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陽拿出粗鹽,撒在鹿肉上,防止腐爛:\"咱們分一下吧,我要皮子,你拿鹿鞭,鹿角一人一半,鹿肉平分,怎麽樣?\"


    \"行,\"王二狗一邊幹活一邊說,\"本來想把鹿角都讓給你的,你媳婦能用來做裝飾。不過我媳婦也挺喜歡這東西,迴去掛在牆上也是個念想。\"


    \"那就一人一半,\"李向陽笑著說,\"這麽大一副角,夠分了。\"


    他們把鹿皮、部分肉和一隻鹿角放在擔架上,其餘的肉和內髒則用樹枝穿起來,掛在高處,以防野獸來偷。


    \"鹿角也得切一下,\"李向陽觀察著那對雄偉的鹿角,\"太大了,不好帶。\"


    他們用獵刀在鹿角根部鋸了半天,終於將其分開。


    然後,李向陽用繩子把肉和鹿角捆在擔架上,做了簡單的標記,以便第二天能找到剩下的獵物。


    \"行了,\"李向陽拍了拍手,\"咱們迴去吧,天這麽黑,得小心點。\"


    王二狗點點頭,兩人用粗繩子穿過擔架,一前一後抬起,開始下山。


    夜間的山路比白天更加危險,擔架也讓他們的行動變得緩慢而笨拙。


    李向陽走在前麵,用手電筒照亮路麵,王二狗在後麵跟著。


    盡管擔架不輕,但想到黎小芸看到鹿皮時的笑容,李向陽心中便充滿了力量。


    \"慢點,\"路過一處陡坡時,李向陽提醒道,\"這裏滑。\"


    兩人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汗水順著臉頰流下,浸濕了衣背。


    \"累不累?要不換我走前麵?\"王二狗問道。


    李向陽搖搖頭:\"不用,我熟悉路。\"


    山路崎嶇,兩人走走停停,好在有月光和手電筒,倒也沒有太大危險。


    偶爾有野獸的叫聲從遠處傳來,但在李向陽和王二狗這樣經驗豐富的獵人看來,這些都不足為懼。


    終於,在深夜時分,兩人迴到了小梁村。


    村莊已經沉睡,隻有幾戶人家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兩人放慢腳步,盡量不發出聲音,以免驚擾熟睡的村民。


    \"明天一早咱們去取剩下的肉,\"到了岔路口,李向陽對王二狗說,\"先迴去休息吧。\"


    王二狗點點頭,兩人分配好各自的戰利品,約定明天的行程後就各自迴家了。


    李向陽拎著野雞、兔子、鹿皮、鹿角和一部分鹿肉,輕手輕腳地走向自己的家。


    推開院門,李向陽發現屋裏還亮著燈。


    \"這麽晚了還沒睡?\"李向陽心中有些擔憂,生怕黎小芸等得太久。


    他快步走到門前,輕輕推開門,隻見黎小芸坐在桌旁,手中正編著什麽。


    聽到門響,黎小芸抬起頭,看到李向陽頓時露出笑容:\"你迴來了?\"


    \"嗯,\"李向陽點點頭,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給你帶了個好東西。\"


    \"什麽好東西?\"黎小芸好奇地問,放下手中的活計,走到李向陽身邊。


    李向陽將鹿皮展開,鋪在桌上:\"你不是說想要一件鹿皮衣嗎?今天運氣好,獵了一頭鹿。\"


    黎小芸瞪大眼睛,驚喜地看著那張完整的鹿皮:\"真的打到鹿了?\"


    她輕輕摸著鹿皮,感受著那柔軟而厚實的質感。


    \"當然是真的,\"李向陽笑著說,\"還有鹿角和鹿肉呢。這皮子夠做一件大衣了,還剩餘不少,可以做帽子、手套。\"


    黎小芸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她踮起腳尖,在李向陽臉上親了一下:\"你真好。\"


    李向陽心中一暖,摟住黎小芸的肩膀:\"隻要你喜歡。\"


    \"不過你看你,\"黎小芸仔細打量著李向陽,\"臉上手上都是傷,衣服也破了,肯定累壞了吧?\"


    李向陽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狼狽樣子,笑著說:\"沒事,樹枝刮的。\"


    黎小芸心疼地拉著李向陽坐下,端來溫水和毛巾,幫他擦去臉上的灰塵和血跡:\"你呀,為了給我弄鹿皮,也太拚了。\"


    李向陽握住黎小芸的手:\"值得。\"


    黎小芸眼中泛起一絲水光,幫李向陽把手上的小傷口清理幹淨,然後去廚房熱了一碗熱湯:\"先喝點湯,今晚就別處理這些肉了,明天再說。\"


    李向陽點點頭,大口喝著熱湯,疲憊的身體逐漸恢複了些許活力。


    \"孩子們睡了?\"他問道。


    \"嗯,\"黎小芸點點頭,\"睡得可香了。小花和王穎白天去地裏玩,晚上就早早睡了。\"


    李向陽放心地點點頭,又看了看桌上的鹿皮:\"這皮子等明天我處理一下。然後我親自給你做衣服。\"


    \"不急,\"黎小芸柔聲說,\"反正天熱著呢。\"


    李向陽起身將肉放進廚房,蓋好防蠅的細紗布,然後走迴室內,把鹿角放在牆角。


    \"這鹿角真漂亮,\"黎小芸輕聲說,\"可以掛在牆上。\"


    李向陽笑了笑:\"等我找人做個底座,就更好看了。\"


    黎小芸聽了,眼中滿是期待:\"那可太好了。\"


    兩人收拾停當,李向陽洗漱完畢,躺在床上,黎小芸依偎在他身邊。


    \"辛苦了,\"黎小芸輕聲說,\"其實鹿皮衣,我隻是一說……\"


    李向陽把她摟在懷裏:\"我知道的,過日子嘛,可不就是想著法兒讓你高興。\"


    黎小芸靠在李向陽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嘴角浮現出幸福的笑容。


    兩人相互依偎,輕聲嘮了幾句家常,漸漸沒了聲響,沉沉睡去,隻留下偶爾傳來的蟲鳴聲。


    第二天一早,雞鳴聲將李向陽從睡夢中喚醒。


    他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還在熟睡的黎小芸。


    洗漱完畢,他正準備出門去找王二狗取剩下的鹿肉,黎小芸卻已經起床,在灶屋裏忙活起來。


    \"這麽早就起來了?\"李向陽有些心疼地問。


    黎小芸迴頭笑了笑:\"給你做點吃的,你們上山肯定要費不少力氣。\"


    李向陽走到灶屋,看著黎小芸利落地準備著早餐,心中湧起一股溫暖的感覺。


    \"你多休息會兒,\"他輕聲說,\"現在你的身體最重要。\"


    黎小芸撇了撇嘴:\"我又不是生病了,正常活動沒事的。你呀,就是太緊張了。\"


    李向陽無奈地笑了笑,知道自己確實有些過度保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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