告訴我,這些事或許與侯爺在朝堂上的政敵有關。”


    她不能直接告訴段逸辰結果,但可以引導他自己去把結果找出來。


    “朝堂上的政敵?”段逸辰重複了一遍她的話,腦中陷入沉思。


    從前的段家在朝廷保持中立,隻效忠皇帝,但現在他名義上算是太子的人,這“政敵”指的又是什麽人?


    “你是說,與太子殿下站在對立麵的人?”段逸辰手指敲在桌麵上,微微抬眸,看向蘇月嬌。


    蘇月嬌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的段逸辰:“世子殿下,您……”


    “沒錯,現在我同太子殿下站在一邊了。”段逸辰淡淡地說。


    “殿下,您曾經和我說過,段家在朝堂上一直保持中立,隻對陛下效忠,怎麽會……”


    “發生了一些事,我就改變主意了。”上次的事段逸辰不想對蘇月嬌說,便輕描淡寫,一句話帶過。


    什麽?這怎麽可能?在原書中,正因為段逸辰和他父親保持中立,又將李元堂拉下馬,妨礙了太子的利益,受到太子的記恨,才命人對段家下手。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才會讓一貫中立的段逸辰改變了政治立場,轉而站在太子這邊,這簡直與原書的情節背道而馳。


    蘇月嬌覺得最困惑的是,根據原書的情節,城門刺殺和栽贓陷害都是太子找人安排的,眼下段逸辰已經投靠他,他根本沒有理由再去害段家。


    她隻覺得思緒亂做一團,理不清任何頭緒。


    蘇月嬌唯一清楚的事情就是,太子絕非什麽良善之人,而且,他最後也不會登上皇位。


    這一點,她必須提醒段逸辰。


    蘇月嬌用真誠的目光看向段逸辰:“殿下,您不妨先查查太子殿下,我總覺得他沒有那麽簡單。”


    段逸辰目光沉沉地看著蘇月嬌,片刻之後才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既然月嬌有疑慮,那便好好查查,若是查到太子的紕漏,也是一件好事。


    他隻是假意投靠太子,但這事現在還不方便同月嬌說。


    如果太子明麵上拉攏他,而背地裏卻對他們段家下手,那就說明他是個心狠手辣,兩麵三刀之人。


    說完正事,蘇月嬌隻覺得口幹舌燥,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個空杯,倒了一杯茶來潤喉。


    段逸辰無意間一瞥,麵上便泛起薄紅,目光也變得飄忽不定。


    那可是他用過的杯子。


    蘇月嬌喝完茶,見段逸辰沒再出聲,便起身道:“我去吩咐廚房準備晚膳。”


    她走之後,段逸辰依然一動不動地坐著,凝視著方才那個茶杯。隻見那杯子邊緣,有一抹淡紅的口脂。


    段逸辰的目光漸漸變的灼熱起來, 盯了一會,終於伸手握住那個杯子,拇指在那抹痕跡上輕輕撫摸。


    茶杯質地細膩,還帶著熱水的餘溫,摸上去光滑細潤,但不及她的唇柔軟。


    蘇月嬌從廚房迴來的時候,段逸辰還在桌邊正襟危坐,他的坐姿倒是挺直,看起來卻有些心不在焉。


    看樣子,侯府奸細的事確實讓他頗為費神。


    蘇月嬌也沒打擾他,自顧自地坐在床邊,拿著帕子繡起來。


    其實,段逸辰早就聽見她進門的腳步聲了,他一直不抬頭,是不好意思看她。


    可自從她走進屋子,段逸辰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腳步輕盈,繡花的樣子安靜乖巧,那雙桃花眼中閃著細細的碎碎的流光,讓他根本移不開眼。


    段逸辰懊惱地放下手中的書,幹脆走過去,彎腰看她繡花。


    她一針一線繡的極快,似乎繡了成百上千次,動作熟練又精準,透著優雅的美。


    帕子上的振翅欲飛的蝴蝶,看上去就像活的一樣。


    他正在暗暗讚歎,冷不防蘇月嬌抬起頭來,看見他的俊臉出現在自己麵前,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捏著繡花針的纖細手指一顫,那針便紮在了手指上,疼得蘇月嬌“嘶”了一聲。


    她哀怨地看著段逸辰,都怪這人突然跑到跟前來嚇她,她毫無防備,才會紮到手。


    段逸辰自知理虧,看著那玉雪可愛的手指上冒出血珠,更加心疼。


    他用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將那青蔥般的指尖,連同上麵的血珠一同含住。


    他的舌頭甚至還輕輕吮了一下。


    蘇月嬌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根本想不到有潔癖的段逸辰,竟然能做出這樣曖昧的舉動來。


    她慌慌張張地把手抽迴來:“隻是紮了一下,殿下不必如此的。”


    她的頭垂得低低的,聲音又輕又軟,聽得段逸辰心頭一熱。


    “我也是一時擔心,才忘形了。”段逸辰說完,低頭去看她的臉。


    他的月嬌還是這麽容易害羞,哪怕昨晚他們已經那樣親密地唇齒相貼,她卻還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臉紅。


    蘇月嬌正低著頭,忽然疑惑地“咦”了一聲。


    “殿下的手怎麽了?”


    蘇月嬌說著,拿起他的手,又細細看了一遍,她方才沒有看錯,他右手拇指上,確實有一小塊淡紅。


    段逸辰臉色發紅,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將手背在身後,道:“無礙,許是今日沾了些紅印泥,淨手的時候沒洗幹淨。”


    看那淡紅,確實不像受傷流血的顏色,經他這一解釋,便能說得通了。


    蘇月嬌便叫流雲端了一盆水來,請段逸辰重新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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