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流年五指一曲,手放在麵具邊緣。


    誰知那麵具仿佛長在少年的臉上一般死死焊住,根本摘不下來!


    這迴可真的把她氣笑了,一種將此人大卸八塊的衝動猛然湧上心頭。


    突然,褚流年似乎發現了什麽,眉頭一皺便探出了手。


    隻見她長指輕點,一道紋路奇異古樸的陣法浮現在麵具上。


    即便是對陣法一無所知的她,此時也不由驚歎此陣奧妙,饒是自己也生出渴望勘破其中玄機的想法。


    “嘶......倒是奇怪,怎麽一個麵具還用得著陣法?這人不覺得別扭麽?”


    她正想細細研究,卻對上了一雙黝黑的眼——


    褚流年鳳眸頓時一眯,青蔥長指按著少年身上某處,看似毫無攻擊力,可是隻有此時正大眼瞪小眼的兩個當事人知道,一旦這手按下去,少年將毫無反抗的機會。


    隻因那裏,正是少年的命脈之處。


    褚流年睨了他兩眼,發現對方氣息紊亂沒有一絲靈氣,眉梢不由一挑,有些驚訝,“怎麽,你也沒有修為?”


    這天下這麽小的?兩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廢物還碰到一起了?


    褚流年輕笑,一種惺惺相惜之感頓時湧上心頭,當下也不覺得對方有多可恨了。


    “......放開。”少年的聲音,低沉磁性相當好聽。


    當然,若是能忽略其中暗藏著的咬牙切齒。


    褚流年垂眸看去,卻見少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腹部丹田處,眼裏殺機唿之欲出。


    褚流年哂笑一聲,剛要說些什麽,卻聽不知哪傳來一道聲音——


    “小子!你可千萬別放了這個小祖宗!”


    誰?!鳳眸淩厲的眯起,褚流年警覺地觀察起四周。


    剛剛是誰在說話?!


    為什麽聲音聽起來離自己這麽近,她都沒有所察覺?


    少年似乎也察覺到了異常,全身瞬間緊繃起來,目光又一次理所當然的,緊緊的盯著褚流年的腹部。


    褚流年當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由得順著他的視線,狐疑的低下頭看著自己。


    這少年總是盯著自己的丹田處一臉敵意,如今看來......該不會這裏真的有什麽東西吧?


    “別看了,吾就在這呢。”


    一道不耐煩的聲音果真從丹田處傳來,隻聽對方憤憤道,“你這小子,怎麽連自己的身體情況都不知道?你這空間,竟然還不是靈獸空間,吾真是第一次見......”


    不是靈獸空間的空間?有那種東西存在麽?而且還是她的?


    實不相瞞,別說現在說話這人了,這所謂的空間,就算是她本人也是第一次聽說。


    “你怎會知道我有空間?”


    “吾怎會知道?吾還想問問你呢!當然是因為吾就在你的空間裏!”


    神秘人言語之中盡是憤懣!


    “......那閣下總不能賴在我的空間裏不出來吧。不如當麵談談。”


    一聽這話,神秘人就忽然炸了毛似的,“什麽叫賴?明明是那個小祖宗在外麵,吾......吾哪敢出來。再說了......”


    褚流年豎起耳朵正準備聽個詳細,誰知那神秘人語氣噥喃著,吐字逐漸變得不清楚起來。


    於是褚流年聽了個半天,到了耳邊的話全都變成了——


    “吾還是不說了。”


    “......”


    褚流年滿頭黑線,有話直說不行麽,說到一半扭扭捏捏的,算什麽好漢?


    隻可惜,她拿這神秘人,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旁沉默良久的少年終於吭聲了,聲音裏透出一股子威脅。


    “你,讓他滾出來。”


    褚流年丹田處黑漆漆的空間中,一個正躺在地上瀟灑擺爛的身影頓時一僵。


    “我?我讓他滾出來?”


    褚流年登時來了興致——


    “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麽讓他滾出來?你還沒迴答我,你姓甚名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少年抿唇,卻是不說話了,隻是眼底閃過一絲窘迫與迷茫。


    褚流年捕捉到了這一絲極其微妙的情緒,心中好奇更勝。


    這時卻聽到那神秘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神獸的氣息這一次神秘人壓低嗓子,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這還用問?他當然也是從你空間裏出來的!”


    神秘人語氣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聲音又降了幾分,自以為天衣無縫,“而且還是被我一屁股踹出去的!”


    神秘人笑的奸詐無比,殊不知再小的聲音也讓那少年聽了去。


    隻見少年身上氣息突然變得極其危險,神秘人頓時打了個寒噤,又沒了聲。


    褚流年,“......”這個慫包。


    也罷!既然是自己的身體,那這空間也跑不了,或許隻有等到自己能重新修煉時,真相才會浮出水麵。


    褚流年與麵具少年對視一眼,此時的麵具少年才發現,對方的眼睛竟然是妖異的絳紫色!


    不知怎的,看著那紫眸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瞬間攀附心頭,麵具少年隻覺得心髒瞬間一滯,那裏似乎傳來隱隱約約的疼。


    他薄唇緊抿,強行壓抑住自己身體的異常。


    褚流年鬆開牽製少年的手,漫不經心道,“知道我是誰了吧?還不報上名?”


    半晌,少年終於緩緩開口,嗓音有些嘶啞,“司燁。”


    ......真是高冷,一句廢話也不肯多說。


    不過褚流年對此不甚在意,反而皺著眉頭看向別處,那裏似有異動。


    褚流年心裏默道,果然還是來了。


    事實上,這弑神山雖然邪乎,可自打她上了山頂以來,就失去了原本的威力,變得與尋常的山一般無二。


    她早知會有被發現的這一天,因此內心並無波瀾。


    隻是......來者這氣息似乎十分強大。


    按理說一個小小赤靖國應該怎麽也引不來實力如此強盛之人才對。


    躁動聲越來越大,也愈加接近這裏。


    褚流年寒眸微斂。


    “少宗主!神獸的氣息就是在這裏斷的!神獸一定就在這裏!”


    隻聽陣陣錯亂的腳步聲響起,一群清一色白色錦袍之人蜂擁著闖了進來!


    然,竹籃打水一場空。


    為首的白衣青年看著眼前空蕩蕩的,頓時眉頭緊鎖。


    逼仄的空間裏,褚流年正緊緊捂住司燁的嘴,兩人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態藏匿起來。


    兩人靠得極近,褚流年緊緊盯著外麵的一切,殊不知灼熱的氣息噴薄在司燁耳畔,司燁原本白皙的耳朵不自覺染上一抹紅暈。


    褚流年卻絲毫沒有發覺,全身心的都放在那幾名不速之客身上。


    她這裏哪有什麽神獸,褚流年心裏默默吐槽,想必他們尋找神獸無果,很快就會離開這裏。


    可往往事與願違,那白衣青年不僅沒有知難而退,反而蹲下身來,看著那毫無波瀾看起來十分平靜的泉水,向身後招了招手。


    一枚圓形石頭似的東西被遞了上來,青年輕輕輕顛了顛那“石子”,同時身子後退數步,微微勾唇,忽地將“石子”擲入泉中——


    嘭!!!


    猶如投入一枚炸彈一般,泉水猛地衝天而起!


    那衝擊力顯然不小,躲在犄角旮旯的褚流年也受到波及,整個人向前傾去!


    司燁瞳孔巨震,深如寒淵的鳳眸突然瞪得老圓!


    隻因一抹冰涼的軟糯觸感突然印上他的臉頰!


    竟是褚流年的唇!


    司燁將幾乎趴在自己身上的褚流年一把推開!


    褚流年對於剛才的事卻渾不在意,反而有些責備之意。


    “都是男人,你慌什麽!?”


    聽聞此言,司燁神色複雜地瞥了她一眼,迴想起第一次觸碰到她時那柔膩的觸感,絕不是一個男人能擁有的,他掌心不自覺緊了緊......


    而另一邊造成這場事故的罪魁禍首,此時定定的看著褚流年藏身的方向,眼裏閃過一抹危險。


    被發現了?!


    褚流年心裏咯噔一下。


    突然,腿邊傳來奇怪的觸感,她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枚白滾滾的東西,看起來似乎是某種靈獸蛋!


    此時這白蛋不停地蹭著自己的褲腿,一副諂媚討好之意。


    褚流年卻沒有心情理會它,隻因那群白衣人正向著這邊靠近。


    對方個個氣場強大,那恐怖的駭人氣息,褚流年就算是翻遍整個赤靖國,也都沒見過幾個!


    褚流年還沒完成心願,來者又是毫無善意的架勢,她可不想在此丟了小命,於是轉而看向那枚白蛋。


    “起!開!”


    褚流年兇神惡煞的威脅,誰知小白蛋不僅不怕,反而蹦到了她的腳背上!


    褚流年忍無可忍,抬起腳來用力一甩!


    咕嚕嚕——


    小白蛋瞬間滾出狹小的空間,暴露在白衣人麵前!


    白衣青年先是眼神一亮,隨即失望很快爬上雙眼!


    怎麽不是神獸!?


    傳說這裏即將出世的神獸,可是六頭彩雀!


    怎麽可能是這個平平無奇的小白蛋!


    青年心裏湧起一種被欺騙的憤怒,虧他費勁這麽大心思,甚至動用了珍藏已久閃靈彈,到頭來撿到的卻是一枚如此普通的廢物蛋!


    他抬起腿,泄憤一般,狠狠地踢向那枚白蛋,力道之大仿佛能踢碎一塊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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