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無賴聽了這話瞬間興奮了,“爹爹呀?爹爹好像在外麵等著您呢!”


    在外麵?


    褚流年微微一愣,小無賴稚嫩的童音解釋道,“剛才咱們其實是被幻陣騙啦!所以才走不到盡頭看不見光亮,破了陣之後大家都返迴原點啦!爹爹現在應該是在外麵等您呢!”


    褚流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若是空間世界由她主宰,那麽想要自由進出應該是相當容易的事情。


    念及此,褚流年默默在心裏念到,“出去。”


    果不其然,她又是眼前一花原地消失!


    小白蛋見此連忙撲上前,誰知卻是撲了個空!


    小無賴:“……”嚶嚶嚶!娘親你忘了帶上人家啦!人家才不想和大塊頭獨處呢!


    褚流年神識漸漸歸體,卻莫名感到一陣冰涼氣息撲在眼前,她刷地睜開眼,眸底冷意翻湧。


    待她看清眼前之人時,唿吸卻渾然停滯!


    然而僅僅是一瞬,她便立刻反應過來,頓時淩厲喝道。


    “國師大人這是作甚?”


    恍然間對上那雙熟悉的紫眸,權幾殊清冷如玉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淡定地遠離褚流年。


    隻是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裏,將手縮迴寬大的袖袍之中,緩緩攥緊。


    他不帶一絲情感的冷冷道,“想不到你還能活著。”


    褚流年心裏一緊,陡然間發現,周圍圍滿了形形色色的人,幾乎都是位高權重的熟悉麵孔,此時他們無不以嫌惡亦或是驚訝至極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自己。


    這場景……當真是似曾相識呢!


    褚流年牽出一抹肆意邪氣的詭笑,直直對上權幾殊淡漠的眼。


    “拜你所賜,現在的我還活著,堂堂正正地活著!”


    說話間,少年發自內心的輕狂與霸氣傾瀉而出,此時的褚流年仿佛脫胎換骨!


    權幾殊頓了頓,發白的唇似乎動了動。


    褚流年卻並未注意,反而眉頭一擰,目光在人群之中穿梭,似乎在找些什麽。


    權幾殊矜貴的眉眼陷入某種困惑,“你……在找誰?”


    而褚流年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司燁呢?司燁去哪了?”


    她還是有些良心的,司燁在當時第一時間撲向自己,雖不知是什麽原因,可自己也不能對他坐視不理。


    司燁?聽起來是個男人名字。


    權幾殊本就涼薄的氣息倏然間更冷了。


    褚流年不想聽他在這問一些有的沒的的廢話,隨手撥開他徑直站了起來。


    殊不知自己這番動作竟然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滿。


    “褚流年!你怎能對國師大人如此作態!國師大人不計前嫌救了你,你竟然敢推搡國師大人!簡直是不識好歹!”


    褚流年目光猶如一把寒刃,直衝說話之人掃射而去!


    薑振峰瞬間有種被毒蛇纏上的感覺!


    可他轉念一想,不對啊!


    褚流年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自己有什麽好怕的?


    褚流年看著突然硬氣起來的薑振峰,抱著臂,皮笑肉不笑。


    “原來是薑家二爺,好久不見!怎麽,不去私院抱你那見不得人的小老婆,跑來上這兒瘋叫什麽?”


    薑振峰的臉瞬間就綠了!


    這煞星怎麽會知道?!他明明做的這麽隱蔽了!


    殊不知褚流年是何等人也?諸如此類的把柄她簡直應有盡有!


    薑振峰隻覺得臉麵盡失,於是他咬咬牙,開始轉移話題——


    “你!你這刁兒!你害死我的靈兒還不夠,如今還想誣陷於我!我薑家自認對你不薄啊!你如今竟然是這麽迴報的!”


    薑振峰熱淚縱橫。深深引起在場之人的同情。


    褚流年不置可否,她看到了薑振峰三角眼中充斥著惡意,卻沒有一絲表現出來的痛苦。


    看吧,這人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在乎,人都沒了三年還要拿出來當擋箭牌,更何況是自己這個外人。


    人啊,都是如此,天性涼薄隻顧自己的利益。


    褚流年唇角勾起嗜血的弧度,竟是抓著原先的話題不放了。


    “原來二爺還記得這件事,我還以為二爺不僅在家族裏子孫滿堂,私底下也是妻兒成群,早就忘了這其中小小的的薑靈兒了呢。”


    這話是什麽意思?諷刺自己風流債多?


    薑振峰終於繃不住了,隻聽到耳旁閑雜之人的碎言碎語——


    “說來也是,薑二爺的女兒可是當年被褚流年親手殺死的!可似乎當年也沒覺得他有多心疼,不會真的是子孫數量龐大,不在乎這一個兩個的吧?“


    話說迴來,這薑家二爺與其夫人可是出了名的伉儷情深!


    這要是真的養了小的……


    嘖嘖嘖,這老臉可就掛不住嘍!


    與薑振峰早有過節的人已經按耐不住看好戲的心情,想從中再添上一把火。


    薑振峰臉色越發難看,褚流年帶給他的骨子裏的懼意,此時倒是讓他畏手畏腳起來,一時間竟然不敢反駁。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女聲從人群之中傳來。


    “口說無憑,你們竟會輕信一個煞星的話。”


    隻見一名藍衣女子端著姿態,整個人飄飄如仙,卻有股說不出的清高倨傲,與那薑靈兒長相氣質相近,儀容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連修為也比之高了一倍不止。


    此女氣度不凡,頓時引起不小的轟動。


    “這長相這氣質,該不會是那位吧?”


    “哪位哪位?”


    “嘶!笨呐!就是薑靈兒的姐姐!當年天賦過人,小小年紀就被送到萬獸宗那位!早就聽說這位小姐冰肌玉骨天人之姿,沒想到本人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輿論風向瞬間被帶偏,不食人間煙火的薑琇之眼裏卻快速劃過一抹滿意之色。


    至於薑靈兒這個名字,則是被她自動過濾。


    一個廢物妹妹而已,不值得她付出精力或是感情。


    褚流年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頓覺事情變得更加有意思了。


    於是麵對薑琇之的質問,褚流年無所謂地聳聳肩,“好吧,我口說無憑。你說的都對。”


    現在確實“口說無憑”,畢竟好戲是要排在後麵的呢。


    現在就結束,未免有些太便宜他們了。


    褚流年眉眼輕挑,墨色的眼眸中盡是詭譎。


    而薑琇之沒聽到自己想要的迴答,不禁怔了怔。


    事情發展怎麽沒有在她安排好的路線上發展?


    按照原本的事情發展下去,自己應該大放異彩,利用自己的智商優勢碾壓對方,將這個褚小侯爺打擊得體無完膚,最後獲得眾人尊崇,完美落幕才對。


    結果對方竟然連和她對峙的膽子都沒有?


    此時的她完全沒考慮,自己的父親是否真的有這種越軌行為而被人抓住要害,畢竟薑振峰是她尊敬無比的父親,怎麽可能會養小老婆?


    薑琇之失望歸失望。可是她的清高不允許她流露出過多的情感,於是她拂了拂衣裙,淡定的收迴眼神,仿佛對方隻是個不值得她關注的小嘍囉。


    褚流年也收起情緒,此時格外凝重緊張的氣氛反而襯得她更加雲淡風輕。


    終於有個按捺不住的人問道,“國師大人,接下來我們該如何?”


    說話之人是一位朝中大臣,隻見他興奮不已地搓了搓手。


    權幾殊不著痕跡的將目光從那個紅衣如火的少年身上收迴,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現在不是時候,迴城。”


    “為什麽?!”


    不隻是那一位大臣,在場所有人都對此感到不理解。


    這倒是給了薑琇之展示的機會,“神獸不同於其他普通靈獸,其出世需要儲存足夠的力量,趁其儲存力量身體最虛弱之時,更容易將之一擊逮捕。”


    眾人茅塞頓開,對薑琇之又生出一些誇讚。


    “不愧是被萬獸宗選做內門弟子的!果然有些真材實料!看來這赤靖國的第一天才,非琇之小姐莫屬!”


    就連薑振峰也不禁點點頭,滿意地看著這個寵辱不驚的女兒,感受到旁人的豔羨之色,頓覺臉上有光。


    然而僅僅是因為如此嗎?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將時間拖延?


    這不像權幾殊的作風。


    褚流年心中暗忖,總覺得事情莫名蹊蹺。


    “你便同我下山罷。”


    權幾殊兩片薄仞的淡唇一張一合,對於他而言,褚流年的命運,也許隻是他的一兩句話,就可以隨意定奪。


    褚流年揚了揚唇,彎出的弧度比冰雪更顯涼薄,“國師大人是耳力差了,還是記性不如從前了,莫不是忘了我說的話?在沒找到司燁之前,我是不會迴去的。”


    權幾殊微不可察的顰眉,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在耳邊徹然響起。


    竟然對國師大人如此無禮,褚流年這迴是真完蛋了!


    薑振峰陰冷的眼中折射出詭異的興奮與激動。


    眾人也皆是看好戲般,暗搓搓的等著權幾殊治褚流年的罪。


    然,令人失望的是,權幾殊一副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隻是雲淡風輕的留下一句“隨你”,就一個人飄然而去。


    褚流年意料之中的勾唇,挑釁似的眼神從一眾寫滿失望的臉中掃過。


    薑振峰目光緊盯著她,眼底的殺意終於留不住。


    即便這個褚流年已經成了廢物,對於他而言也始終是一個隱患。


    看來......一切計劃都需要提前了。


    褚流年懶懶抬眼,正對上薑振峰陰鷙的眼神,後者一愣,眼神微微閃爍。


    她嗤之以鼻,薑振峰在她眼裏,隻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罷了。


    倒是這個薑琇之……


    稍作一番打量後,褚流年心底升起一絲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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