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韞晴聽了小廝的話識趣的轉身離開。


    身後又傳來張懷旦的怒吼聲:“還哭?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兒子出了這樣的醜事嗎?你不嫌丟人我還要臉呢。”


    蘇韞晴捏著衣角,忍不住的唇角上揚,邁著輕快的步伐迴了自己的房間。


    下午在平遠侯府她便與高迎廬合謀了這個計劃。


    讓高迎廬派人到天香樓花重金包下了他最近喜歡得緊的那個花魁,並在花魁房中點上了遇酒索命的催情香。


    蘇韞晴則故意在柳憶雪房裏不離開,張祝衝家裏沒有其它姬妾,而他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如果不在柳憶雪屋中留宿,自然會去天香樓。


    他到了天香樓,卻發現花魁房中已經有了人,再加上在家裏窩了一肚子氣,自然要撒潑一番。


    鴇母知道花魁房裏的那個客人也是有身份的,但是論他是誰也比不得國舅爺家的嫡長子。


    於是親自出麵調和,讓那位客人能將花魁姑娘讓出來。


    那位客人道讓出來可以,張祝衝若能把桌上的酒喝幹淨,他今夜花出的銀子也不用退了。


    張祝衝年輕,喝酒算什麽?


    酒喝完了,香也燃完了,其他人都離去了,開始辦事了。


    這日的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勇猛,讓久經沙場的花魁都感到害怕,哭著連連求饒。


    花魁越是求饒,他越是誌得意滿,直到哇的一口鮮血噴了花魁一身,人便重重的倒在了花魁身上。


    張懷旦帶人將他接迴來的時候,還剩下最後一口氣。


    以最快的速度請了太醫來診治,卻被告知已經傷及根本,能留下一條命已是萬幸,隻怕將來要永遠臥於病榻了。


    這是張懷旦從小偏愛並寄予厚望的嫡長子,因為自己這麽多年忙於朝政疏忽了對他的管教,導致了如今的後果,讓他追悔莫及。


    更讓他心煩意亂的是這兩日已經聽見了風聲,之前被下蠱的幾個朝廷要員已經聯合起來秘密上疏小皇帝,舉證控告他多項罪名,並願意充當人證。


    還有高迎廬這個禍害怎麽都弄不死。


    在得知張祝衝隻能留下一口氣再也迴不到從前之後,他便像往常一樣大搖大擺的進了宮。


    此時天已破曉。


    沈悟照例在錦和苑閱覽奏折,高迎廬昂首挺胸立於一側。


    張懷旦怒氣衝衝的來到禦案前,雙手撐在案上,緊盯著沈悟的眼睛進行了最後的試探。


    “聽說吏部尚書和內閣兩位大學士有奏折直呈皇上,此話可當真。”


    沈悟毫不含糊答道:“是的舅舅,朕正要宣您進宮商議此事,既然您已經來了,朕便將這些奏折直接與您看看。”


    說罷拿出一疊奏折推到了張懷旦麵前。


    張懷旦一一打開後將這一疊奏折狠狠的砸向了地麵:“一派胡言,臣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為了大良百年基業?哪一件不是為了給皇上將來親政打下基礎,他們竟然敢如此汙蔑臣,請皇上下旨處置他們。”


    沈悟道:“朕正想請教舅舅,該如何給他們定罪呢?他們都是言官,照大良律法,言官可彈劾任何官員包括朕本人,且不用擔責......”


    張懷旦狠狠道:“正是這些所謂的言官信口雌黃,禍國殃民,簡直罪該萬死。”


    沈悟垂眸道:“今日休沐,既如此,明日早朝朕便下旨將他們貶官外放,舅舅覺得如何?”


    張懷旦有些意外,猛地轉頭看著沈悟,眼神裏充滿了警覺和懷疑。


    “舅舅是這一日也等不了了嗎?”


    張懷旦又抬眼看了一眼旁邊的高迎廬,按捺下了想要將那些人立刻正法的衝動。


    轉身大步離開了錦和苑。


    片刻後付簡來報:“皇上,國舅沒有出宮,而是去了......永寧宮。”


    沈悟扶著龍椅的手緊了緊,半眯著眼道:“朕知道了。”


    付簡躬身退了下去,沈悟將頭轉向了高迎廬:“高迎廬,你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高迎廬道:“國舅之所以答應了明日早朝再處理他們,定是預備今夜就要對我動手了,臣已經萬事俱備了。”


    沈悟抿唇:“你當萬事小心。”


    高迎廬頷首:“請皇上放心。”


    張懷旦對沈悟這麽爽快的答應處置那些上疏的言官持懷疑態度,畢竟他早就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無知稚子。


    從他為了保高迎廬所做的一切就能看得出來,或許他所說的明日早朝處置隻是緩兵之計。


    所以他必須在今晚就處置掉高迎廬,他身邊沒有了高迎廬,他也就沒有了與自己對抗的膽子。


    想到家裏出了那樣的事情,他更是不想迴去,想找一個地方發泄一通。


    所以他來到了永寧宮,太後的寢宮。


    張太後雖上了年紀,但也依舊美貌豐腴,姿色嬌絕。


    她癱靠在床頭,一邊合攏自己的衣襟一邊道:“衝兒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還有心情來我宮中,更何況皇上也不再是小孩子了,他都納了妃,什麽都懂,你以後......”


    張懷旦迴頭道:“他懂又如何?他敢怎麽樣?”


    張太後看著他發泄過後卻依舊沒滅掉怒火的眼睛,小心翼翼道:“大哥,皇上他已經幾個月沒來看過我了。”


    “他不來看你又如何?到底不是你生的,養不熟,你隻當沒有他這個兒子,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可他畢竟是我一手帶大的......”


    張懷旦臉色緩和了些靠近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你實不該對他付出真心,柔兒,你別忘了是他的娘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說起那個孩子,張太後眼中立刻噙滿淚水,抬眸道:“可那孩子本也活不了......”


    “那也是我們的骨肉,他活不活得了不該由他們來決定,不要再對他抱有憐憫之心,你且再等我一段時間,我會為我們的孩子報仇的。”


    “你要做什麽?你當初不是已經報了仇了嗎?”


    張懷旦起身甩袖道:“那還不夠。”


    說罷丟下在床上垂淚的張太後,頭也不迴的大步離去。


    此時的密室中,淩淵正抱著雪兒靠在籠子裏麵小憩。


    門被打開後,進來一個穿著奇怪滿頭小辮的男子,連胡須都分成了好幾個小辮子。


    男子越過他直接點燃了火盆後徑直朝著那幾籠毒蛇走去。


    隨後又進來一個衣著發式都正常的小廝,端進來一碗飯往他跟前一丟:“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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