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我不會拜你為師,如果我輸了這場賭約,百兩黃金一分都不會少你的。”江蘭禧的話中帶著堅決和肯定,“當然,現在我還沒有輸!”


    柳大夫看著旁邊的小廝,一同發出了嘲笑的聲音,“我想都督府的千金定然被這兩天給嚇到了,不然不會說出這般傻話!”


    柳大夫再次看向江蘭禧,“江小姐,病人已逝,你如何又說你沒輸的道理,難道江小姐是個言而無信之人?”


    江蘭禧毫不畏懼甚至再次湊近身子站在柳大夫的麵前,“柳大夫,當初說到的三日為約,請問今日是第幾日,可有到約?”


    柳大夫麵容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收起笑容說道:“第二日,可就算如此,難不成江小姐還有讓人起死迴生的能力?”


    江蘭禧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笑容,“我自有妙計,三日為約,柳大夫還是準備準備如何開口喚我為師吧!”


    江蘭禧說完後便決絕的轉身離去,隻留給柳大夫一個瀟灑的背影,不再與他做過多的解釋和交流,邁著腳步走出了知仁堂。


    殊不知身後的柳大夫麵如土色,神情難看,目光中帶著難掩的殺意。


    未走幾步,梁昭清坐著木駒攔在了江蘭禧的身前,“我還以為你會躲在府中再也不出!”


    這話聽上去像是嘲笑,但是並未半點笑容的梁昭清看上去又像是隨口一提。


    “我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麽要躲,更何況我又沒輸,為什麽要怕?”


    梁昭清抬眸看向江蘭禧,坐在木駒上看著對方總覺得江蘭禧並非一個女子,反而像一個高大威武的男人一般絲毫不懼。


    “江姑娘莫不是要等夜黑開棺吧!”


    江蘭禧嗤笑一聲,“原來我在三殿下的眼裏,就是一個毫無頭腦的蠢笨之人嗎?”


    “倒也不是,但也實在談不上有多聰明!”


    這話聽上去雖不是什麽誇讚之意,但不知為何,江蘭禧並不覺得有多刺耳,反而這次的對話有一種輕鬆感。或許梁昭清確實沒有高高在上的那種皇子距離感,所以宮中的奴仆才不把他放在眼裏吧。


    “我已命北舟盯緊周夫人,黎陽城已然封城,但很難保證周夫人不會買通官吏亦或者從小路離開。”


    江蘭禧看著梁昭清生出一絲敬佩之意,所有的事情不言而喻好似他都能預料後路,但這一次江蘭禧同樣不輸於他,“還要盯緊柳大夫,既然他能做出一次,保不齊還會留有後手。”


    二人視線相互交錯,目光中交流著彼此並不多的默契,但是在這一件事上,恰巧兩人心有靈犀。


    夜幕來臨,北舟突然的出現帶來了周夫人雇了馬車準備離開的消息,黎陽北靠淩文山,沿著小路上了淩文山便能離開黎陽地界。


    梁龔陽也加入了這場行動,按照他的話來說,是看不慣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奸耍滑,坑蒙拐騙,如今竟還妄想將病情帶出黎陽惹出禍端。


    眾人率先藏在淩文山的小路上等待周夫人的到來,江蘭禧還向程朋義借了黎陽不少衙役,隻需等待周夫人駕著馬車駛來,而江蘭禧斷定周老板定在馬車裏活得好好的。


    等了快要一個時辰都未等到周夫人的身影,梁龔陽有些質疑的看向梁昭清發出不滿,“三哥,北舟一個時辰前就說周氏已經出門了,可為何到現在都還沒出現,這消息到底可不可靠?”


    江蘭禧帶著質疑看向梁昭清,而梁昭清卻不急不忙的開口:“北舟的消息不會有錯。”


    江蘭禧突然想到什麽開口問道:“北舟已經去了多久?”


    “不好!”梁昭清也突然醒悟,北舟前去查看卻遲遲不歸的原因隻有一種,那就是深陷困境無法迴來報信,“快去,說不定還來得及!”


    梁龔陽立刻下令率眾人紛紛向山下衝去,誰能料到柳大夫竟派人在家門口就將周夫人給攔截下來,絲毫沒有半點遮掩,簡直猖狂至極。


    梁昭清獨自在身後緩慢前行,他隻能借助自己手上的力量令輪子往前移動,一個身影突然折返迴來推著他往山下衝去,嘴裏還不忘的吐槽道:“差點將你忘了,看來沒有北舟的你果真什麽都做不了。”


    “慢、慢、慢……”還未等梁昭清辯解幾句,巨大的下坡以及江蘭禧未想過刹車隻顧前行的腳步,令梁昭清體會了一把死亡速度的感受。


    梁昭清的瞳孔驚恐放大,心跳加劇,索性緊閉雙眼將自己的生死交由上天,或許他也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江蘭禧推著在死亡邊緣走上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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