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購完,幾人提著大包小包往家走。


    路過一家小飯館時,飄出陣陣香氣,李小花咽了咽口水。


    \"餓了?\"李向陽問道。


    李小花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那咱們進去吃點東西。\"李向陽轉頭對黎小芸說,\"你也餓了吧?\"


    黎小芸正要推辭,李小花已經拉著她的手往飯館裏走:\"小芸姐,走吧,我知道這家的燉魚可好吃了。\"


    飯館不大,但收拾得很幹淨。


    老板娘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見他們進來,笑嗬嗬地迎上前:\"喲,這是買完東西了?\"


    \"嗯。\"李向陽應了一聲,\"來個燉魚,再來個青菜,一個炒土豆絲。\"


    \"好嘞。\"老板娘應著,轉身去了後廚。


    飯菜很快上來,熱氣騰騰的。


    李小花急不可待地夾了一筷子魚肉,眼睛一亮:\"真香!\"


    黎小芸看著李小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她輕輕給李小花夾了一塊最嫩的魚肉:\"慢點吃,別噎著。\"


    吃完飯,天色已經不早了。


    三人拎著東西往家走。


    迴到家時,李母正在院子裏收拾晾曬的衣服。


    見他們迴來,連忙接過幾個包裹:\"買這麽多東西,累壞了吧?\"


    \"不累。\"黎小芸說著就去幫李母收拾。


    李向陽把剩下的東西放進屋裏,迴頭就看見黎小芸和李母在院子裏說著話,李小花在一旁插科打諢,逗得兩人直笑。


    夜幕降臨,李母張羅著做飯。


    黎小芸主動進了廚房幫忙,很快香味就從廚房飄了出來。


    晚飯很簡單,卻格外溫馨。


    李母給黎小芸夾菜,李小花嘰嘰喳喳地講著今天的見聞,李向陽看著這一切,心裏說不出的滿足。


    \"這麽晚了,騎車迴去危險。今個你們別走了。\"


    飯後,李母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說道。


    \"對,今晚就住下吧,明天我送你迴去。\"李向陽也勸道。


    \"那好吧。\"


    黎小芸臉色通紅說道。


    見她答應,李母張羅著燒水讓大家洗漱。


    黎小芸主動幫著收拾碗筷,李小花則興奮地鋪床疊被。


    夜深了,院子裏漸漸安靜下來。


    第二天一早,黎小芸早早就醒了。


    她輕手輕腳地下炕,想去廚房幫李母做早飯,卻發現李母已經在灶台前忙活了。


    \"這麽早就起來了?\"李母見她進來,笑著說,\"我這正蒸著包子呢。\"


    黎小芸連忙過去幫忙:\"讓我來吧,嬸子。\"


    \"還叫嬸子?\"李母佯裝生氣地說。


    \"娘......\"黎小芸臉一紅,輕聲叫道。


    李母開心地應了一聲,教她擀麵皮:\"來,我教你包包子,以後你給向陽包。\"


    兩人正忙著,李小花揉著眼睛進來:\"好香啊!\"


    \"你倒是睡得香。\"李母笑著說,\"去叫你哥起來。\"


    李小花蹦蹦跳跳地跑出去,沒一會兒,李向陽也來到廚房。


    看見黎小芸在包包子,李向陽湊過去看了看:\"包得不錯,比我強。\"


    \"去去去,\"李母揮手趕他,\"一大早的別在這裏礙事。\"


    早飯後,李向陽和黎小芸準備迴村。


    李母把包子都包起來讓他們帶著,又叮囑道:\"路上慢點騎,別著急。\"


    \"知道了,娘。\"李向陽應著,跨上自行車。


    黎小芸跟李母和李小花告別,坐上後座。


    李小花一直追著車子跑了好遠,揮手喊道:\"小芸姐,下次再來啊!\"


    出了城,黎小芸這次大膽了些,雙手扶著李向陽的腰。


    \"昨晚睡得好嗎?\"李向陽一邊騎車一邊問。


    \"嗯,\"黎小芸說,\"小花一直在跟我說話,說起你小時候的事。\"


    \"她那個小話匣子。\"李向陽笑道,\"不會說我什麽壞話吧?\"


    \"沒有,\"黎小芸也笑了,\"她說你從小就疼她......\"


    ……


    眼看快到村口,李向陽放慢了車速。


    前方傳來一陣嘈雜聲,隻見幾個女知青正往這邊走。


    \"你們可迴來了,\"張麗一見他們就快步迎上前,\"黎小芸,馬紅霞找了你好幾次。\"


    黎小芸從自行車上下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那倒沒什麽大事,\"張麗說,\"就是她跟王二狗也算定下來了,感謝你這媒人,估計是要跟你取取經。\"


    現在王二狗和馬紅霞的事情正處在關鍵時候,兩人要談婚論嫁,找人取取經也無可厚非。


    \"那我先去找馬紅霞。\"黎小芸轉頭對李向陽說。


    李向陽點點頭:\"你去吧,我把東西送迴家。\"


    張麗看了看自行車後座上的包裹,笑著打趣道:\"為了娶媳婦,可是真舍得,看來是買了不少東西啊。\"


    \"嗯,是啊。\"李向陽笑著應了一聲,趕緊說道:\"那個,你們先聊,我先迴去了。\"


    與張麗告別,李向陽剛到家門口,就見王二狗蹲在牆根下抽煙。


    見李向陽迴來,連忙站起身:\"向陽哥,你可算迴來了。\"


    \"怎麽,等我有事?\"李向陽一邊開門一邊問。


    \"嗯,\"王二狗搓了搓手,\"我想跟馬紅霞定親。\"


    李向陽看了他一眼:\"這事你兩商量不就行了?找我我也幫不上忙啊。\"


    \"哪能這麽說,你懂得比我多。你也知道,我這人沒見過什麽世麵,就怕辦得不周到,讓馬紅霞丟麵子。我是這麽打算的,親自去一趟她家,一是體現誠意,二則是看看我那老丈人到底欠多少錢,能幫就幫一手,但我怕傷了紅霞自尊……\"


    李向陽聽他這麽說,心裏暗暗點頭。


    王二狗能有這份心思,說明是真心實意要跟馬紅霞過日子。


    \"行,\"李向陽把東西放下,\"那咱們好好聊聊。你們這情況確實與我和小芸不同,小芸當初寫了封信,她父母就來了,事兒就定下來了。\"


    李向陽拎著包裹進屋,迴身把門關好。


    \"進來說吧,\"他示意王二狗坐下,\"馬紅霞家裏的情況,你都了解多少?\"


    王二狗坐在炕沿上,歎了口氣:\"知道是知道一些。她爹以前在縣裏開了個小商店,後來賒賬太多收不迴來,這才欠下一屁股債。\"


    \"那馬紅霞的態度呢?\"李向陽問道。


    \"她不想迴城,\"王二狗說,\"但又擔心給我添麻煩。其實我想著,隻要能讓她爹還上借的錢,其他的慢慢來就行。\"


    李向陽給王二狗倒了杯水:\"錢我倒是不擔心你沒有。隻是你得想好,這錢是用來提親,還是幫馬紅霞家還債。\"


    \"我的建議是,\"李向陽正色道,\"你先去馬紅霞家走一趟,提親的時候該怎麽做就怎麽做,該有的禮數一樣不能少。\"


    \"事兒成了,你可以委婉提出幫忙還錢,但要說清楚是借給的,不是白給。\"


    \"記住,這是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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