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郎平倒在地上,身體顫抖無法再言語,許則言著眉頭微蹙,已經不能給出答案,齊郎平的身體倒在地上,他痛苦的凝成一團,不斷的發出疼痛的呻吟。


    許則言的臉上有些失態,齊郎平的受創給他帶來的影響已經沒有那麽劇烈了。


    但是許則言還是有一些不忍...齊郎平在許則言的那幾年也是難得的摯友,隨著時間和年齡,許則言對他的印象也衝淡了許多,但是並不代表許則言已經做到了如此絕情,在外麵的時間,他也隻是一個沒有成年的學生,盡管知道了自己要麵對和選擇的道路,但是真正的拿起武器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遲疑,做不到冷淡的殺伐果決。


    “許則言!”父親震驚的聲音傳來,隻見約圖斯趁著許則言愣神之際,狠狠的刺了過來,手中的短刀快速的刺向許則言的脖子,許則言目光一狠,隻見地麵出現數條藤蔓,對著約圖斯的四肢卷去,約圖斯的短刀斬斷了藤蔓刺去的前端,他麵色鐵青,手中的刀刃像是子彈一樣飛擲而出,狠狠的刺入了許則言的心口。


    許則言感受到巨大的疼痛,像是被釘穿一般,許則言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後一仰,約圖斯的臉上,笑容像是宣告著許則言死亡的標誌。


    而在外麵的世界,叔本華的麵色鐵青,看著坐在裏麵的許則言,臉上帶著一絲愁容,按理說覺醒神賜隻需要最多不超過一個小時,而許則言已經足足在裏麵待了四個小時了,傳輸機上沒有什麽異常,而許則言的身體指標在一瞬間變得可怕,心率比常人一下子突增了30%,心髒劇烈的跳動,而且神經細胞的活躍程度更是達到了正常人的兩倍或者三倍,在經受洗禮的身體可以承擔比常人更加劇烈的反應,神經,肉體的強韌程度也比普通人強了不止一點,而此時,沿著許則言的後背,無數的藤蔓慢慢的順著許則言的身體蔓延,像是一身厚重的鎧甲一樣慢慢的攀爬在許則言的身體上。


    “許則言,這是怎麽迴事...”保爾的聲音不住的帶著震驚“像是慢羊羊頭上的草似的...”


    叔本華的嘴角一抽,即使在這種不容樂觀的情況下,他還是被保爾無厘頭的冷笑話逗了一下。


    “許則言的情況...不太好說,他的神賜已經覺醒了,但是他的意識還沒有從傳輸機製造的刺激中抽離迴來...”叔本華的臉上帶著凝重“到底是什麽讓他沒有抽離出來...莫不是他在傳輸機的環境裏...看到什麽過往的殘留了...”


    而此時,許則言的戰場,幾人再無掩體,再無逃避之機會,三個人都是如此的憤怒,充斥著不死不休的決意。


    許延明的身體疲憊的不成樣子,他拿起對於他來說過於沉重的刀劍,指著約圖斯的方向。


    “你知道的...原罪圍繞著人與的戰爭咆哮,我們一直充當著最無能的犧牲品。”約圖斯冷聲道“你不想報複那些流著天使之血的家夥嗎...你知道他們是如何的冷酷無情的,你和王邵忠都知道,無論是從格魯吉亞的深山還是北極的馬尼特索克港口,你們從始至終都是犧牲品,是成就他們聲名的工具。”


    “你忘了死魂靈了嗎...許延明,你還記的你在格魯吉亞的煉獄嗎...你還記得你在諾曼底第一次見到我許下的什麽願望嗎?”約圖斯笑了“許延明...你可曾想過...你何嚐不是一個親手釀出罪惡的人?你還記得佩爾蒂默斯的詛咒嗎,你可敢再次麵對你昔日的同僚?”


    許延明不語,他的目光冰冷如炬,他眼中難掩疲憊,但是又顯得無比堅韌。


    “那些罪與罰,我自會承受,我不畏懼死亡,也不怕審判。”許延明的臉上帶著憤怒,他看著約圖斯“再次之前,你的審判會率先降臨!”


    在一陣破空聲中,許延明一躍而起,他快速的突襲向約圖斯,這一次,約圖斯沒有退避,隻見他的身體開始漲紅,像是煮熟的龍蝦一般,渾身變成沸騰的紅色,他暴起,猛然的向著許延明的方向襲擊而去。


    黑色的咆哮,猙獰不斷的魔鬼,被模糊了很久的仇恨,許延明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些了...


    許則言的力量...神賜的力量...許則言應該有這些力量嗎...許延明期待的是什麽...


    離著力量的距離太近...人隻會得到更多更慘重的後果。


    許延明的刀刃刺入了約圖斯的胸口,許延明的身旁,無數的殘破的刀刃碎片...


    許延明的目光震驚的看著約圖斯,在最後的一刹那,約圖斯居然連反攻都沒有做到,像是一瞬間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約圖斯的慘叫無人在意,他甚至沒有等到許延明的刀刃刺穿他的胸膛,他就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約圖斯的身體掛在牆壁上,像是被掛在十字刑上的囚徒。


    他再不能抵抗。


    許則言走近,目光看見約圖斯的屍體,上麵就像是幹屍一樣,甚至連瘦骨嶙峋的外形也保持不住,臉上的皮膚也像是幹裂的泥土地一樣斑駁著裂紋。


    “許延明....”在二人震驚的目光中,約圖斯的嘴角忽然咧起了詭異的笑容。


    “怎麽會還沒死...”許延明的目光也震驚,他從約圖斯的身體裏感覺不出一絲生氣。


    “不用恐懼,這具身體...這副意誌已經慢慢的消亡了...你們贏了~”約圖斯的聲音斷斷續續,沒有起伏,像是闡述著最簡單的事實。


    “你不是約圖斯...”許則言的目光震驚,隻見他猛然的操控起幾條藤蔓,警惕的對準約圖斯的身體。


    那具身體還是一樣的平靜,對許則言的攻擊無動於衷一般,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說著話。


    “許延明...原罪不止在我的身上流淌...而你,也絕對逃不過命數中的審判...”他的聲音嘶啞,而又帶著嘲諷的意味。


    “約圖斯...你以為我會在乎你的話嗎...”許延明怒吼,猛地拔出刀子,再度對著約圖斯的身體刺了下去,他的神情不自然,整個身體不住的打顫,生怕約圖斯說完接下來的話語。


    “這災厄,有你的一份...這原罪,將在你的延續中流淌...惡毒的詛咒...我們都沒躲開。”


    “這是你親手締造的災難。”約圖斯笑著說道。


    “閉嘴!把嘴閉上!”許延明忽然抓狂的摁住約圖斯的腦袋,狠狠的一刀砍了下來,他目光帶著不安的看著許則言。


    “還有你...小家夥...我在地獄裏等著你,在那航行在硫磺地獄的木船上,你將親自丈量,地獄的邊界。”聲音不從約圖斯的喉嚨發出,許則言和許延明的耳朵裏傳來著約圖斯的餘音。


    像是一封請帖,為許則言指向著他不知道的事物。


    而許則言現在連門檻都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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