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追逐和搏鬥讓李向陽身上到處都是酸痛,但想到家中等待的黎小芸,疲憊感頓時消散了不少。


    告別王二狗,迴到家,剛進門,他聞到了飯菜的香氣。


    \"迴來了?\"黎小芸從屋裏探出頭來,眼睛一亮,\"餓了吧,正好我剛做好飯。\"


    李向陽放下行囊,一臉疲憊地笑了笑:\"聞到香味了,肚子都咕咕叫了。\"


    黎小芸快步走出來,接過他手中的獵槍和包袱,卻被裏麵的東西嚇了一跳:\"這是什麽?\"


    \"三尾黃鼠狼,\"李向陽笑道,\"楊家村那邊的,晚點跟你細說。\"


    黎小芸看著那皮毛光亮、體型碩大的黃鼠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轉為擔憂:\"看你這樣子,一定很累了。快進屋洗洗手,吃飯去。\"


    李向陽點點頭,將包袱放在一旁,跟著黎小芸進了屋。


    桌上已經擺好了幾個熱氣騰騰的菜,都是李向陽愛吃的。


    一碗紅燒肉、一盤酸菜魚、還有一碟涼拌野菜,簡單卻充滿了家的味道。


    \"你這是算準了我今天迴來?\"李向陽笑著問道。


    黎小芸撇撇嘴:\"哪有?誰知道你什麽時候迴來?我天天都做這些。\"


    雖然語氣有些嗔怪,但眼中的關切卻掩飾不住。


    李向陽柔聲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黎小芸給他盛了一碗飯,輕聲說:\"沒事,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有危險的。\"


    李向陽接過碗,沒有立即動筷子,而是看著黎小芸:\"其實這次還真有點驚險。\"


    黎小芸頓時緊張起來:\"怎麽了?\"


    李向陽開始講述這幾天在楊家村的經曆,從三尾黃鼠狼如何鬧村,到他和王二狗如何追蹤獵殺它的過程。


    當說到黃鼠狼群直立著朝他們叩首時,黎小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嚇死我了,\"黎小芸皺著眉頭說,\"這也太邪門了吧?\"


    李向陽笑著捏了捏她的手:\"都解決了,別怕。而且這次楊忠厚給了一千塊錢,跟二狗對半分,咱們也能添置些東西了。對了,你明天要沒課,咱進個城,去王叔家看看去,盡管是一家人,但畢竟王叔幫你那麽大忙,該感謝還是要感謝的。\"


    \"你說的對,我一會找人幫我代一下明天的課。快吃吧,飯都涼了。\"


    李向陽大口吃著飯菜,一天的疲憊仿佛都被驅散了。


    飯後,李向陽將三尾黃鼠狼的屍體拿出來,開始處理皮毛。


    黎小芸在一旁幫忙,雖然皺著眉頭,但動作卻很麻利。


    \"這皮子挺好的,\"李向陽一邊熟練地剝皮一邊說,\"處理好了能賣個好價錢。\"


    \"林守業那邊收這個嗎?\"黎小芸問道。


    李向陽搖搖頭:\"不確定,但就算他不要也不愁賣。\"


    黎小芸輕輕\"嗯\"了一聲,繼續幫忙處理皮子。


    處理完皮子,李向陽陪著黎小芸去知青點,找了張麗幫忙代課。


    從知青點迴到家,李向陽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感覺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囂著疲憊。


    黎小芸端坐在床邊,輕輕幫他按摩:\"這樣會不會舒服點?向陽,我知道你打獵是為了我們能過上好日子。但看到你每次迴來都這麽疲憊,我心裏難受。\"


    \"傻瓜,難受什麽啊?有你在身邊,我就有使不完的勁。真不礙事,休息一晚上就好了。\"李向陽握住她的手:\"再說,不隻是為了咱們,也是為了咱們未來的孩子。我想給他最好的生活,讓他從小就能吃飽穿暖,不像咱們小時候那麽苦。\"


    \"你的心意我懂,但無論如何你都必須保護自身安全,孩子必須有個完整的家。早點休息吧。\"


    ……


    第二天清晨,李向陽早早醒來,經過一晚的休息,身上的酸痛已經緩解了不少。他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還在熟睡的黎小芸。


    晨光透過窗戶灑在黎小芸安靜的睡顏上。李向陽不禁駐足欣賞了片刻,心中湧起一陣幸福感。


    他輕輕關上房門,來到院子裏,仔細檢查了一下昨晚處理好的三尾黃鼠狼皮。經過一夜的晾曬,皮子已經初步幹燥,手感極佳。這樣罕見的黃鼠狼皮,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起這麽早?\"黎小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李向陽轉身,看到妻子靠在門框上,臉上帶著柔和的微笑。


    \"吵醒你了?\"李向陽有些歉意地問道。


    黎小芸搖搖頭:\"沒有,本來就快該起床了。今天進城,得早點準備。\"


    \"我去借驢車,\"李向陽說道,\"一會先去找林守業看看,問問他要不要這張皮子。如果他不要,就算他不要,皮貨坊那邊也能賣個好價錢。\"


    兩人簡單吃過早飯,李向陽出門先去了王二狗家,發現王二狗還沒起床,決定不打擾他,去了二伯家借了驢車。


    李向陽牽著驢車迴到家中,黎小芸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正在院子裏等他。


    \"二狗那邊怎麽樣?\"黎小芸問道。


    \"他還沒起呢,估計昨晚跟馬紅霞說話說得太晚了,\"李向陽笑著說,\"咱們先走吧,等賣了皮子迴來再找他分錢。\"


    黎小芸點點頭,拿起包袱上了驢車。李向陽小心翼翼地將黃鼠狼皮包好,也放在車上,然後牽著驢出了院門。


    驢車緩緩駛出小梁村,向縣城方向行去。


    陽光溫暖而不刺眼,照在身上讓人感到愜意。


    \"向陽,你說那三尾黃鼠狼真有那麽邪性嗎?\"黎小芸突然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


    李向陽笑了笑:\"哪有什麽邪性,不過是一隻變異的黃鼠狼罷了。可能是基因突變,才長了三條尾巴。至於它能指揮其他黃鼠狼,估計是因為它體型大,其他黃鼠狼把它當首領了。\"


    黎小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是,很多時候,人們把不理解的事情當成妖怪鬼神,其實仔細想想,都能找到科學解釋。\"


    李向陽看了她一眼,心中湧起一陣愛意:\"我媳婦就是聰明,這就叫''不知則迷,知之則悟''。\"


    黎小芸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打了他一下:\"你少貧嘴。\"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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