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淵撿起一根燃燒的木柴四處查看了一番，此洞穴沒有另外的出口。
也就是是說，他們若想出去，就必須原路返迴，繼續深入水潭，另覓其他的通道。
他看了一眼正在火堆旁替自己烤外袍的蘇韞晴。
水底前路莫測，兇險萬分。
這次能在力氣耗盡前從此處尋得一個喘息的機會，已經很不容易，若是再一次入潭，隻怕會遇見更大的挑戰。
“淩大哥，快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我替你烤幹。”
話畢，剛被烤幹的外袍已經從蘇韞晴手中飛了過來。
淩淵伸手接住，轉身乖乖的換下了還在滴水的裏衣。
走到火堆旁道：“我自己來便好。”
火苗跳躍在二人的臉上，都泛著金燦燦的光。
他說自己來，她也沒再堅持，起身道：“那我再去撿點樹枝，讓火燃得旺一些。”
“哎......”
蘇韞晴迴頭：“怎麽？”
他抿唇將衣服遞給她：“還是我去吧，這洞中情況複雜，可能......可能會有蛇。”
她大方接過衣服：“那也行，你小心些。”
洞中枯木有限，淩淵細細搜尋了一圈，收獲不多。
蘇韞晴將烤幹的裏衣遞給他，問道：“淩大哥，你說，他們會不會以為我們已經死了，還有秦姑娘，她帶著阿瑩，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淩淵將衣服抱在懷裏，道：“我剛才撿柴時又仔細看了一遍，確實沒有其他的出口，也就是說，我們要想出去，隻能原路返迴，重新深入潭中，你現在身子很虛，一會休息休息，恢複一點元氣，我們再做打算。”
蘇韞晴皺眉思考著：“洞穴，水潭，出口，我們在洞中能唿吸，能生火，證明這個洞不是封閉的，還有石壁上的滴水聲，這裏一定是與外界相通的。”
淩淵道：“的確有與外界相通，可那窄如紙片的石縫完全無法容納一個人身體通過。”
蘇韞晴眼睛一亮，起身道：“淩大哥，你所說的那個石縫在哪？”
“難道，你有什麽好主意？”
蘇韞晴點頭：“我們無法出去，最起碼要想辦法讓外麵的人知道我們還活著，最好是能讓他們找到我們的位置。”
說罷她從火堆裏拿起一根燃燒的木頭，跟著淩淵來到了那處石縫前，將燃燒的木頭對準石縫。
淩淵道：“你是想讓外麵的人看到這股煙，從而判斷我們的位置？”
蘇韞晴道：“我知道這裏柴木太少，且又不確定這洞離洞口有多遠的距離，煙是否能繞得出去，但是，嚐試一下也是一個機會，總不會錯的。”
淩淵點頭，將所剩不多的樹枝都拿了過來，與她一道對著石縫燃起了一個小火堆。
此時的洞中，唯一能聽見的便是石壁上的滴水聲。
“淩大哥......”
“蘇姑娘......”
二人低頭一笑。
淩淵道：“你先說。”
蘇韞晴猶豫片刻，道：“你不是該與高大人一同從隘口出去嗎？為何會跟我們一道從洞道走？”
“我......沈悅此人詭計多端，我擔心秦姑娘一個人看不住他，所以......”
蘇韞晴淡笑：“原來是這樣。”
淩淵小心翼翼的看著她：“那不然，蘇姑娘以為，是怎樣？”
蘇韞晴突然懊悔自己問了他這樣一個問題。
即便真是他們所說的那樣，難道要讓他挑明嗎？
自己還有孝在身，程驄年紀還小，她有替他把持家業的責任，將來還要為他娶妻，將程家完完整整的交到他手中後，她才有資格去考慮自己的將來。
所以即便他真有那個意思，自己也不能耽誤了他。
她道：“這下好了，沈悅死了，這崇巒，再無後顧之憂，隻是不知，外麵的容王還會有什麽樣的手段。”
見她沒正麵迴答自己的問題，淩淵有些失望。
“世子一家已經被皇上接去了宮中，之前與他合流的人在得知崇巒敗露，世子被挾後，也會考慮後果，所以我想，容王這次大概會不戰而敗。”
蘇韞晴點頭：“這樣便是最好的，以最小的代價便化解了一場戰爭，省得屍橫遍野，百姓流離。”
“蘇姑娘總是這樣，對所有的生命，都一視同仁。”
蘇韞晴笑道：“那是自然，天地不仁，唯在這件事情上，是公平的，那就是每個人都隻有一條命。”
淩淵微笑看著她，他多想直接就告訴她，幸好自己跟著一起進了洞，如果此時自己在外麵，而她在裏麵生死不明，那他大概會發瘋。
可是此時此刻，在這樣的絕境中，他還能看著她的臉，這讓他無比安心。
她剛嫁人不久，便遭遇了喪夫之痛，她曾為了夫君，多次冒死去龍隱山尋龍涎草，可見程驥在她心目中是比她自己生命都重要的存在。
尤其是死在了新婚燕爾的程驥，更是會在她心裏烙上不可磨滅的印記。
他一直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卻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將自己的心意暴露在別人麵前的，竟然讓沈悅等人調侃了起來。
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在她死了夫君才幾個月便對她心懷不純的動機，隻怕是連朋友也做不成。
自己從來都隻希望她平平安安，能在一段距離外，盡自己所能護住她，他就很滿足。
不敢再有更多的奢求。
“啪......”
一個很輕柔的巴掌將他的思緒從遙遠的遐想中拉扯了迴來。
蘇韞晴打掉了他手中一根快要燃燼了的木柴，笑道：“淩大哥，火都要燒到你的手了。”
淩淵甩甩手，解釋道：“我方才在想，這樹枝都快燃光了，還能不能有別的方法向外麵傳遞消息。”
蘇韞晴道：“淩大哥，你別急，我剛才又想到一個辦法，等樹枝徹底燃光，我們可以試試。”
當最後一顆金黃的火光熄滅，整個洞中的顏色便隻剩下幽藍。
蘇韞晴朝著光源看去，問道：“這便是你劍柄上的那顆石頭發出的光嗎？”
淩淵點頭看著她：“正是。”
“好神奇啊！”蘇韞晴走近那顆藍寶石：“這麽漂亮的寶石，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是一個姑娘送我的。”
“姑娘？”
看來她是真的完全不記得這顆藍寶石，更不記得自己曾經用那個小小的身體跳入井中救下過一個對世界完全絕望的少年。
救了他的命，也救了他的心。
他鄭重道：“對，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也就是是說，他們若想出去，就必須原路返迴，繼續深入水潭，另覓其他的通道。
他看了一眼正在火堆旁替自己烤外袍的蘇韞晴。
水底前路莫測，兇險萬分。
這次能在力氣耗盡前從此處尋得一個喘息的機會，已經很不容易，若是再一次入潭，隻怕會遇見更大的挑戰。
“淩大哥，快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我替你烤幹。”
話畢，剛被烤幹的外袍已經從蘇韞晴手中飛了過來。
淩淵伸手接住，轉身乖乖的換下了還在滴水的裏衣。
走到火堆旁道：“我自己來便好。”
火苗跳躍在二人的臉上，都泛著金燦燦的光。
他說自己來，她也沒再堅持，起身道：“那我再去撿點樹枝，讓火燃得旺一些。”
“哎......”
蘇韞晴迴頭：“怎麽？”
他抿唇將衣服遞給她：“還是我去吧，這洞中情況複雜，可能......可能會有蛇。”
她大方接過衣服：“那也行，你小心些。”
洞中枯木有限，淩淵細細搜尋了一圈，收獲不多。
蘇韞晴將烤幹的裏衣遞給他，問道：“淩大哥，你說，他們會不會以為我們已經死了，還有秦姑娘，她帶著阿瑩，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淩淵將衣服抱在懷裏，道：“我剛才撿柴時又仔細看了一遍，確實沒有其他的出口，也就是說，我們要想出去，隻能原路返迴，重新深入潭中，你現在身子很虛，一會休息休息，恢複一點元氣，我們再做打算。”
蘇韞晴皺眉思考著：“洞穴，水潭，出口，我們在洞中能唿吸，能生火，證明這個洞不是封閉的，還有石壁上的滴水聲，這裏一定是與外界相通的。”
淩淵道：“的確有與外界相通，可那窄如紙片的石縫完全無法容納一個人身體通過。”
蘇韞晴眼睛一亮，起身道：“淩大哥，你所說的那個石縫在哪？”
“難道，你有什麽好主意？”
蘇韞晴點頭：“我們無法出去，最起碼要想辦法讓外麵的人知道我們還活著，最好是能讓他們找到我們的位置。”
說罷她從火堆裏拿起一根燃燒的木頭，跟著淩淵來到了那處石縫前，將燃燒的木頭對準石縫。
淩淵道：“你是想讓外麵的人看到這股煙，從而判斷我們的位置？”
蘇韞晴道：“我知道這裏柴木太少，且又不確定這洞離洞口有多遠的距離，煙是否能繞得出去，但是，嚐試一下也是一個機會，總不會錯的。”
淩淵點頭，將所剩不多的樹枝都拿了過來，與她一道對著石縫燃起了一個小火堆。
此時的洞中，唯一能聽見的便是石壁上的滴水聲。
“淩大哥......”
“蘇姑娘......”
二人低頭一笑。
淩淵道：“你先說。”
蘇韞晴猶豫片刻，道：“你不是該與高大人一同從隘口出去嗎？為何會跟我們一道從洞道走？”
“我......沈悅此人詭計多端，我擔心秦姑娘一個人看不住他，所以......”
蘇韞晴淡笑：“原來是這樣。”
淩淵小心翼翼的看著她：“那不然，蘇姑娘以為，是怎樣？”
蘇韞晴突然懊悔自己問了他這樣一個問題。
即便真是他們所說的那樣，難道要讓他挑明嗎？
自己還有孝在身，程驄年紀還小，她有替他把持家業的責任，將來還要為他娶妻，將程家完完整整的交到他手中後，她才有資格去考慮自己的將來。
所以即便他真有那個意思，自己也不能耽誤了他。
她道：“這下好了，沈悅死了，這崇巒，再無後顧之憂，隻是不知，外麵的容王還會有什麽樣的手段。”
見她沒正麵迴答自己的問題，淩淵有些失望。
“世子一家已經被皇上接去了宮中，之前與他合流的人在得知崇巒敗露，世子被挾後，也會考慮後果，所以我想，容王這次大概會不戰而敗。”
蘇韞晴點頭：“這樣便是最好的，以最小的代價便化解了一場戰爭，省得屍橫遍野，百姓流離。”
“蘇姑娘總是這樣，對所有的生命，都一視同仁。”
蘇韞晴笑道：“那是自然，天地不仁，唯在這件事情上，是公平的，那就是每個人都隻有一條命。”
淩淵微笑看著她，他多想直接就告訴她，幸好自己跟著一起進了洞，如果此時自己在外麵，而她在裏麵生死不明，那他大概會發瘋。
可是此時此刻，在這樣的絕境中，他還能看著她的臉，這讓他無比安心。
她剛嫁人不久，便遭遇了喪夫之痛，她曾為了夫君，多次冒死去龍隱山尋龍涎草，可見程驥在她心目中是比她自己生命都重要的存在。
尤其是死在了新婚燕爾的程驥，更是會在她心裏烙上不可磨滅的印記。
他一直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卻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將自己的心意暴露在別人麵前的，竟然讓沈悅等人調侃了起來。
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在她死了夫君才幾個月便對她心懷不純的動機，隻怕是連朋友也做不成。
自己從來都隻希望她平平安安，能在一段距離外，盡自己所能護住她，他就很滿足。
不敢再有更多的奢求。
“啪......”
一個很輕柔的巴掌將他的思緒從遙遠的遐想中拉扯了迴來。
蘇韞晴打掉了他手中一根快要燃燼了的木柴，笑道：“淩大哥，火都要燒到你的手了。”
淩淵甩甩手，解釋道：“我方才在想，這樹枝都快燃光了，還能不能有別的方法向外麵傳遞消息。”
蘇韞晴道：“淩大哥，你別急，我剛才又想到一個辦法，等樹枝徹底燃光，我們可以試試。”
當最後一顆金黃的火光熄滅，整個洞中的顏色便隻剩下幽藍。
蘇韞晴朝著光源看去，問道：“這便是你劍柄上的那顆石頭發出的光嗎？”
淩淵點頭看著她：“正是。”
“好神奇啊！”蘇韞晴走近那顆藍寶石：“這麽漂亮的寶石，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是一個姑娘送我的。”
“姑娘？”
看來她是真的完全不記得這顆藍寶石，更不記得自己曾經用那個小小的身體跳入井中救下過一個對世界完全絕望的少年。
救了他的命，也救了他的心。
他鄭重道：“對，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