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得了皇上的旨意，兩個小宮女正帶著宋梅在宮中各個地方一邊散步一邊對各處宮殿做著介紹。
看了好幾個地方，又在禦花園轉了一圈後，宋梅才問道：“請問太後娘娘住在何處？”
兩個宮女對視一眼，頓了頓，其中一人道：“太後娘娘住在永寧宮呢，因為身子不適，不太出來。”
宋梅垂眸看著池塘裏的殘荷道：“永寧宮在何處？”
宮女道：“就在後麵不遠，隻是......”
另一個宮女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永寧宮皇上下令不讓人靠近，夫人若是還想遊玩便同我們去往別處吧！”
“不讓靠近？方才那位公公不是說了，哪裏都去得嗎？”
宮女抿唇：“這......”
“夫人若是想去也沒關係，就在外麵看看也無妨，隻是要保持安靜，夫人您看可以嗎？”
宋梅淡笑道：“那是自然，這點規矩我還是懂得的。”
宮女道：“那我們便去永寧宮外麵轉轉好了，永寧宮門口有兩株臘梅開得正豔呢。”
宋梅站在臘梅樹下抬頭仰望如火如荼的梅花，不知不覺將手扶在了碗大的樹幹上。
那一年，也是這樣一個臘梅滿園飄香的日子，在隆興王府的梅樹下，王妃將她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
“阿梅，我希望能生一個女兒，那樣她就能遠離爭鬥，永遠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等我們老了，就讓她攜兒孫常迴來看看我們。”
......
宮女道：“夫人，您已經在這樹下站許久了，要麽再到別處走走吧？”
宋梅的思緒被拉了迴來，冷冷的朝著永寧宮的宮門望了一眼，轉身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圍牆一邊的梅花窗內傳出砰的一聲響，像是有什麽物件墜地的聲音。
宋梅下意識迴頭看了一眼，便看到了窗洞後麵那雙無數次出現在噩夢中的眼睛。
而那雙眼睛，也正直勾勾的看向她。
二人對視良久，對方的眼神從冷漠到狐疑，再到震驚駭然......
宮女似乎發現了牆內的情況，催促道：“夫人我們走吧。”
宋梅這才轉過臉來跟隨宮女離去。
看到那雙眼睛後，她便再沒心思去看身邊任何的風景了。
對宮女道：“我們迴去吧。”
宋梅被宮女帶到偏殿時，淩淵正在那裏百無聊賴的隨意翻著一本書。
看到宋梅的神情，他放下書來擔憂道：“姑姑怎麽了，是外麵太冷了嗎？快進來暖暖手。”
話音未落，已經有宮女將炭盆捧到了她麵前。
宋梅有些心神不寧的坐了下來。
淩淵出門找到那兩個陪著宋梅在宮中閑逛的宮女問道：“方才你們帶著姑姑散步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嗎？”
兩個宮女麵麵相覷。
片刻後道：“沒有啊！”
淩淵冷聲道：“說實話。”
二人見他好像已經洞穿了一切，便也就如實將剛才在永寧宮外所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淩淵長歎了一口氣，轉身進了偏殿。
看著宋梅依舊神情恍惚的坐在那裏，他將裏麵伺候的人先支了出去後坐到了她身旁。
“姑姑有什麽煩惱不妨同我說，或許我可以幫你呢。”
“沒，沒什麽，可能是剛才在外麵吹了點風，有點頭疼，那個，嬌嬌都進去這麽久了還沒出來，不會有事吧？”
淩淵毫無預兆的開口道：“姑姑，沈醒之就是皇上，他跟嬌嬌，應該有很多話要說，所以我們在這裏等著便是。”
平地一聲驚雷，宋梅當場呆住。
淩淵看到她神色的轉變，更加確信了她有秘密瞞著自己。
便柔聲說：“姑姑，您方才出去這一圈，或是遇到什麽人？或是想起什麽往事？您曾經與我說，不管將來遇到什麽情況，保沈醒之一命，我一直沒有問過緣由，我想那個時候您並不知道他便是當今皇上，事到如今，您也不必再隱瞞了。”
宋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淩淵猜測道：“難道，他們二人是兄妹？若是果真如此，現在告知真相還為時不晚。”
“不不不，不是的，他們不是兄妹。”
淩淵暗自鬆了一口氣：“既如此，是什麽事情擾亂了您的心神？”
宋梅知道淩淵向來遇事冷靜，很有主意，既然已經被他看出了端倪，而沈醒之又是皇帝，想要張懷柔死，隻需告訴他真相，用不著擔心將他們扯進來而自己去動手了。
便長歎了一口氣道：“阿淵，不是姑姑有意瞞你，隻是此事說來話長，且關係重大，我才一直不敢告訴你的。”
“我理解你姑姑......”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騷亂聲。
這裏是皇宮，有錦衣衛禁衛軍，還有高迎廬安排的高手在暗中守護，能在此處引起騷亂的人隻怕是不簡單。
淩淵警覺地起身出門查探。
宋梅預感到不妙，也起身跟在他身後走出了偏殿的門。
隻見一個身著繁複宮裝的美婦人手持一把利刀氣勢洶洶的朝著這邊奔來，身旁的宮女太監圍了幾層卻沒人敢上前半步。
宋梅倒吸一口涼氣：“是她，張懷柔。”
淩淵通過宮裝和年齡來判斷，已經差不多猜出了她便是當今太後，一聽宋梅這樣一說，確認無疑了。
“姑姑認得太後？”
宋梅咬牙：“何止認得，她便是殺死王妃的兇手。”
“王妃？”
“王妃，沈醒之的生母，季然......”
淩淵大驚失聲：“姑姑......您......說什麽？”
宮女太監侍衛都不敢上前，便是怕她用手中的劍傷到她自己。
畢竟她依舊是大良的皇太後，是當今皇上的母親。
沈悟也聽到了外麵的嘈雜聲，緊握著剛哄好的宋嬌的手，走到殿門口讓付簡打開了門。
通過門縫便已經看到被他禁足在永寧宮的太後，手提一把禁衛軍的樸刀在一眾人的包圍下朝著這邊挪動。
他咬牙握拳，厲聲責問：“發生了什麽事？”
一個近衛上前跪地請罪道：“是太後殺死了永寧宮兩個伺候的宮女，告知臣有賊人闖入，讓我進去查探，誰知太後趁臣不備，奪走了臣手中的刀，太後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出了永寧宮的門，臣擔心傷到太後鳳體，不敢輕舉妄動，請皇上降罪。”
沈悟轉頭看到了一旁的淩淵和宋梅，拉著宋嬌的手，將她送到了淩淵身旁，便朝著那一堆人走去。
得了皇上的旨意，兩個小宮女正帶著宋梅在宮中各個地方一邊散步一邊對各處宮殿做著介紹。
看了好幾個地方，又在禦花園轉了一圈後，宋梅才問道：“請問太後娘娘住在何處？”
兩個宮女對視一眼，頓了頓，其中一人道：“太後娘娘住在永寧宮呢，因為身子不適，不太出來。”
宋梅垂眸看著池塘裏的殘荷道：“永寧宮在何處？”
宮女道：“就在後麵不遠，隻是......”
另一個宮女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永寧宮皇上下令不讓人靠近，夫人若是還想遊玩便同我們去往別處吧！”
“不讓靠近？方才那位公公不是說了，哪裏都去得嗎？”
宮女抿唇：“這......”
“夫人若是想去也沒關係，就在外麵看看也無妨，隻是要保持安靜，夫人您看可以嗎？”
宋梅淡笑道：“那是自然，這點規矩我還是懂得的。”
宮女道：“那我們便去永寧宮外麵轉轉好了，永寧宮門口有兩株臘梅開得正豔呢。”
宋梅站在臘梅樹下抬頭仰望如火如荼的梅花，不知不覺將手扶在了碗大的樹幹上。
那一年，也是這樣一個臘梅滿園飄香的日子，在隆興王府的梅樹下，王妃將她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
“阿梅，我希望能生一個女兒，那樣她就能遠離爭鬥，永遠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等我們老了，就讓她攜兒孫常迴來看看我們。”
......
宮女道：“夫人，您已經在這樹下站許久了，要麽再到別處走走吧？”
宋梅的思緒被拉了迴來，冷冷的朝著永寧宮的宮門望了一眼，轉身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圍牆一邊的梅花窗內傳出砰的一聲響，像是有什麽物件墜地的聲音。
宋梅下意識迴頭看了一眼，便看到了窗洞後麵那雙無數次出現在噩夢中的眼睛。
而那雙眼睛，也正直勾勾的看向她。
二人對視良久，對方的眼神從冷漠到狐疑，再到震驚駭然......
宮女似乎發現了牆內的情況，催促道：“夫人我們走吧。”
宋梅這才轉過臉來跟隨宮女離去。
看到那雙眼睛後，她便再沒心思去看身邊任何的風景了。
對宮女道：“我們迴去吧。”
宋梅被宮女帶到偏殿時，淩淵正在那裏百無聊賴的隨意翻著一本書。
看到宋梅的神情，他放下書來擔憂道：“姑姑怎麽了，是外麵太冷了嗎？快進來暖暖手。”
話音未落，已經有宮女將炭盆捧到了她麵前。
宋梅有些心神不寧的坐了下來。
淩淵出門找到那兩個陪著宋梅在宮中閑逛的宮女問道：“方才你們帶著姑姑散步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嗎？”
兩個宮女麵麵相覷。
片刻後道：“沒有啊！”
淩淵冷聲道：“說實話。”
二人見他好像已經洞穿了一切，便也就如實將剛才在永寧宮外所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淩淵長歎了一口氣，轉身進了偏殿。
看著宋梅依舊神情恍惚的坐在那裏，他將裏麵伺候的人先支了出去後坐到了她身旁。
“姑姑有什麽煩惱不妨同我說，或許我可以幫你呢。”
“沒，沒什麽，可能是剛才在外麵吹了點風，有點頭疼，那個，嬌嬌都進去這麽久了還沒出來，不會有事吧？”
淩淵毫無預兆的開口道：“姑姑，沈醒之就是皇上，他跟嬌嬌，應該有很多話要說，所以我們在這裏等著便是。”
平地一聲驚雷，宋梅當場呆住。
淩淵看到她神色的轉變，更加確信了她有秘密瞞著自己。
便柔聲說：“姑姑，您方才出去這一圈，或是遇到什麽人？或是想起什麽往事？您曾經與我說，不管將來遇到什麽情況，保沈醒之一命，我一直沒有問過緣由，我想那個時候您並不知道他便是當今皇上，事到如今，您也不必再隱瞞了。”
宋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淩淵猜測道：“難道，他們二人是兄妹？若是果真如此，現在告知真相還為時不晚。”
“不不不，不是的，他們不是兄妹。”
淩淵暗自鬆了一口氣：“既如此，是什麽事情擾亂了您的心神？”
宋梅知道淩淵向來遇事冷靜，很有主意，既然已經被他看出了端倪，而沈醒之又是皇帝，想要張懷柔死，隻需告訴他真相，用不著擔心將他們扯進來而自己去動手了。
便長歎了一口氣道：“阿淵，不是姑姑有意瞞你，隻是此事說來話長，且關係重大，我才一直不敢告訴你的。”
“我理解你姑姑......”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騷亂聲。
這裏是皇宮，有錦衣衛禁衛軍，還有高迎廬安排的高手在暗中守護，能在此處引起騷亂的人隻怕是不簡單。
淩淵警覺地起身出門查探。
宋梅預感到不妙，也起身跟在他身後走出了偏殿的門。
隻見一個身著繁複宮裝的美婦人手持一把利刀氣勢洶洶的朝著這邊奔來，身旁的宮女太監圍了幾層卻沒人敢上前半步。
宋梅倒吸一口涼氣：“是她，張懷柔。”
淩淵通過宮裝和年齡來判斷，已經差不多猜出了她便是當今太後，一聽宋梅這樣一說，確認無疑了。
“姑姑認得太後？”
宋梅咬牙：“何止認得，她便是殺死王妃的兇手。”
“王妃？”
“王妃，沈醒之的生母，季然......”
淩淵大驚失聲：“姑姑......您......說什麽？”
宮女太監侍衛都不敢上前，便是怕她用手中的劍傷到她自己。
畢竟她依舊是大良的皇太後，是當今皇上的母親。
沈悟也聽到了外麵的嘈雜聲，緊握著剛哄好的宋嬌的手，走到殿門口讓付簡打開了門。
通過門縫便已經看到被他禁足在永寧宮的太後，手提一把禁衛軍的樸刀在一眾人的包圍下朝著這邊挪動。
他咬牙握拳，厲聲責問：“發生了什麽事？”
一個近衛上前跪地請罪道：“是太後殺死了永寧宮兩個伺候的宮女，告知臣有賊人闖入，讓我進去查探，誰知太後趁臣不備，奪走了臣手中的刀，太後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出了永寧宮的門，臣擔心傷到太後鳳體，不敢輕舉妄動，請皇上降罪。”
沈悟轉頭看到了一旁的淩淵和宋梅，拉著宋嬌的手，將她送到了淩淵身旁，便朝著那一堆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