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現在亂做一團,人進進出出地提著水桶滅火,著急忙慌地,有幾個提著水桶的撞到別人身上,水灑了一地,好幾個人經過時滑倒,一時間場麵更加混亂。那座閣樓的火蔓延到周圍的其他閣樓,好在那一帶都荒廢了,常年無人居住,因此沒有人員傷亡。隻是若是讓火勢再蔓延下去,那必然會危急到不遠處比較華貴的建築,因此下人們著急忙慌地滅火。隻是他們安逸慣了,自謝府成立以來就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所以現在大家慌裏慌張地。


    一處亭子裏麵,一群官兵正和小人問話了解情況。謝府家主謝海知站在不遠處看著火勢兇猛的閣樓,臉色鐵青,眉頭緊鎖,那表情像是要吃人。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挑釁謝府,也難免他會惱怒。他的拳頭緊握,牙關緊咬,兩腮似乎有青筋暴起。一旁站著的幾個家主看著他這幅神情心裏各懷鬼胎。


    這那幾個家主周身氣勢很強,最主要的就是他們三的畫風和其他幾個下人侍衛之類的截然不同。統一都是帥得十分精致。一個霸氣剛硬,雖年紀有些大看著胡子拉碴地但氣場十分強大,隻是看著有些眼熟,長得像極了北辰淵,估計就是北辰家主,北辰渠。他和旁邊的一位家主靠的很近,是不是還用手肘推一推他,眼裏滿是幸災樂禍地。


    那個家主身姿挺拔,五官精致,一聲墨綠色的翠竹錦袍,腰間別著一塊羊脂玉,頭上的發冠也是琉璃金絲的,看著十分華貴。若不是眼角有細微的皺紋,她還以為那是誰家的風流公子。一雙眼睛裏麵寫滿了精明,一看就不是個好糊弄的。他手背於身後,十分老成。想必這就是皇甫家主,皇甫涉。


    他對北辰渠似乎有些不耐煩,二人站在一起的畫風就像是沒頭腦和不高興,倒是很滑稽。


    相比起他們三個,最旁邊的一個家主看上去十分稚嫩,年齡上看和她不相上下,這應該就是宋家的家主,宋秉燭了。他一雙杏仁眼看著十分清澈,唇紅齒白地,竟然比女人還美。他站在角落裏麵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遠處的大火走神。她想要不是著火了,家主若是不出場不大妥,他估計都不會到場。他看著就是個有主意,會操持大局,能獨當一麵的人。不過,這個年齡就成為家主一定很累吧。


    梁簡眯起眼睛一看,那四個人的頭上都有信息板,看來確實都是比較重要的角色。隻是,這幾個人的信息牌居然還要看100秒廣告才能解鎖?!!


    “靠,能不能跳過啊!”她不滿地暗自腹誹,每個人100秒,四個人那就是400秒,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可以啊,隻要您充值100萬,成為我們尊貴的vip,即可享受免廣告服務。”係統十分諂媚地說道,像極了商場裏麵買衣服的導購員,理發店裏賣卡的理發師,,推薦起穿書充值套餐那是喋喋不休。


    她無語地瞟了它一樣,毅然決然地點開廣告,在漫長如一生,每分每秒都讓人抓耳撓腮的四個廣告以後,那信息板終於解鎖了,隨之解鎖的是倒數三十秒??!


    她愣了幾秒,而後爭分奪秒地抓補關鍵詞。


    北辰渠:武力值90,江湖排名第三,北辰旻之父,北辰家主,智商盆地。


    宋秉燭:武力值79,江湖排名十七,宋家家主,智商高地。


    謝海知:武力值82,江湖排名第八,謝家家主,智商山坡。


    皇甫涉:武力值84,江湖排名第六,皇甫家主,智商高原。


    ???這都是什麽形容詞?還挺直觀的,特別是這個皇甫涉,高原!那不得聰明死啊!這麽聰明不要命了?!


    她正努力把這些信息記下來,突然就被北辰渠大聲吵嚷給打斷了。


    “副,盟主”北辰渠十分不滿地說道,還特地強調了‘副’字,生怕氣不死謝海知,“我竟不知您這裏還會遭賊啊!我不要我請扶光大將過來給你加強一下謝府的守衛啊?”說是幫忙,實則炫耀,自從北辰家族攀附上扶光大將,他們恨不能敲鑼打鼓,昭告天下,北辰渠心裏可得意壞了。


    誰人不知道,這北陵國最厲害的將軍,扶光大將。東陵國常年來犯,邊疆戰亂不休,一直以來都是扶光大將保家衛國才換來這國家如今的安穩。扶光大將十三歲便上戰場,從一個小兵做起,英勇善戰,不懼危險,一步步升遷到大將的位子,權勢滔天,現在朝廷裏麵誰不畏懼他三分,連皇帝都得給他麵子。武林中人雖然不參與朝廷的事情,但自從皇帝為了控製朝廷安插謝家在武林盟,江湖中人便明白權勢要比拳頭來的硬。


    不過扶光大將和謝海知之間也是有不少過節的,最主要就是當初謝家本應該上戰場的,那時候扶光大將不過是個籍籍無名之徒。但謝海知怕丟命,不敢上戰場便自請入武林盟。後來扶光大將在戰場上屢立奇功,權勢壯大,他眼紅了,本想結交卻吃了閉門羹。


    這件事讓他在朝廷乃至是江湖上都失了麵子,因此記恨上扶光大將了,此後二人之間便是水火不容的關係。


    想到這裏,北辰渠愈發得意,現在有扶光大將做靠山,他這些年在謝家受的氣,碰的釘子,他都要一一還迴去!


    “喲,誰人不知扶光大將娶了北辰家的姑娘,北辰家族與扶光大將,那就是天作之合啊!”一旁北辰渠的隨從也附和著吹捧道,這些年跟著北辰渠,別的本事沒有,鍛煉出來不少溜須拍馬的本事。


    “不過,副盟主啊,扶光大將這些日子忙著準備上前線,怕是管不上你的事了。過些日子,等他閑下來,我給你問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蛤。”他肆無忌憚地笑著,絲毫不顧謝海知沉的可以滴水的臉色了,或者說他就是故意在他雷區上蹦迪了。


    “誒,北辰兄,怎麽能這麽說”皇甫涉看著謝海知臉黑了又黑心裏不知道有多暢快,謝家德不配位,沒有哪個家族是真心心悅誠服的,但是考慮到他背後有朝廷撐腰還是得幫忙打圓場,於是不可置否地說道,“這小人陰險,誰又能意料到呢?就算是扶光大將來了估計也討不到好。”


    “哼,小人確實陰險。”一旁許久不開口的宋秉燭冷哼道,他從來都是直來直往的,不喜歡彎彎繞繞的阿諛奉承話,他早就瞧不過謝家猖狂的小人模樣,這次更是要往火上澆油,“這小人做得孽多了便自有天收,你說對吧,副盟主。”他不喜歡彎彎繞繞阿諛奉承,但要陰陽怪氣起來誰能匹敵。


    “哼哼,宋宗主說得對。”謝海知後槽牙都快要咬碎了,他真想把這個宋秉燭的最給縫上,日後等當上盟主之後第一個定要拿宋家開刀!


    謝府的管家這時候急忙來救場來了,“宗主,城裏的潛火隊已經來了,府裏的府兵也在救火了,可不知道為何,火勢依舊控製不住,我們現在要怎麽辦?”這也確實是真的,不知道為何,那火就是滅不掉,不僅滅不掉還接連燒了好處閣樓,他還從未見過這種事情。


    “還是先把火滅了再說吧!”皇甫涉一臉假笑,心裏對宋秉燭的話一萬個讚同,但表麵上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哼!”謝海知甩了甩袖子,而後走開了。


    其他幾個人也不歡而散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北辰家主和宋家主好會說話啊!”梁簡看著遠處的四人一言一語如刀鋒,句句紮人心,你來我往還挺有意思地。


    “這姓宋的確實是有些意思。”他饒有興味地點了點頭,看著謝海知攥緊的拳頭以及氣紅的臉真是賞心悅目。


    “這狗咬狗的戲份,確實好看。”她默默掏出一個西瓜,“你吃嗎?”


    “對吧,就說你絕對不能錯過”他挑眉勾唇,看上去很高興,而後接過西瓜,“你有句話說得不錯。”


    “啊?”有句話,哪一句?


    “狗咬狗。”他覺得此刻這個詞得到了最好的詮釋,麵前可不就是一群狗在亂吠嗎,隻是可惜啊,他們幾個還是沉得住氣,居然沒有打起來。


    “走,我們去添最後一把火。”晏適起身,,火光映照在他臉上,一麵光亮,一麵陰影,嘴角的笑意令人心中發涼,一切陰謀詭計似乎融於胸中。


    “啊?這個犯……?”她有些退卻,但看著他滿是寒意的眼神聲音越來越小,像是蚊子嗡嗡。


    “你說什麽?”他微微一笑,隻是那笑似乎是在說‘多說一句就殺了你!’


    “犯,犯得好啊!走,這把火我今天放定了!”梁簡背後直冒冷汗,這麽多天看他嬉皮笑臉地,差點忘了這貨是個反派,會嘎嘎亂殺人的那種。


    “乖,走吧。”他拍了拍她的背,而後扶著她的腰輕鴻一點,繞開煩擾的眾人,借著滔天火光,有些陰邪的角落是該被燒個幹淨了。


    “話說,那些火滅不掉是為什麽?”她看著下麵那群人著急忙慌地,水一桶接著一桶入了火,卻不見減退的跡象,在大火麵前這些水不過杯水車薪。


    “南海鮫人熬成的油火,燃則不滅,你知道嗎?”


    “聽說過。”她點頭如搗蒜,看著熊熊大火有些驚奇。不少小說裏麵都有提到過,原來真的有這麽神奇的東西啊!她還真是三生有幸能見識到。


    “嗯,跟這個沒關係。”


    ???“哈?”她愣住了,沒關係你說個屁啊!而後頗有些無語,這家夥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他們救他們的,我燒我的,互不幹涉罷了。”


    ……請你說人話!每個字她都認識,但是組合在一起這麽就那麽令人費解呢?什麽叫互不幹涉?!


    “看那兒!”晏適指了指火光背後的一個人影,由於潛藏的太深,人們又都慌慌張張沒人注意到那個角落,因此沒有任何人發現那邊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影飛快地在各個樓閣之前徘徊,不斷潑出火油,有時候還會往其他人的水裏加上火油。所以這火不僅不會被撲滅還會越燒越大。


    她突然想到一個十分經典的數學問題,問一個池子一邊放水一邊灌水,什麽時候這個池子能被填滿?同理,這個火今晚估計是滅不了了。


    “你就不怕我出賣你?”這麽輕易就告訴她了,這個反派也太容易信任他人了吧?!


    “你以為你會有機會告密?”他笑了起來,就衝能問出這種問題的智商,她絕對不可能構成威脅,況且要論起來,他們也可以算是一個陣營的。


    “也是吼。”她聳聳肩點頭,確實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機會說出去。


    “好了,我們到了。”晏適輕輕落地,把梁簡放下。


    她站穩後環顧四周,麵前是個假山,一旁的小瀑流逐漸變小,想是因為救火的緣故。這假山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還有些矮小,周圍也是一個十分尋常的亭子,在奢華的謝府裏麵倒是顯得有些平平無奇了。


    “這裏?”她不解地問道,莫非還有什麽機關?


    “跟緊我。”晏適拉起她的手腕,按了一下假山上麵的一塊石頭,而後,那亭子旁邊的階梯一下子就收了起來,一個地下暗門顯現出來。


    !!!果然有機關,這謝府不知是誰建造的,還真是能人巧匠啊!


    “跟緊。”他說著拉著梁簡進去了。


    一進去,晏適便按下一個開關,裏麵的燈火自動亮起,還真是古代的高科技啊!她沒想到這本小說的設定還挺有科技感的。但昏暗的油燈還是讓人眼睛不適。沿著暗道向前走了不知多久,拐來拐去地,一會兒上坡會兒下坡,一會兒還有好幾個分岔路口,不得不說在,這地下室還挺大的,估計遍布整個謝府了。終於,他們來到一間密室前麵。


    梁簡似乎還能聽到裏麵有人在說話,一下子緊張感就來了,這不就是大型沉浸式密室探案嗎?!她雙腿都在發抖,迴想起剛剛來的路徑。嗯,確實想不起來,一會兒要跑路的話還是聽天由命吧!


    晏適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安,暗暗拍了拍她的背,有遞給她一把匕首。而後一把推開那扇門,裏麵比外頭明亮多了,是以她一時眼睛有些不適應微微眯起。


    隻聽見不知是誰抽出劍來,錚地一聲,眼前模模糊糊地是幾個人打鬥的身影,隻聽到嘶嘶破風的聲音。等適應光線之後,晏適已經把最後一個人殺掉了。


    梁簡微微驚訝地看著滿地的屍首,血流成河,地板都被染成紅色。晏適手持一柄軟劍站在她身前,黑色的夜行衣袍上有幾處濕了,臉上也沾上了點點血跡,看著有些驚心動魄。


    她一時有些愣住了,即使知道他是反派,他會殺人,知道武俠世界死人是常事,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麵對一地的屍體和蜿蜒流淌的血跡,她還是有些不知所措的。那些血管裏流淌出來的溫熱的是人血,地上那些屍體睜大眼睛,有些驚駭,有些憤怒,看起來叫人害怕。


    突然想到,原來這家夥會武功啊?!那之前和北辰旻……


    晏適並未注意到梁簡的失神,隻是走上前去拉開一塊厚重的簾子。


    而後,梁簡看到了更為駭人的場景,地獄般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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