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英明!”


    “大王英明!”


    趙偃和郭開聽聞王命,忙不迭地跪地謝恩,口中高唿著。


    郭開偷偷瞥了一眼趙偃,低聲道:“公子,咱們先出去,從長計議。”


    趙偃咬著牙,眼中滿是不甘,卻也隻能隨著郭開在侍衛的押送之下,灰頭土臉地離開了龍台宮。


    迴到趙偃府中,兩人匆匆關上房門,二人皆是眉頭緊鎖,滿臉愁容。


    “公子,此番被禁足,咱們籌謀許久的計劃可如何推進?”郭開憂心忡忡地說道。


    趙偃咬了咬牙,雙手緊握,恨恨地說道:“本公子費盡心機,怎能就這麽輕易放棄?本公子一定要登上王位。


    隻是如今被這禁令縛住手腳,困於這府中,該如何是好......”


    他的話音未落,突然,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趙偃和郭開對視一眼,心中頓時警覺起來,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窗外,隻見窗欞處,一個黑影正小心翼翼地撬動窗栓,隨即輕巧地翻身躍進屋內。


    “阿福,你怎麽來了?”趙偃又驚又喜,忙壓低聲音喊道。


    阿福雙腳剛一落地,便趕忙躬身施禮,臉上堆滿諂媚的笑,輕聲說道:“小人聽聞公子遭遇了這等變故,心急如焚,便尋機溜進府中,特來為公子出謀劃策、排憂解難。”


    趙偃滿臉盡是苦澀之意,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無奈與絕望,歎息道:“如今本公子被父王禁足於此,一舉一動皆受監視,又有何希望可言?”


    阿福站在一旁,神色鎮定,胸有成竹地開口勸慰道:“公子切莫這般灰心喪氣,如今局勢雖對我們頗為不利,但絕非到了山窮水盡、毫無轉機的地步。公子隻需如此這般......”


    說罷,阿福湊近趙偃與郭開,壓低聲音,將自己的計劃一一道來。


    趙偃原本黯淡無光、滿是絕望的雙眼,隨著阿福的講述,漸漸有了光亮。


    他越聽越覺得阿福此計巧妙至極,眼中那濃鬱的絕望之色,正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起的希望之火。


    刹那間,趙偃情緒激動不已,緊緊握住阿福的手,說道:“阿福,若此番大事真能順遂成功,本公子必定不會薄待於你,定讓你盡享榮華富貴!”


    阿福聞言,臉上的諂媚之色更甚,嘴角高高揚起,露出討好的笑容。


    身子也躬得更低了,趕忙說道:“公子這話可折煞小人了,小人能有幸為公子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實乃小人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與榮幸。”


    與此同時,秦國朝堂上,嬴政和秦臻也在密切關注著趙國的局勢。


    當劉高呈上趙偃被禁足的消息時,嬴政的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先生,趙偃被趙王禁足,這一變故於我們此前謀劃的計劃而言,可不是個好消息。”嬴政眉頭緊鎖,聲音低沉地說道。


    聞言,秦臻微微眯起雙眼,神色從容不迫。


    抬手輕撫著下巴,沉吟片刻後緩緩開口道:“大王不必過於憂慮,那阿福既然能設法潛入趙偃府中,且據迴傳過來的消息來看,趙偃在見到阿福後又驚又喜,似抓到救命稻草般的反應,想來他所獻之策,應頗具可行性。


    依臣之見,阿福在趙國蟄伏已久,與初一一樣,紮根在趙國。


    多年來,他們廣結人脈,其手段更是靈活多變。


    他既然敢在趙偃被禁足,行動受限,局勢艱難時現身獻策,想來必然是深思熟慮,心中有幾分勝算。”


    嬴政聽聞,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之色,追問道:“先生所言不無道理,隻是這阿福的計劃究竟能否扭轉趙國局勢,助趙偃擺脫眼前困境,登上王位,如今看來,尚是未知之數。


    我等在此幹等,任由事態發展,也絕非良策,先生可有應對之策?”


    秦臻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說道:“大王,如今趙國邊境局勢動蕩不安,屢遭匈奴侵擾。


    匈奴人燒殺搶掠,所過之處,百姓流離失所,趙國邊防將士雖奮力抵抗,卻也難以抵擋匈奴的頻繁攻勢,致使趙國國力損耗嚴重。


    待時機成熟,我大秦可出兵攻趙,必定能給趙國以沉重軍事壓力,屆時趙國定然自顧不暇。”


    嬴政聽聞此言,眼神一凜,旋即追問道:“先生,若是大秦貿然出兵,趙國上下必定知曉我軍意圖,會不會就此激發趙國軍民心底的同仇敵愾之情。


    如此一來,是否會對我們後續的謀劃不利?”


    “大王不必擔憂,此次出兵,我們並非要將趙國一舉殲滅。這一戰,我軍隻需稍作試探,點到為止即可。


    此番出兵的目的,便是要讓那趙王丹深切意識到當下局勢危急,使其陷入恐慌之中。”秦臻擺了擺手,解釋道。


    嬴政微微點頭,若有所思,緊接著又開口問道:“待趙國因我秦國的軍事壓力而陣腳大亂之際,我大秦便可趁機提出談判?”


    “且談判條件,便是讓趙佾入秦為質?”嬴政接著問道。


    秦臻點了點頭,應道:“正是如此。彼時,趙國國內形勢極為嚴峻,不僅要應對北方匈奴的頻繁侵擾,邊境百姓苦不堪言,還要承受我秦國的軍事壓力,腹背受敵,可謂是內憂外患。


    在這般艱難的處境下,趙王丹為了能給趙國求得一絲喘息之機,大概率會答應讓趙佾入秦為質。


    畢竟,與趙國的存亡相比,一個趙佾的去留,顯然是微不足道的。


    隻要趙佾一旦離開趙國,趙國國內便再無能夠有力競爭王位之人。如此一來,那趙偃登上趙國王位便成了板上釘釘的定局。”


    “若趙王丹堅決不答應,該如何是好?”嬴政麵色凝重地問道。


    “若他冥頑不靈,我們便加大攻勢,聯合匈奴,讓趙國腹背受敵。然而,趙王丹為了保住趙國,理應不會走到那一步。”秦臻不緊不慢地說道,語氣沉穩而自信。


    嬴政聽聞此言,眼中光芒大盛,猛地一拍桌案,緊接著高聲讚道:“先生果然深謀遠慮!此計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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