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


    褚流年大腦空了一下。


    老太太要經常過來......看她?


    她竟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是該覺得受寵若驚,還是感到驚嚇?


    司燁默了一下,然後對老太太道。


    “祖母,阿褚她......”


    “阿燁,你就別多說了。”老太太打斷他的話,看著他的眼神仿佛有責怪和不信任。


    “我不常來,又怎麽能知道你會不會欺負楚楚?”


    司燁:“......”


    欺負?


    誰?


    他欺負阿褚嗎?


    褚流年也有些哭笑不得。


    這怎麽聽起來,就好像她才是親生的那個人,而司燁是撿來的孩子一樣!


    老太太笑眯眯的。


    其實......


    比起男娃,自打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想要個乖巧又漂亮的女娃了,不是孫媳婦的那種!


    雖然阿燁也漂亮,但終歸是個男的!


    想到這裏,老太太思緒忽然飄遠了些。


    阿燁一開始可不長這麽漂亮。


    小時候的阿燁,一直便是那副滿臉暗紋的模樣。


    她將那視為詛咒。


    起初她還擔心過,怕阿燁會因此出現什麽其他問題。


    可並沒有。


    而且司燁本人對此也並沒有表示出在意過。


    一直到他的修為變得足夠強大,臉上的暗紋才緩輕了許多。


    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


    直到阿燁遇見了那個叫褚流年的少年之後!


    他身上修為被削弱到穀底,臉上的暗紋詛咒也又一次浮現!


    都是那個叫褚流年的少年!


    老太太還沒對哪個人抱有過這麽大的敵意。


    遇見他可真是阿燁的孽緣。


    不過......


    好在阿燁遇見了楚楚。


    但讓人不得不擔心的是,阿燁這人性子有點古怪,太過於冷淡,一般的姑娘家還真受不了。


    老太太可不希望到手的媳婦,就這麽被阿燁這根木頭給悶跑了。


    那她可真的會被氣死。


    想到這裏,老太太為了表達親昵,還特意對褚流年道。


    “楚楚啊,阿燁哪方麵讓你受了委屈,你可要記得和祖母說。”


    說完,老太太從右手的扳指空間之中,掏出了一隻鐲子。


    司燁看到那鐲子,眼底閃過驚訝。


    老太太朝褚流年招了招手。


    “楚楚,來。”


    褚流年低頭看著那隻手鐲,鐲子材質很是特別,內裏隱隱流動著的氣息,足以讓人窺見鐲子的不凡。


    她不知鐲子當不當收。


    司燁大掌捏了下她的手,褚流年立刻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她吸了口氣,走上前去。


    老太太將鐲子套在褚流年的手腕上,語氣溫和,“這是祖母給你的見麵禮。”


    褚流年垂首。


    那鐲子觸感溫涼,仿佛具有靈性一般,她感到一股暖流從鐲子傳入她的身體,如同山澗清泉,在體內流轉了一周,滋潤著她的四肢百骸。


    老太太樂嗬嗬地道,“感覺怎麽樣?”


    褚流年抬眸,“很舒服。”


    老太太彎著眼睛,點頭。


    “那就對了。”


    “這鐲子啊,養人得緊。就當是祖母送給你的見麵禮了。”


    褚流年抿了抿唇,光是從這鐲子和司燁的反應她就看得出來,司燁的這位祖母,對她應當是極好的。


    褚流年心裏升起愉悅之感,嘴角微勾。


    “謝謝您。”


    老太太笑了笑,“你也可以叫我祖母。”


    “......”褚流年張了張嘴,她自小無父無母,連個親人都沒有,一時間有些喚不出口。


    老太太見她神色有異,心裏思緒微轉,也沒勉強她。


    “楚楚還是個害羞的孩子,罷了罷了。”


    她摩挲了一下權杖頭,突然想起了什麽。


    “哎呦!”


    這一聲把對麵兩人嚇了一跳。


    “祖母?”


    “您怎麽了?”


    老太太眼神意味不明地道,“瞧我,打擾你們的事這麽久!”


    褚流年:“......”


    司燁:“......”


    老太太左手疊在右手上,“既然事情也說完了,楚楚我也見過了,老婆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繼續......”


    權杖敲地的聲響截止了她的話語。


    靜謐的夜色之中,耐人尋味的尾音仿佛還在空氣之中迴蕩。


    繼續...繼續......


    褚流年眨了下眼,她還真沒想到,與司燁祖母的初次見麵會這麽的......


    和諧。


    司燁這時轉過身來,垂眸看著她。


    褚流年抬眸迴視,神情罕見柔和。


    看著她,司燁眼底閃動著晦暗不明的光芒,他輕輕握住了褚流年的手。


    兩人身影轉瞬迴到房間內。


    “阿褚。”


    司燁語速微快,似乎迫切地想得到答案。


    “你為什麽選擇出去?”


    褚流年被這問題問得愣了一下。


    她認真地思索了會兒。


    然後抬首,對著司燁施以一笑。


    妖冶卻不遮清澈的眼眸之中,閃動著令人沉醉的星辰般的光芒,讓司燁有些恍惚了一下。


    “因為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麵對。”


    褚流年迴握住他的手,司燁的大掌溫暖而有力,她的也是。


    她眼裏的情緒已經說明了一切。


    司燁睫羽微顫。


    屋內的氣溫越升越高......


    次日。


    褚流年扶著酸疼不已的腰,慢慢爬起來。


    “要命!”


    這可惡的男人!


    這一夜怎麽這麽沒完沒了,都快把她的腰折騰廢了!


    褚流年後槽牙都要磨碎,心裏暗暗下定決心。


    等下一次,她和司燁一定要換個方位!


    司燁早就已經蘇醒,看著褚流年咬牙切齒的模樣,他眼底快速掠過一抹笑意。


    他的阿褚,當真可愛。


    倘若褚流年知道,司燁竟然用‘可愛’形容他,一定會當場炸毛。


    “阿褚。”


    “幹嘛?!”


    “晚上還來嗎。”


    “做夢!就算來也是我......”


    褚流年話到嘴邊,梗了一下。


    耳根飄過一抹紅。


    司燁心情愈發愉悅了,就連發梢都仿佛透露出一絲愜意。


    褚流年卻突然從他的話語中發現一個訊息。


    “晚上?”


    今天她就要迴到神隱宗了,他們還有哪來的晚上?


    司燁神色認真了些,坐起身來。


    “阿褚,同心骨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發作。”


    褚流年:“......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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