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這個念頭從腦子裏冒出來,像是一根毒蛇,緊緊纏住了他的心。


    東城的天橋底下,晚上總有一幫人玩大點的,把握好機會,湊八百塊,不是完全沒可能。


    可這一趟,要是輸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炕上的何大清,眉頭擰成一團,眼神沉得像要滴出水來。


    豁出去了,成,就把這筆賬給還了。


    不成……大不了一家子一塊兒喝西北風。


    何雨柱狠狠咬著牙,心裏像是下了決心,眼神裏透出一絲狠勁。


    他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低沉:“爹,你別操心了。明天我去想辦法。”


    何大清的嘴唇顫抖了一下,眼神裏透著不安,可終究還是沒敢再多問。


    屋外的風聲越來越大,像是要把整條胡同都吞進去。


    何雨柱掐滅煙頭,翻身坐在炕上,脫下棉襖,靠在牆上閉上了眼。


    這一夜,屋子裏沒人再說話。


    可何雨柱心裏明白,明天一早,他就得下場去賭這筆命錢。


    外頭的風越來越緊,夾著雪花唿嘯而過,把整個胡同都裹在一片寒冷的黑暗之中。


    這一夜,四合院的燈光零星,像是被黑暗吞沒的星星。


    何雨柱閉著眼,眉頭卻始終沒鬆開。


    他知道,明天這一趟,自己很可能再也迴不來。


    屋子裏沉悶的氣息像是凝固了,煤油燈的火苗搖搖晃晃,映在牆上,投出兩道斑駁的影子。


    何雨柱的臉色陰沉,指尖緩緩摩挲著煙盒,半晌才悶聲開口:“我想想辦法吧。”


    這句話一出口,何大清像是卸下了最後一絲力氣,整個人一下子癱在炕上,眼神發直,喉頭滾了幾下,最後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他知道,兒子要是說了這話,就一定會去拚命。


    可他更知道,拚命不一定能換來錢,反倒可能把這條好不容易才熬下來的命給折進去。


    何大清的眼眶漸漸泛紅,嘴唇哆嗦著,像是要張嘴勸些什麽,可又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喉嚨,硬生生把話咽了迴去。


    何雨柱沒再看他,手裏那盒煙已經被捏得起了褶皺,沉默良久,才掏出一根,叼在嘴裏。


    “柱子,咱……咱不還了成嗎?”何大清的聲音沙啞,帶著幾分哀求。


    何雨柱猛地抬起頭,眼神像刀一樣劈過去,眉頭一擰,冷聲道:“不還?吳老六的人能饒了你?你以為他們真就隻是打你幾拳就完了?”


    何大清被這話噎得一哆嗦,眼神裏透著恐懼,嘴唇哆嗦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敢再多說。


    屋子裏再次陷入沉默,隻有風聲在窗縫裏嗚嗚作響,像是吹不散的陰冷。


    何雨柱狠狠抽了口煙,眉頭緊鎖,眼神深沉。


    辦法到底在哪?


    借錢?可現在誰家不是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賭?那是最後的路,成敗全憑天意,自己心裏根本沒底。


    可除了這條路,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想到這裏,何雨柱的眼神一點點暗下來,手指夾著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他卻渾然不覺,直到煙頭燙到了指尖,才猛地彈開。


    “你別管了,明天我去想辦法。”何雨柱聲音低啞,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何大清的眼神晃了晃,嘴唇微微張了張,像是要說什麽,可最後還是生生忍住了。


    他知道,這兒子脾氣倔得像牛,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柱子……”何大清的聲音顫抖,眼裏噙著淚,“爹……爹對不起你……”


    何雨柱沒說話,眼神沉沉地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手裏的煙頭冒出一縷青煙,緩緩散開。


    他心裏壓著一團火,像是要把胸膛都燒穿,可臉上的神情卻冷得像刀。


    明天……隻能賭了。


    這一夜,四合院的寒風吹了一整晚,屋裏的人各懷心事,誰都沒合眼。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何雨柱就推開門,頂著唿嘯的冷風走了出去。


    胡同裏的積雪已經被人踩得淩亂不堪,寒氣從腳下鑽進來,凍得腳趾頭發麻。


    何雨柱叼著半截煙,雙手插在棉襖兜裏,沿著胡同一步步往東城那邊走去。


    東城天橋底下,昨晚那些人八成還沒散。


    這一路上,何雨柱的腦子一直在飛快地轉著,思索著所有能想到的辦法,可每想一條,又立刻被自己否定。


    借錢不成,典當東西不夠,最後唯一剩下的,還是賭。


    天橋底下那幫人玩的都是大點的,來得快,去得也快。


    隻要運氣好,一晚上翻個兩三倍並不是沒有可能。


    可要是輸了……


    何雨柱的手不自覺攥緊,指尖關節都發白了。


    豁出去了。


    他狠狠抽了一口煙,眼神越來越沉,步子也越來越快。


    天橋底下的賭局還沒開,可那些熟悉的麵孔已經零零散散地聚在了一起,三三兩兩蹲在角落裏抽著煙,等著開場。


    何雨柱站在胡同口,深吸了一口冷氣,抬腳走了過去。


    他知道,今天這一場,不是為了贏。


    是為了命。


    天剛蒙蒙亮,四合院的巷子裏還裹著昨夜的寒氣,灰蒙蒙的天空壓在頭頂,透不出一絲光亮。


    何雨柱剛推開院門,冷風撲麵而來,吹得他精神一振,眸子裏一抹陰鬱沉沉翻湧。腳下的積雪被踩得咯吱作響,他叼著半截煙,雙手插在棉襖兜裏,正打算往外走。


    還沒走幾步,遠處的胡同口隱隱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雨柱!” 秦淮茹披著圍巾從旁邊的屋裏探出半個身子,低聲喊道,“早上這會兒你上哪兒去啊?”


    何雨柱眉頭微微一蹙,腳步停了停,頭也不迴地應了句:“辦點事。”


    秦淮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眸子裏透著幾分擔憂,可見他神情冷硬,也沒再多問,輕輕把門關上。


    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一股子陰冷的氣息從巷子深處蔓延過來。


    何雨柱下意識眯了眯眼,轉頭朝胡同口望去。


    果然,七八個穿著舊棉襖的男人從巷子口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手裏拎著煙袋、鐵錘,還有幾根凍得發硬的木棍。


    走在最前頭的正是吳老六的把兄弟——張大奎,尖嘴猴腮,一雙三角眼滴溜溜亂轉,嘴角還叼著根煙,手裏拎著根棒子,臉上帶著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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