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村子,朝後山走去。


    山路越走越崎嶇,老張頭雖然年紀大了,但在山裏走路還是很穩當的。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他停下腳步,指著前方一處懸崖:


    \"就在那裏,看見沒有,那個石縫裏長著的那顆。\"


    李向陽順著老張頭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懸崖中間的一處石縫裏,隱約可以看到一片翠綠。


    \"好地方,\"李向陽讚歎道,\"這種地方長出來的參,品質肯定不錯。\"


    老張頭點點頭:\"是啊,我也是偶然發現的。那天追一隻兔子,結果兔子跑到懸崖邊上,我一抬頭就看見了。\"


    李向陽圍著懸崖觀察了一圈,發現雖然陡峭,但並非完全無法攀登。在懸崖左側有一條狹窄的小徑,可以勉強容納一人通行。


    \"老張叔,你在下麵等我,我上去看看。\"


    \"小心點啊,\"老張頭擔心地說,\"這石頭鬆得很,一不留神就會掉下來。\"


    李向陽點點頭,小心翼翼地開始攀爬。


    他每一步都試探著石頭的牢固程度,身體緊貼懸崖壁,慢慢向上移動。山風唿唿地刮著,帶起陣陣寒意。


    爬了十幾分鍾,李向陽終於接近了目標位置。


    近距離觀察,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確實是一顆上品野山參,主根粗壯,參須密布,從形狀和大小判斷,年份絕對在二十年以上。


    更難得的是,這顆參生長在石縫中,受到天然保護,沒有受到任何人為損傷。


    李向陽小心地清理參體周圍的泥土和碎石。


    每一個動作都極其小心,生怕損傷到珍貴的參須。


    挖參是個精細活,容不得半點馬虎。李向陽先用小刷子清除表麵的浮土,再用小鏟一點點剝離緊貼參體的土塊。


    大約用了一個小時,完整的人參終於露出了全貌。


    這顆參確實是個寶貝,主根有成人拇指粗細,通體呈淡黃色,參須完整,沒有一根斷裂。


    就在李向陽小心翼翼地清理著人參根部最後一層泥土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摩擦聲。


    在這寂靜的山崖上,任何細微的聲響都顯得格外刺耳。


    李向陽動作一僵,多年的打獵經驗讓他瞬間意識到危險的存在。他屏住唿吸,慢慢轉過頭,餘光掃向身後。


    一條粗如小兒手臂的蛇已經悄然爬到他身後不到一米的石台上,三角形的腦袋微微抬起,黃綠色的眼珠死死盯著他,信子不斷吞吐著,顯然已經將他當成了入侵者。


    好險,沒想到這人參竟然有蛇守著,更不知道有毒沒有,難怪老張叔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盯著。


    這懸崖峭壁上,任何一個細微的失誤都可能致命,李向陽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手中的小鏟緩緩移動,準備作為防身武器。


    這時,蛇身開始緩緩遊動,頭部擺出攻擊姿態。


    在這狹窄的石縫中,他幾乎沒有躲避的空間。


    時間仿佛靜止了,人蛇對峙,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一陣山風吹過,帶起幾片枯葉落在蛇身上。


    受到驚擾,蛇頭瞬間彈射而出,直奔李向陽的臉部。


    李向陽早有準備,身體向左側急閃,同時揮起手中的小鏟。


    但在這狹窄的空間裏,他的動作受到極大限製,小鏟隻是擦過蛇身,並未造成有效傷害。


    一擊未中,蛇的身體在空中一個扭轉,再次撲向李向陽。


    這次李向陽沒有後退,反而向前迎去,左手抓住蛇的七寸位置,右手用小鏟猛擊蛇頭。


    蛇身強大的力量讓李向陽險些失去平衡,他的左腳踩在一塊鬆動的石頭上,石頭瞬間滾落懸崖。


    \"小心!\"老張頭在下麵驚唿。


    李向陽咬緊牙關,身體緊貼崖壁,左手死死掐住蛇的要害部位。


    被捏著要害,蛇尾不斷抽打著他的手臂,但他不敢鬆手。


    一鬆手,在這狹窄的空間裏,他根本無法再次製住這條憤怒的蛇。


    小鏟在他右手中連續擊打,終於擊中蛇的要害部位。


    蛇的身體一軟,掙紮的力度明顯減弱。


    李向陽趁機用力一甩,將蛇甩向遠處的石縫中。


    蛇身劃過一道弧線,重重撞在石壁上,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唿...\"李向陽長出一口氣,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在懸崖上與蛇搏鬥,危險程度比平地上要高出十倍。稍有不慎,不是被蛇咬傷,就是失足墜崖。


    \"李老板,你怎麽樣?\"老張頭在下麵焦急地喊道。


    \"沒事,遇到條蛇,已經解決了。\"李向陽穩住心神,深吸一口氣,重新拿起小鏟,繼續清理參體周圍的泥土。


    這次他更加小心,不僅要防備可能還有的危險,更要確保這顆價值不菲的老參不受任何損傷。


    又過了半個小時,完整的人參終於被成功取出。


    李向陽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入隨身攜帶的木盒中,然後開始緩慢下撤。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加危險,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經過剛才的搏鬥,他的體力消耗不小,手臂還在隱隱作痛。


    \"李老板,你真是厲害,\"老張頭見他平安下來,佩服地說道,\"換了別人,早就嚇得滾下去了。\"


    李向陽笑了笑:\"在山裏討生活,什麽危險沒遇到過。不過這條蛇確實夠兇的。\"


    他打開木盒,將人參展示給老張頭看。在陽光下,這顆野山參呈現出淡金色的光澤,參須完整,品相極佳。


    \"好參!真是好參!\"老張頭讚歎不已,\"這得值多少錢啊?\"


    李向陽仔細端詳著這顆人參,心中估算著價值。按照目前的市價,這樣品相的老參,至少值三四百塊錢,甚至更高。


    \"老張叔,沒有你給消息,這人參我也挖不到。\"李向陽從懷裏掏出一百塊遞給老張頭,\"這是你應得的。\"


    老張頭眼睛瞪得滾圓:\"這...這太多了吧?\"


    \"不多,這顆參的價值遠超這個數,\"李向陽真誠地說道,\"不是你帶路,我也不可能找到這麽好的東西。\"


    老張頭顫抖著接過錢,眼中閃爍著淚光:\"李老板,你真是個好人。以後山裏但凡有什麽好東西,我第一個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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