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點什麽?


    聽到李向陽這麽說,王二狗眼睛一亮:\"對啊,咱們也可以收山貨啊!\"


    李向陽點點頭:\"沒錯,就是收山貨,一旦做起來,有了足夠的本錢,就能建個集散中心。\"


    \"集散中心?\"王二狗撓撓頭,\"那是個啥?\"


    李向陽蹲下身,用手指在雪地上比劃著:\"你看,現在劉老板這樣的人從南方來,一個村一個村地收貨,費時費力不說,還收不到多少。如果咱們在小梁村建個點,把周圍十裏八村的山貨都集中起來,統一收購、統一儲存、統一外運,不就方便多了?\"


    王二狗聽得兩眼放光:\"哎呀,向陽哥,你這腦瓜子就是好使!這樣一來,不光方便了收貨的,連賣貨的也省事了。\"


    \"就是這個意思。\"李向陽站起身,拍拍手上的雪,\"不過現在還不行,政策沒放開。但我覺得快了,咱們得提前準備。\"


    王二狗搓著手,興奮得直跺腳:\"那咱們現在幹什麽?\"


    \"攢錢。\"李向陽言簡意賅,\"沒有本錢,什麽都幹不成。\"


    \"對對對,\"王二狗連連點頭,突然壓低聲音,\"向陽哥,咱們那些金子......\"


    李向陽擺擺手:\"不著急。那東西現在動不得,時機不對。先把眼前的事做好,老老實實打獵掙錢。\"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家走。


    村裏的狗叫聲此起彼伏,炊煙在暮色中繚繞。


    第二天一早,李向陽照例起床,卻發現院子裏已經傳來掃雪的聲音。


    推門一看,竟是妹妹李小花。


    \"喲,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李向陽打趣道。


    李小花白了他一眼:\"哥,我可是每天都早起好不好?不過外麵冷沒出來。\"


    \"那今天怎麽想起掃雪了?\"


    李小花手上不停,\"總得找點事做。對了哥,我昨天聽說劉老板走了?\"


    \"嗯,昨晚就走了。\"李向陽接過掃帚,\"你進屋暖和去,我來掃。\"


    李小花沒有推辭,搓搓手:\"哥,你說現在這形勢,是不是真的要變了?\"


    李向陽掃雪的動作停了停:\"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就是覺得,高考都恢複了,個人也敢做生意了,感覺時代變了。\"李小花靠在門框上認真說道。


    \"是啊,時代在變。未來隻會越來越好。那麽小花,你有什麽打算?\"李向陽笑著問道。


    \"我想當老師,\"李小花認真地說,\"但我在想,如果真的變了,當老師是不是還那麽重要?\"


    李向陽放下掃帚,看著妹妹:\"教育什麽時候都重要。不管時代怎麽變,有知識的人永遠不會吃虧。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上學,安心等著大學錄取通知書,再說考上了又不是不能轉專業。\"


    正說著,黎小芸抱著李望辰從屋裏出來:\"一大早就聽你們兄妹倆在這兒議論國家大事。\"


    \"娘!\"望辰掙紮著要下地,\"我也要掃雪!\"


    \"你個小不點兒,掃什麽雪。\"黎小芸把他放下,\"去找你姑姑玩去。\"


    李小花立刻牽起侄子的手:\"走,姑姑帶你堆雪人。\"


    院子裏頓時熱鬧起來。


    吃過早飯,李向陽照例要進山。


    出門時正碰上王二狗,兩人相視一笑,都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麽。


    山裏的雪更深了,每走一步都要費不少勁。


    但這難不倒兩個老獵手。


    \"向陽哥,\"王二狗一邊走一邊說,\"我昨晚迴去想了想,咱們那個集散中心的事,得提前準備啊。\"


    \"想什麽了?\"


    \"我在想,光有錢還不夠,\"王二狗認真地說,\"還得有地方,有人手,還得跟各村的獵戶都搞好關係。\"


    李向陽讚許地點點頭:\"看來你是真上心了。\"


    \"那可不,\"王二狗嘿嘿一笑,\"這可是大事。\"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就進入了密林深處。


    忽然,李向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前方的雪地上,一串新鮮的腳印格外顯眼。


    看著那串新鮮的腳印,李向陽和王二狗都屏住了唿吸。


    雪地上的印跡清晰分明,前掌寬大,後爪細長,整個腳印呈梅花狀——這是狼的足跡,而且不止一隻。


    李向陽蹲下身仔細觀察,手指輕輕劃過腳印邊緣:\"至少三隻,剛走過不到半個時辰。\"


    王二狗也湊過來看,臉色有些凝重:\"昨天咱們打了兩隻,今天又碰上狼群了。這個冬天狼是不是太多了?\"


    \"可能是山裏食物少了,\"李向陽站起身,目光掃視四周,\"狼群不得不下山覓食。\"


    兩人順著腳印往前追蹤,走了約莫二裏地,來到一處山坳。


    這裏背風向陽,積雪較淺,正適合野獸棲息。


    忽然,一陣細微的響動從前方灌木叢中傳來。


    李向陽立即舉起槍,王二狗也端平了步槍。


    \"嗷嗚——\"


    一聲狼嚎突然響起,緊接著,三隻灰狼從灌木叢中竄了出來。


    它們顯然也發現了李向陽他們,但並沒有立即進攻,而是呈半圓形散開,虎視眈眈地盯著兩人。


    領頭的是一隻體型碩大的公狼,肩高足有三尺,一身灰毛在陽光下泛著銀光。


    它的眼神銳利而警惕,獠牙微露,發出低沉的咆哮聲。


    \"別慌,\"李向陽小聲提醒王二狗,\"狼群在試探我們。\"


    對於這樣的小場麵,王二狗司空見慣,穩穩的端著槍就要射擊。


    \"別急,搞清楚到底多少再動手。\"李向陽眼睛緊盯著頭狼,\"說不定還有伏兵。\"


    果然,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該死!被包圍了!\"


    李向陽猛一迴頭,隻見又有兩隻狼從他們來時的路上包抄過來。


    五隻狼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兩人困在中間。


    頭狼發出一聲長嚎,其他狼立即收縮包圍圈。


    \"背靠背!\"李向陽大喝一聲。


    兩人立即背對背站好,槍口分別對準不同方向的狼。


    狼群並沒有立即發動進攻,而是繼續緩緩逼近,等待最佳的進攻時機。


    李向陽知道,這是狼一貫的狩獵策略,消耗獵物的體力和意誌,等對方露出破綻時再一擊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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