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實話。”軍官看著這些臨泉族人遲疑的神色,有些人臉上居然還露出了幸災樂禍的冷笑,他厲聲說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們告訴我,究竟對我的士兵做了些什麽!”


    火把燃燒的火焰在夜風中不斷地搖晃,變幻不定。四周陷入一片死寂,臨泉族人們的神色一個個依舊顯得麻木冷淡。


    “說!”看到沒人接碴,軍官覺得自己受到了蔑視,他兩眼冒火,刷地一下從腰間拔出佩刀,刀影一晃,已經架在眼前一個人的脖子上。“還不快說!”


    “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那個被刀架著脖子的族人嚇得渾身瑟瑟發抖,顫聲說道。


    “隻要我願意,我殺你們就像殺死螞蟻一樣容易!你們這群陰險狡猾的賤民,其實你們早就該死了。讓你們活到現在,己經是你們的運氣,沒想到你們像毒蛇一樣,居然算計起我的士兵!”軍官惡狠狠地說道,猛地把手一抬,刀光閃現,火光中隻見那個族人的脖子上濺出一股鮮血,人隨即癱軟在地。


    “說不說!不說出來,你們今天全都得死。”軍官對眼前那具屍體毫不在意,他惡狠狠地叫囂著,再次把刀架在另一個族人的脖子上。


    “有誰知道嗎?”軍官狠狠地盯著對方。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連連搖頭,聲音發顫。


    “刷”地又是一刀,軍官劈翻了眼前那個族人,他滿臉獰笑,仿佛是殺紅了眼,怪笑著說道:“不說是嗎?這就是嘴硬的下場!我猜一定有人知道的,看你們能撐多久。”說著話,他驅動胯下馬踏前幾步,又把刀架在一個族人的脖子上。


    雖龍站在人群中,看到眼前此情此景,他再也忍不住了。“是我殺的。”他大聲說道,撥開人群走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驚訝地盯在雖龍的身上。


    “是你?”軍官上下打量著雖龍,他震懾於雖龍的氣勢,臉上露出些許驚訝的神色。“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雖龍。”


    “你是這個村子的人?”


    “不錯。”


    “我的手下是你殺的?”


    “不錯。”


    “你為什麽要殺他們。”


    “他們非禮我們族中的婦女,我正在附近打獵,聽到唿救,發現了他們,趁他們不備,把他們殺了。”


    “人都是你殺的?”


    “是!”


    “哈哈哈——”軍官聽到雖龍的話,他怒極大笑起來。“你在撒謊!”軍官突然收住笑聲,狠狠地盯著雖龍。


    “我沒有撒謊。”雖龍聽得心裏一驚,不知道自己的話究竟哪裏露了破綻,但他嘴上依舊強硬。


    “就憑你,我手下的士兵個個都身手了得,你居然能以一敵四,把他們全都殺了?說吧,你的同夥還有誰?”軍官說著話,指了指雖龍身後,問道:“是不是就在這些人之中?”


    “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一個人殺的,跟其他人無關。”


    “你還想騙我!”軍官把臉一肅,咆哮起來。“就憑你一個就能殺我四個手下?”


    “我說過了,當時他們正在非禮我族的一個婦女。他們一個個光著身子,武器都拋在了一邊。我悄悄地摸到近前,趁他們不備給了他們一刀,他們到死都沒來得及知道是誰對他們下的手。”雖龍冷笑著說道。


    軍官聽得愣了一下,他攬緊韁繩,仔細地打量著雖龍,眼神顯示他仿佛正在沉思。隔了半晌,隻聽他又淡淡地問了一句。“那麽,屍體呢?”


    “我怕被人發現,拋進了附近的溶洞裏,現在恐怕早就被急流衝走了。”


    “好大的膽子!”軍官恨恨地說道。他扭頭向自己的部下下令。“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先把他抓起來,等明天天亮,再好好審問。”


    “那這些人呢?”


    “派人好好看管他們,別讓他們亂跑。”軍官說道。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吩咐道:“天色不早了,今晚咱們就住在這個村子裏吧。”說著話,隻見他翻身從馬上下來,把馬韁拋開身邊的一名士兵,自己大踏步地朝眼前一家大宅子走去。走到門前,他咣地一腳踢開房門,徑直闖了進去。


    其他士兵們見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全都醒悟過來,一個個從馬上下來,隻留下少數的士兵巡邏看守,其他們全都闖進附近的宅子睡覺去了。


    村民們被驅趕在一起,周圍是虎視眈眈手執武器的飛翼軍士兵,雖龍更是被五花大綁,然後捆在村子中心的圖騰柱上,全身動彈不得。


    附近的山道上,一個黑影在無聲輕盈地晃動,很快就沒入遠處的黑暗之中。那是一個臨泉族人,之前聽到動靜躲了起來,僥幸沒被飛翼軍的士兵發現。此時他知道了飛翼軍的來意,躲過飛翼軍的巡邏,悄悄地摸出村子,去把村子裏發生的事情通知自己周圍的族人。


    輕眼一夜就過去了,村子裏傳來一陣陣雞叫,天色剛有些朦朦亮,突然隻見村外的山道上冒出密密麻麻一大群黑影,隊伍中還有人高舉著火把。


    村中的狗受到驚嚇,騰地一下子全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村外狂吠。


    “什麽人?!”正在看守的飛翼軍士卒發現村口的異樣,緊張地喝問起來。


    “什麽事。”軍官在屋裏聽到動靜,匆匆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他一邊整理身上的鎧甲,一邊不耐煩地問道。


    “村口來了好多——,好多臨泉族人——,他們還帶著武器。”一名士兵連忙上前稟報。


    “這些臨泉族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他們想幹什麽?”聽到消息,軍官顯得有些吃驚。“通知所有人,立即上馬,準備戰鬥。”


    號角聲響起,飛翼軍的士兵們迅速集結,匆匆上馬,手執武器,擺開陣勢,如臨大敵。


    與此同時,村子外麵的臨泉族人也已經湧到了村口,隻見這些人一個個麵色冷峻,手執武器。


    為首的軍官很快就看清了眼前那為首之人,他不由得心裏一鬆,隻見他冷笑一聲,說道:“哦,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老家夥?”說著話,他衝著身後的士兵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用緊張。


    “將軍。”為首的那人正是臨泉族的酋長,此時隻見他恭敬地向著那名飛翼軍軍官行禮。“我不告而至,讓你受驚了。”


    “大清早的,你不在床上好好躺著,跑到這裏來幹什麽?嚇我一跳。”軍官沒好氣地喝問道,瞧他那神情,顯然絲毫沒把酋長放在眼裏,仿佛是在嗬斥自己的一個奴隸。


    “我聽說這裏發生的事情,不敢怠慢,所以就連夜趕來了。”


    “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


    “將軍,真的是我的族人殺死了你的手下?我能知道那是誰嗎?”


    “那個混蛋現在正被捆在柱子上,你自己可以去看。”


    “多謝將軍。”酋長衝著軍官施了一禮,朝村中走去。酋長身後的隨從也想要跟進去,立即被一群飛翼軍士兵擋住。“除了他,你們誰都不能進去。”


    酋長衝著身後看了一眼,淡淡地吩咐道:“你們全都在外麵等著。”他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朝村中走去,沿途看到空地上被驅趕在一起的那些族人們。這些村民一夜無眠,又冷又餓,此時看到酋長到了,仿佛是看到了救星,雖然無法言語交談,眼中卻閃出希冀的目光,一個個小聲抽泣起來。


    酋長走到圖騰柱前,看到被牢牢地綁在上麵的雖龍。


    “雖龍。”酋長站在雖龍麵前,他呻吟似地說道:“你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麽。”


    “酋長,這些人都是畜牲。你知道他們當時在幹什麽?他們在非禮你的族人!他們昨晚還當眾殺了你兩個族人!酋長,你能夠裝作什麽都沒看見,但是我不行!”雖龍圓睜雙目,他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叫嚷道。


    “嚷什麽。”一旁一名飛翼軍士兵聽到雖龍叫嚷,不由分說上前就是一鞭子。劈啪一聲響亮,雖龍赤裸的上身立即多了一道血痕。“死到臨頭還嘴硬,等著吧,很快就會宰了你,用你的腦袋和內髒來祭奠我們那幾個死去的弟兄!”


    “你們都是一群畜牲!”雖龍衝著那名士兵叫罵道,但他立即又換來惡狠狠的一頓抽打,身上多了數道血痕。


    聽著雖龍的叫嚷,酋長一聲不吭地站在一旁,他眼睜睜地看著幾乎被抽打成血人的雖龍,目光呆滯,臉色僵硬,看不出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


    “將軍。”隻見酋長突然轉身看向那個飛翼族的軍官,臉色堅毅,仿佛已經在內心做出了什麽重大的決定。“能把這個人交給我嗎?”


    “交給你?”聽到這個要求,軍官感到有些意外。“憑什麽?!”


    “他是族中的罪人,竟然敢殺死您的手下,我絕不能饒恕他,我要用族中最嚴厲的酷刑來懲罰他。”


    “哦?你們族中最嚴厲的酷刑?說說看?”軍官聽著仿佛來了興趣。


    “沉塘!”酋長鄭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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