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還下著雨呢,淋雨會生病的!”


    江蘭禧立刻順著袖銀的話接過雨傘,從男人的身上移開視線後向地上患病的女人看去。


    手指放在女人的鼻翼下還能依稀感受到氣息的流動,手帕搭在女人的手腕處去診脈探病,可得到的結果令江蘭禧有些惋惜。


    “已是病入膏肓,恐怕再難以救治。”


    江蘭禧看著小女孩兒溫柔地說道:“小妹妹,姐姐帶你一起救阿娘好不好?”


    小女孩兒臉上依舊掛著淚痕,看著江蘭禧乖乖點頭答應。隻要是與阿娘有關的,小女孩兒都願意配合。


    “救不活為何還要救?”耳邊傳來男子軟綿無力的聲音。


    “難以救治不假,但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還活著的病人。”江蘭禧說話間的神情堅定,起身牽著小女孩兒的手準備離開,“二位公子還是早些迴去,莫再染了病去!”


    “小姐,咱們現在迴府嗎?”袖銀跟在江蘭禧的身側問道。


    “不,我們現在去最近的醫館,找些人幫忙將病人抬迴醫館。”


    男人看著江蘭禧逐漸遠去的背影露出幾分訝異,明明看上去不大的年紀卻有超越這個年齡的魄力和穩重,再加上一個醫者救世的善心,令男人心中好似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


    “北舟,這宮外的女子是都如她這般嗎?”


    站在圈椅後的北舟同樣將目光落在遠處逐漸消失的背影中,“北舟也未見過。”


    男人突然哀歎一口氣,“是啊,我們已經很多年都沒出過宮了,宮裏的那些女子一般無二,惹人生厭。”


    男人的聲音清冷,眸中漠然,麵無任何情緒。


    “三哥,你們何時到的黎陽?”


    梁昭清的耳畔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循聲望去隻見梁龔陽正從馬車上走下來,盡管是偷跑出來可還是那麽的高調張揚。


    “我們二人剛入城不久。”梁昭清下意識地看向空曠的街道詢問著:“四弟可到了江家?可知黎陽發生何事了?”


    “我也是在江家得知黎陽城突發怪病,城中死亡人數已經過百。”梁龔陽做出一副懊惱模樣,“早知如此就等這病情過去再來,省的你我兄弟二人身上再沾染病氣。”


    “四弟,你是大睦的太子,這黎陽百姓也是大睦的子民,怎麽能說出這種事不關己的話來?”梁昭清的眸中露出擔憂,看向梁龔陽輕聲斥責,“這話以後莫要再說了。”


    “三哥,你和那女人說出來的話怎麽一模一樣。”梁龔陽聳了聳肩敷衍說道:“那個狂妄自大的女人還要揚言拯救整個黎陽城百姓,哼,那麽多醫館的大夫都搞不定,就憑她?”


    梁昭清眉睫輕顫,“此話出自剛剛那個姑娘之口?”


    梁龔陽再次不屑冷哼,“三哥,你也不相信吧,那女人簡直在拿我尋開心,看吾怎麽罰她!”


    梁龔陽正要擼起袖子,追趕前處的身影,袖子卻被梁昭清緊緊拽住,“稍安勿躁,並非我不信此話,隻是不懂那姑娘為何要拿全城百姓去騙你,對她而言無半點好處,”


    梁龔陽指著遠處已經空蕩無人的街道氣急敗壞,“她要吾允她管理黎陽之權,這般狼子野心之人,鬼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


    “說白了若她借著太子的名義在黎陽胡作非為,那吾豈不是又要受到洛都的那些頑固老頭的斥責告狀。”


    梁昭清無奈撫額,猶覺愚昧,殊不知眼下輕重,隻會權衡自己利弊實在非明君之舉。但梁昭清隻覺四弟年幼,尚且多加教導便可。


    “那姑娘可是江家千金?”


    “正是江家嫡長女,也是要與三哥成婚之人,但可惜身染怪病麵容醜陋,吾當下便迴絕了,能配上三哥的起碼是樣貌端正的清秀佳麗。”


    “眼下黎陽的情況恐要暫緩婚事,但不知江姑娘要這黎陽的掌權作何用處?”


    梁龔陽立刻細細道來,幾乎一字不漏的敘述江蘭禧的狂妄之言,說話間還帶著些許憤慨和指責。


    梁龔陽帶著一絲期許的等待梁昭清與他的共鳴,可是梁昭清並未展露過多情緒,眉眼淡然的開口:“此事全聽江姑娘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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