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隊長是專家,是老警察了,陸同誌警校畢業,應該不超過兩年吧?”任建勇問。


    “沒錯,去年剛剛畢業。”陸小鵬道。


    “怪不得。”任建勇點點頭,似乎別有意味地看著藍雲飛,“藍隊長說陸同誌是專家,不知道是哪方麵的專家呢?不是刑偵方麵的吧?”


    “小陸問你問題,自然有他的道理。”藍雲飛溫和地看著任建勇,“你隻要如實迴答就好了。”


    “好吧。”任建勇竟然笑著搖搖頭。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藍雲飛若有所思地看著任建勇。


    “沒有。”任建勇道,“就是一直破不了案,心裏有點急。”


    “大家都急。”藍雲飛道,“可著急解決不了問題啊。”


    “剛才是我有點急,不太冷靜,不好意思啊,陸同誌。”任建勇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衝陸小鵬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可以理解。”陸小鵬道。


    “那你盡管問吧,隻要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的。”任建勇衝陸小鵬點點頭。


    “你跟你哥最後一次見麵,是在什麽時候?”


    “我哥被害的前一天上午。”


    “當時有沒有發覺你哥有什麽反常的地方?”


    “好像沒有。”任建勇略微思索了一下,便說道。


    “在當天上午或者之前,在你哥身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陸小鵬問,“或者說,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跟你哥有一定關係?”


    “好像沒有。”任建勇又思索了一下,說道。


    “好吧。”陸小鵬點點頭,“為了早日破案,今後有什麽問題,免不了還要麻煩你,沒問題吧?”


    “隻要能破案,隻要是我能夠辦到的,可以隨時找我。”任建勇道。


    “好吧。”


    在迴隊裏的途中,見藍雲飛看自己的眼神有點異樣,李小鵬便問他,“藍隊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逼他?”


    “你這麽一逼,我倒發現,任建勇今天有點不太一樣。”藍雲飛道,“平時風輕雲淡的一個人物,今天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呢。”


    “他的解釋是,到現在還沒有破案,有點著急。”陸小鵬道。


    “好像不完全是因為這個原因。”藍雲飛道,“也有可能是你剛才的問話,觸到了他的某一根敏感的神經。”


    “是哪根神經呢?”


    “也有可能,是因為你懷疑他的原因。”


    “他說任東方關係最好,交往最密切的兩個戰友,都是在東山鎮做藍寶石生意的,是這樣嗎?”


    “我也正想說這個問題呢。”藍雲飛道,“根據我了解,任東方應該是跟東海市的那個開文玩店的戰友劉安偉關係最好。可他為什麽沒有提到劉安偉,反而說任東方跟東山鎮的兩個戰友關係最好呢?”


    “那根據你對他的了解,他為什麽要撒謊呢?”陸小鵬問。


    “難道是因為,他跟劉安偉關係不好的原因?”藍雲飛問。


    “任建勇跟劉安偉關係不好?”


    “任建勇說,這個劉安偉三年前向他借了五萬塊錢,到現在都還不還,說他明明有條件還,卻就是不還,平時也從來不提,好像根本沒那麽迴事一樣,任建勇因此對他有了看法。”藍雲飛道,“任建勇曾經說過,要不是看在大哥任東方的麵子上,早就問他討了。”


    “我們調查跟任東方關係最好的人,是為了破案,這一點,任建勇是知道的。”陸小鵬道,“就算任建勇討厭劉安偉,也不至於隱瞞他跟任東方的關係啊。如果他討厭劉安偉,更應該希望我們去查他吧?”


    “也許任建勇沒有想這麽多,他隻是不願意提到這個人吧?”


    “我覺得這邏輯,還是有點不通。”陸小鵬道,“如果任建勇真的迫切需要我們破案,那隻要有著一絲一毫的可能性,他都不應該忽視。他知道任東方跟劉安偉關係相當好,是我們這次調查的目標,他應該主動跟我們提到劉安偉才對。


    然而,他卻沒有提到他。這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你這麽分析,確實有道理。”藍雲飛道。


    “這個劉安偉,你們也應該調查過吧?”陸小鵬問。


    “調查過。”藍雲飛道,“這個劉安偉在東海市花鳥市場開文玩店,不少人都說他是任東方關係最好的戰友,在任東方退休後的兩年裏,劉安偉經常到任家村,任東方也經常去東海市花鳥市場。


    但根據調查,劉安偉卻沒有作案時間。任東方被害的那天晚上,劉安偉正在上海。


    因為這件事情,我們還專門去過上海,酒店服務員、飯店服務員和文玩店服務員十幾個人都能給他證明。


    就因為他沒有作案時間,我們對他的調查也就沒有深入。”


    “你們調查劉安偉,包括去上海調查他有沒有作案時間,這件事情任建勇知道嗎?”陸小鵬問。


    “詢問劉安偉,他應該是知道的。”藍雲飛道,“去上海調查劉安偉,任建勇應該不知道。”


    “看來,這個人應該深入調查一下啊。”陸小鵬道。


    “這個劉安偉如果有問題,卻沒有作案時間,難道他是雇傭別人殺害了任東方?那他是怎麽做到的呢?”藍雲飛費解地看著陸小鵬。


    “你的意思是,他雇傭的人,也是任東方特別信任的人?”陸小鵬問。


    “對啊。”藍雲飛道,“如果不是任東方特別信任的人,他也不會大晚上的跟兇手去廢棄小學校啊。”


    “如果兇手是劉安華雇傭的人,那他又是從哪裏拿的蹦子和繩子呢?他為什麽拿這兩樣東西作為兇器呢?”陸小鵬問,“作案後又嫁禍給任東方的外甥,一個腦子並不靈光的農村青年,嫁禍手法還這麽稚嫩,他的意圖是什麽呢?”


    “難道,這個人會是任建勇?”藍雲飛問,“如果是任建勇的話,編個靠譜的理由,任東方大晚上是有可能跟他去廢棄小學校的。蹦子和繩子的事情,也能解釋了。


    可問題又出來了,宋大奎畢竟是任建勇堂姐的兒子,任建勇為什麽要嫁禍給他呢?事後還弄死了堂姐的兒子?”


    “跟任東方關係相當好的劉安華,雇傭跟任東方關係最好的任東方的堂弟殺死任東方?”陸小鵬問,“這可能嗎?”


    “越是難破的案子,越不能用常理去進行推理。”藍雲飛道,“不少疑難案子,最後的偵破結果,都是推翻了以前貌似合理的推理和解釋。


    這一年時間裏,我們的絕大部分精力和心思,都花在了任東方在任家村和東山鎮的關係人身上,東海市的關係人確實都沒有好好調查。


    現在轉變一下方向和重點,說不定會有驚喜。”


    “藍隊的意思是,準備從哪裏,從誰身上入手呢?”


    “東海市,劉安偉。”


    “我也是這麽想的。”陸小鵬點點頭,“不過,接下來的調查,必須是隱秘的,越隱秘越好。”


    “那我們就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吧。”藍雲飛道,“這件事情,就限於你我和方主任知道吧。”


    “還有曹隊,他肯定是可靠的。”


    “好吧。”


    第二天上午,按照計劃,由藍雲飛、方恆、秦劍等人分組對任家村、東山鎮和其他村子任東方的所有關係人再次進行梳理、詢問和調查,由陸小鵬和曹誌豪化裝後,對任東方東海市的戰友劉安偉進行暗查。


    到達東海市花鳥市場劉安偉的臻品文玩店附近時,由陸小鵬以顧客的身份進入臻品文玩店,曹誌豪則去逛文玩攤了。


    進入店裏後,見一名看上去二十出頭的男服務員正在給爐子添碳,鐵爐子燒得很旺,暖氣片散發的熱量,令店裏暖烘烘的。陸小鵬也不理會那男服務員,低頭往櫃台裏看去。


    “老板,喜歡什麽種類的文玩呢?”添完碳後,男服務員走迴櫃台裏,看著陸小鵬問道。


    聽到男服務員的普通話竟然帶有江南口音,陸小鵬便用江南話問他,“你該不是江南人吧?”


    “你,你也是江南人?”男服務員聽陸小鵬這麽說,帶點驚喜地看著陸小鵬,“江南來東海的不多呢,去東山鎮做藍寶石生意的倒是有。”


    “你是江南什麽地方人?”陸小鵬問。


    “秀水區馬山鎮的,你呢?”男服務員問。


    “我是秀水區清江鎮的。”陸小鵬道,“距離你們馬山鎮不遠。”


    “那我們是真正的老鄉啊。”男服務員道,“你貴姓啊?”


    “我姓馬,馬明。”陸小鵬道,“你貴姓啊?”


    “周誌文。”男服務員道。


    “你是跟父母一起來東海市做生意的嗎?”陸小鵬問。


    “不是。”周誌文笑笑,“我是孤兒,是任叔叔收留了我,把我帶到東海來的。”


    “任叔叔?”陸小鵬心裏一動,“從江南市公安局退休迴到老家的任東方副局長?”


    “對。”周誌文道,有點驚訝地看著陸小鵬,“你也認識任叔叔?”


    “當然認識。”陸小鵬心裏一動,“我跟任副局長是朋友。可是,任副局長家在南山縣東河鎮任家村呢,你怎麽會在這東海市花鳥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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