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陳元初笑了,“大哥,大哥,大哥……”


    陳元初先是愣了一瞬,但很快就笑了,臉上竟然帶著一點羞澀和無奈,還有一點點寵溺。


    可是突然他的臉色就僵住了,怔怔的望著我身後,迅速的跪了下去“奴才見過太子殿下。”


    我心裏一緊,整個人都不好了,自從我意識到自己對蕭淩淵發自內心深深的懼意之後,我就盡量避著他,以前在他麵前裝的太多,現在總覺得自己早就被他看的透透的,一開口他就會洞悉我。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會不會已經聽到了我和陳元初之前所說的一切,我強迫自己轉過身,迅速的低下頭,向他行了一禮,然後我整個人就僵住了。


    我從未給他行過禮,從未在他麵前這樣局促,我閉了閉眼,強迫自己鎮定,腦中瘋狂的運轉著。


    蕭淩淵一直沒有說話,隻是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他每走一步就好像踩在我的心坎上一樣,壓的我唿吸變得越來越重,我不敢動,我甚至至始至終連頭發絲都沒有動過。


    直到低垂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鹿皮黑薛,我知道,今日必須要有所表示,否則是過不去了,他一定覺得我與江玹的事剛被解決了,又來了一個,不,在他眼裏,陳元初一直就覬覦我,他會不會再一次對陳元初動手。


    我不能再這樣和他擰巴著,不管是因為害怕他,還是因為江玹,因為陳元初,因為我自己,我都不該這樣再繼續逃避下去,既然已經做了決定,要與蕭淩淵永遠綁在一起,那麽即便是裝到死,也必須繼續裝下去。


    我始終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沒有起身,也沒有抬頭,隻是讓自己無聲的將眼淚砸落,砸在他那雙高貴的靴麵上。


    又是和那晚一樣的長長的歎息聲,他伸出手將我摟入懷裏,我沒有反抗也沒有任何表示,就是在他的懷裏哭到不能自已。


    “讓,讓他出去,你讓他出去。”我緊緊抓著蕭淩淵的衣襟,將整個臉都埋在他的懷裏,用斷斷續續的哭音說的有些急切,還帶著些祈求。


    一副囧態被外人看到了,尷尬不已的要躲起來的慫樣。蕭淩淵輕輕拍著我的背,對著依然跪在不遠處的陳元初說了句,你出去吧,就帶著我往軟塌的位置走去。


    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但是心裏卻依然不得安寧,畢竟蕭淩淵習慣了表麵不動聲色,背後運籌帷幄,將你一鍋端了。


    我正在心裏盤算著他可能會怎麽對付陳元初,就聽蕭淩淵一貫清冷的嗓音說道“為何要哭?”


    我斜睨了他一眼,嗔怪道“還不都怪你,我就是想逗逗你,陳元初是我宮裏的人,可每次見到你就跟貓見了老鼠似的,剛剛他咚的一聲跪下,差點嚇死我了。


    我心裏氣,也假意給你行禮,沒想到,你竟然都不讓我起身,我的奴才本就怕你,你還當著他的麵這樣對我,你叫我情何以堪?”


    陳元初希望你不在門外了,不要聽到這樣的話,即便知道你不會在意,可我很在意。


    蕭淩淵輕笑,似是根本沒在意剛剛在門邊聽到的話,絲毫沒有要提起的意思。


    他輕輕托起我的下巴,我就這樣仰視著近在咫尺的他,他微微垂下眼瞼也定定的望著我,那深邃的眸光直直的鑽入了我的眼裏,打在了我的心尖上。


    我呐呐出聲“蕭淩淵,你是不是給我下了毒?”


    因為我能明顯的意識到那股久違的感覺又再一次席卷了我,我又有些不受控製的想與他湊的更近,看著這張臉,我內心裏癢意蔓延,便再也不受控製的親上了他的下巴,然後是唇角,臉頰,鼻子,眼瞼,……又在他額頭,臉頰上留下數吻之後,親上了他柔軟的唇。


    輾轉碾壓,吸吮,我的意識也漸漸有些模糊,血液裏沸騰的癢,叫囂著讓我想要更多,我伸出舌頭的那一刻,身體劇烈抖動,我含糊不清的問他“蕭淩淵,你給我下毒了嗎?”


    他沒有迴答我,也沒有再讓我有任何意識脫離的機會,深深的與他糾纏,從軟榻到桌案,最後到床榻。


    我又一次看到了自己意亂情迷的臉,聽到了被情欲淹沒時放浪的叫聲,在他身下繾綣哭泣,在他身上狂野妖豔。


    蕭淩淵起身時,我是清醒的,隻是整個身體,從頭發絲到腳指頭都累到虛脫,不想動,也動不了。我就那樣閉著眼睛,趴睡在床榻上,整個背都裸露在外,聽到他穿好衣服,又走迴床榻邊,在我背上又親了許久。他才依依不舍的為我蓋好被子,撫摸著我的側臉,語氣是難得的溫柔“我喚人進來為你沐浴,洗完了再睡,乖。”


    他走了,我卻是越發的清醒了,香蘭和香竹很快就進來了,她們兩個吃力的將我架起,我才勉強抖著雙腿走到了裏間淨房,沐浴過後,迴到房間,那個淩亂,旖旎,充斥著曖昧氣息的房間,已經煥然一新。


    這一次我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才算徹底的好起來,蕭淩淵再次被皇上派去皇陵了,上一次他走到半道與肖鈺一起折返,就拖到了至今,這一次肖鈺去了嗎?


    我終於可以下床了,趕忙叫來陳元初,皇帝這段時間表麵很安靜,但是他一直沒有找到王思源,私底下頻頻有動作,可見蕭淩淵將人藏的極好。


    “肖鈺離京了嗎?”


    陳元初一進門我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陳元初也不含糊“沒有,這次事情畢竟棘手,將軍府裏的那個人醒了,確定馮坤就是一路刺殺他的人。”


    “那殺了他”


    “此事需從長計議,想必武定王也是知道了其中的關係,才會對馮坤一再忍讓,畢竟太子殿下他……”


    “不,陳元初,安排人殺他,就意外死吧,酒後不慎墜湖,騎馬摔死,怎麽樣都行,一定要死,江玹若能和武福兒活著迴京,或是立功迴京,馮坤就會是致命一擊。最後不管蕭淩淵用不用這把箭,這把箭都必須折了。”


    “要快,蕭淩淵這次去皇陵,可能就順便安排好了下一步,不能再讓他太順遂了,最好能翻一番馮坤的住處,他平視來往密切的人都查一查,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隻要是我們知道的,都要給他毀一毀,比如王思源的下落,將她之前待過的窯子,每一間房裏都掛上她的畫像,最好是想些點子,讓那些他服侍過的男人都能免費收藏。”


    陳元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再多說,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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