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擺手,讓她起來,以我一己之力,應該是改變不了什麽了,畢竟這裏的所有人都不是我的人,且都有著同一個目標。


    “江越知道嗎?”


    香芙立馬搖頭“二爺肯定是不知道的,他的心裏有您,是真的以為您是想要奴婢和香蓮過來服侍您的,奴婢和香蓮都知道,一旦您出事了二爺是不會饒了我們的,我們也不想您死,可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不答應也得死,她們承諾您死之後會將我們偷龍轉鳳,給我們銀錢放出府去。”


    香芙再一次跪行到了我的麵前,“夫人,香芙真的隻是想活著。”


    “行了,你也別演了,你剛剛所說的話,我會去驗證的,但凡有一個字是假的,我會在走之前先送你上馬夫的床。一個馬夫不行,就兩個,三個,直到你死在床上為止,眼下是你唯一的講真話的機會,懂?”


    香芙慌忙點頭,不停的點著頭,“奴婢知道,奴婢這次真的將知道的都說了,一個字也不敢亂講,句句屬實。”


    我點點頭,讓她起來,交代她出去後就當是和平時一樣,隻是服侍我睡下了,其他什麽也沒說過。


    香芙走後,我一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這些事總要解決的,我蹦躂了這麽久,什麽也沒有,將軍府和太傅府終究是護不住我的,我要自救,便必須先有能力與之抗衡。


    我放空大腦,讓自己的心靜下來,緩緩閉上眼睛。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我便睜開了眼睛,洗漱穿戴好,我平靜的走出了屋子,叫來了一直守在院子裏的侍衛,讓他給我搬個梯子過來。


    一刻鍾過後,我坐在了院子裏最高的那間屋子的房頂上,看著遠處層巒迭起的山脈,早晨的霧氣被晨光撕碎,慢慢的消散,這裏好冷啊,但是可以讓人清醒。


    我指著一座座的山脈,問站在我旁邊侍衛都是些什麽山?侍衛一動不動,每次迴答我的也隻是四個字“屬下不知。”


    我問了一圈,沒好氣的側頭瞪了他一眼,他巋然不動,像個雕塑。


    “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知道什麽啊?山不認識,城你總認識了吧,那邊那個是什麽城?再迴答不上來,早上不許吃飯,再去領十個鞭子。”


    侍衛有點僵硬“迴夫人,那裏是臨江縣。”


    “這裏明明隻有山,哪裏有水?還臨江?誰取的名字?”


    侍衛這次迴答的快“臨江縣是三麵環山,一邊臨水,從我們這邊看,是看不到水的。”


    我挑挑眉,“你好像還挺熟的?”


    侍衛“屬下曾跟著二爺去過多次,臨江縣有山有水,物產豐富,水陸運輸便利,二爺有很多的生意在那邊,隻是……”


    “隻是什麽?”


    侍衛有些猶豫,憋著一口氣,想了半天“隻是那邊最近不太好,二爺的生意都撤出來了許多,所以我們也有段時間沒去那邊了。”


    江越竟然早就知道?不是我來之前才封的城嗎?難道這不是天災,是人為的?且江越一早便知,那就是有人想利用瘟疫有所圖謀。


    我不再猶豫急急忙忙的就從房頂上下來了,到了下麵才發現大家竟然都到齊了,我看著他們,心中一陣感慨,區區一點點的人,竟然就將我困在了這個地方,想著置我於死地。


    宋燕曦和王思源真的是很看不起我!


    我向陳元初招招手,“我臉今天有點疼,你來給我看看。”


    陳元初點頭跟上我的步伐,香蓮在後麵小聲詢問,可否需要用早膳了。我示意她在我屋中擺飯。


    很快香芙和香蓮便端了早膳擺好,在一旁等著我,我讓香蓮去叫王誌,王誌到的時候,我臉上的傷也處理好了。


    我我今日要了許多早膳,關上門,讓他們都圍著坐下一起吃,幾人都很局促,遲遲不敢坐下。


    “都坐吧,以後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王管事,你說呢?我可是把我最得力的人都給你了,你可不能辜負了香蓮。”


    王誌滿臉的諂媚笑容,他那婆娘在整個莊子裏都橫著走,唯獨進不了我的院子,他現在隨時都可以去香蓮的屋子找她,看到他抑製不住的邪念都寫在了臉上,香蓮假意的羞窘,讓我倒盡了胃口,還沒吃,就恨不得吐他們倆一身。


    “怎麽,不想要兒子了?”


    王誌一聽立馬乖乖的坐下了,一個諂媚好色的小人,這些年在莊子裏撈夠了油水,得到了許多的恭維,可唯獨被妻子壓的死死的,沒有妾室甚至沒有兒子,心中早就生了歹念了吧,隻差一個契機。


    我看著陳元初,“陳大夫你就坐吧,未來我們應該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在一起合作,這次你無可奈何的選擇了我,而我無比堅定的選擇了你。”


    “其實,你們選擇我一點兒也不困,在這一次的博弈裏,若我死了,那你們等於任務完成,會得到你們想要的,起碼表麵是這樣的,如果最後我沒死,那必定是我有所成,那你們就是我的合作夥伴。”


    我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裏麵加了一些菌子,雖然沒有香菇,但是這裏山上找的野菌子也香的很。


    我衝他笑,笑的很勉強,我裝的挺明顯的吧,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畢竟我現在心中戾氣橫生,卻隻能被禁錮著等死,如果可以,我想所有人都去死。又怎麽可能真的笑的出來。


    陳元初皺眉不語,就那樣一直望著我,好似想要看穿我,可是,我有什麽好藏的呢?香芙和香蓮也遲遲不敢坐下,雖然王誌一直在拉香蓮。


    “其實,你們當下選擇我一點兒也不虧,我若死了,你們任務完成,便可求仁得仁,若我沒死,那必是有所成,你們又都跟了我,明裏暗裏都不會有人會動你們,何必現在就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香芙香蓮一聽這話,立馬都跪下了,嚴明自己隻是奴婢,沒資格坐著,我笑了笑“不用這樣,不管你們是什麽,對我來說,坐著好說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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