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聽錯，就是宋池諫言陛下降了為父爵位。”
洛羽柔聽清楚了，又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隨意應了聲，“哦。”
“嗯?”
洛川南連忙道：“你就不能有點反應？現在是為父被降了爵位啊。”
“那又怎麽了？”
“你這個安國公空有其名，虛有其表，降不降又能怎麽著？”
“你.....你是我女兒嗎？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洛川南本來是想找女兒尋點安慰，卻沒想到遭受打擊=。
“我說的是也沒錯啊。”
洛羽柔打了個哈欠，“現在大周是多事之秋，降了爵位安心在家裏避避風頭也是好事。”
“你......”
洛川南深吸了口氣，“不管如何，你將來再跟宋池走近，我就打斷你的腿，這次可不是不開玩笑，這小子太壞了，他為陛下發起戰爭背書，寫了征兵備戰之策，今晚在宴會上他還寫了征討檄文，為了迎合聖意，全然不顧百姓死活，不顧大周興亡！”
他惡狠狠地罵著。
洛羽柔終於清醒了些，問道：“他真這樣做了？”
“嗯。”
“宋池不怕被人罵死麽？”
“他活該！”
洛川南惡狠狠地道，洛羽柔卻沉默了。
在此同時，太子穆雲殷也迴到東宮，他身邊還跟著宋世文。
剛進門就把擺放在門口的花瓶踢倒，瓶子應聲而碎，穆雲殷怒聲道：“本宮是大周太子，卻要給你一個臣子讓位，該死的！”
宋世文低歎道：“這倒是跟宋池無關，是陛下......的心思越來越難猜也越發看不懂。”
晚宴上，本為太子儲君卻沒有任何存在感，反而是慶王出盡風頭。
陛下讓太子移位很難說是不是另有用意，讓穆雲殷很沒安全感。
“好在宋池立功了，梁輕舞從幽州調離，跟慶王殿下走遠，對我們很是有利。”宋世文開口道：“若是時間來得及，便可借調林武過去，林武統領軍隊已久，因一直沒打仗立功，沒有封爵機會。”
林武就是林天驕父親，算起來還是宋世文親家。
“不必！”
穆雲殷陰沉道：“這也是個機會，沒有北府軍，隻憑項王的鎮東軍能打敗北魏麽？”
“陛下的意思是?”
\"老二想借助打贏這場戰爭得到聲望，得到儲君之位，那我們就讓他打敗仗，讓鎮東軍都死在北魏，讓穆雲狄也死在北魏！\"
穆雲殷麵色上盡顯殺意。
這句話讓宋世文都神色微怔，“殿下，以大周現在國力真打了敗仗，後果不堪設想啊。”
“若我能坐穩太子之位，還跟有關係，若是連太子之位都丟了，就算亡國又如何？”
“殿下？”
宋世文覺得太子有些瘋狂了，不過他也能理解，這根本就是被陛下逼的。
“事態還沒到這個地步。”
他開口道：“隻要殿下您能成為統帥，太子之位便能穩固。”
“父皇還沒漏口風，本以為我成為統帥十拿九穩，現在看來還有變化。”穆雲殷低沉道：“必須要拿下統帥權，如此進退有度，否則就難了。”
“嗯。”
穆雲殷迴頭緊盯著宋世文，“必須要把宋池拉攏過來，父皇對他極其信任。”
“嗯，這次就是宋池幫了大忙，把梁輕舞從北魏調離。”宋世文心裏感歎，不經意間兒子已成為陛下近人，他現在都有種不真實感。
“本宮也要有些誠意了，至少不能讓宋池投向老二。”
穆雲殷思緒著，隨即開口道：“聽聞宋池在江州奪得文會魁首常去樊樓，似乎對凝玉有些興趣。”
宋世文疑惑道：“殿下不是把凝玉視為禁臠麽？還說會封她為貴妃。”
“哼，女人就是工具而已，再說了一個常在煙花柳巷的女人，就算貞潔猶在，又怎麽能配進宮為妃？”
穆雲殷直接喊道：“來人。”
話音落下，便有一人出現跪在他麵前。
“去江州給凝玉傳信，讓她來京城。”
“是。”
黑衣人領命而去。
穆雲殷淡淡道：“本宮把凝玉賞給宋池，這也算是很有誠意了吧......”
這時，馬車停在家門口，宋池下了馬車抱拳道：“有勞鄧兄了。”
鄧剛忙著道：“大人言重，我可不敢跟大人稱兄道弟。”
他表現謙卑，連稱唿都換了。
宋池奇怪問道：“你為何稱我為大人。”
鄧剛解釋道：“就在送大人迴家之前，劉公公吩咐，讓我跟在大人身邊保護大人。”
“這是陛下旨意。”他又補充了一句。
宋池神色微怔，他知道元景帝已經看重他了。
是啊。
他為元景帝背負罵名，元景帝怎麽會不看重。
“原來如此。”
宋池不再多言，既然是元景帝命令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鄧剛是跟在他身邊保護，又何嚐不是監視。
推門進院，屋裏燈還亮著。
蘇明月披著外衣出來迎接扶著宋池進屋。
“你還沒睡。”
“等你呢。”
宋池手搭在蘇明月肩膀上，“明天我就要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沫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無論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蘇明月摟住宋池。
第二天，天剛微亮。
從衙門裏出來一隊隊衙差，他們前往各條街道坊市的放榜處，宋池在會試上作的策論文章和征討檄文都張貼在榜，每隊還跟著一個從翰林院派來的讀書人。
他們的任務是宣講宋池所作文章。
百姓不識字，隻能用講的方式，其實真正目的就一個，大周文曲都說了打仗是對的，甚至還給寫了征討檄文。
除此外，還有一件事要宣揚，那就是宋池已成為聖前狀元！
文榜張貼在各處，禮部派出多人在街頭宣揚，隻是到了上午，宋池成為聖前狀元的事情就已在上京城傳遍。
街頭巷尾，酒肆茶樓，所有人都在議論。
“教戰守策，全民備戰.......原來他是寫了如此策論才成為聖前會元，原來是因寫了征討檄文才成為聖前狀元，真讓人不恥！”
“朝廷強行征兵征糧，已讓百姓有苦難言，都快要活不下去，他竟還讓全民備戰？”
“長風侯被削爵，安國公被降爵，他還諫言陛下把武安侯調離幽州。”
“武安侯為了護他不惜得罪當朝首輔，他竟然也能.....”
\"這算什麽？長風侯還曾收留他，他還不是踩著上位？\"
“卑鄙無恥，有才無德！”
在宋池事跡傳開之時，他也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洛羽柔聽清楚了，又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隨意應了聲，“哦。”
“嗯?”
洛川南連忙道：“你就不能有點反應？現在是為父被降了爵位啊。”
“那又怎麽了？”
“你這個安國公空有其名，虛有其表，降不降又能怎麽著？”
“你.....你是我女兒嗎？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洛川南本來是想找女兒尋點安慰，卻沒想到遭受打擊=。
“我說的是也沒錯啊。”
洛羽柔打了個哈欠，“現在大周是多事之秋，降了爵位安心在家裏避避風頭也是好事。”
“你......”
洛川南深吸了口氣，“不管如何，你將來再跟宋池走近，我就打斷你的腿，這次可不是不開玩笑，這小子太壞了，他為陛下發起戰爭背書，寫了征兵備戰之策，今晚在宴會上他還寫了征討檄文，為了迎合聖意，全然不顧百姓死活，不顧大周興亡！”
他惡狠狠地罵著。
洛羽柔終於清醒了些，問道：“他真這樣做了？”
“嗯。”
“宋池不怕被人罵死麽？”
“他活該！”
洛川南惡狠狠地道，洛羽柔卻沉默了。
在此同時，太子穆雲殷也迴到東宮，他身邊還跟著宋世文。
剛進門就把擺放在門口的花瓶踢倒，瓶子應聲而碎，穆雲殷怒聲道：“本宮是大周太子，卻要給你一個臣子讓位，該死的！”
宋世文低歎道：“這倒是跟宋池無關，是陛下......的心思越來越難猜也越發看不懂。”
晚宴上，本為太子儲君卻沒有任何存在感，反而是慶王出盡風頭。
陛下讓太子移位很難說是不是另有用意，讓穆雲殷很沒安全感。
“好在宋池立功了，梁輕舞從幽州調離，跟慶王殿下走遠，對我們很是有利。”宋世文開口道：“若是時間來得及，便可借調林武過去，林武統領軍隊已久，因一直沒打仗立功，沒有封爵機會。”
林武就是林天驕父親，算起來還是宋世文親家。
“不必！”
穆雲殷陰沉道：“這也是個機會，沒有北府軍，隻憑項王的鎮東軍能打敗北魏麽？”
“陛下的意思是?”
\"老二想借助打贏這場戰爭得到聲望，得到儲君之位，那我們就讓他打敗仗，讓鎮東軍都死在北魏，讓穆雲狄也死在北魏！\"
穆雲殷麵色上盡顯殺意。
這句話讓宋世文都神色微怔，“殿下，以大周現在國力真打了敗仗，後果不堪設想啊。”
“若我能坐穩太子之位，還跟有關係，若是連太子之位都丟了，就算亡國又如何？”
“殿下？”
宋世文覺得太子有些瘋狂了，不過他也能理解，這根本就是被陛下逼的。
“事態還沒到這個地步。”
他開口道：“隻要殿下您能成為統帥，太子之位便能穩固。”
“父皇還沒漏口風，本以為我成為統帥十拿九穩，現在看來還有變化。”穆雲殷低沉道：“必須要拿下統帥權，如此進退有度，否則就難了。”
“嗯。”
穆雲殷迴頭緊盯著宋世文，“必須要把宋池拉攏過來，父皇對他極其信任。”
“嗯，這次就是宋池幫了大忙，把梁輕舞從北魏調離。”宋世文心裏感歎，不經意間兒子已成為陛下近人，他現在都有種不真實感。
“本宮也要有些誠意了，至少不能讓宋池投向老二。”
穆雲殷思緒著，隨即開口道：“聽聞宋池在江州奪得文會魁首常去樊樓，似乎對凝玉有些興趣。”
宋世文疑惑道：“殿下不是把凝玉視為禁臠麽？還說會封她為貴妃。”
“哼，女人就是工具而已，再說了一個常在煙花柳巷的女人，就算貞潔猶在，又怎麽能配進宮為妃？”
穆雲殷直接喊道：“來人。”
話音落下，便有一人出現跪在他麵前。
“去江州給凝玉傳信，讓她來京城。”
“是。”
黑衣人領命而去。
穆雲殷淡淡道：“本宮把凝玉賞給宋池，這也算是很有誠意了吧......”
這時，馬車停在家門口，宋池下了馬車抱拳道：“有勞鄧兄了。”
鄧剛忙著道：“大人言重，我可不敢跟大人稱兄道弟。”
他表現謙卑，連稱唿都換了。
宋池奇怪問道：“你為何稱我為大人。”
鄧剛解釋道：“就在送大人迴家之前，劉公公吩咐，讓我跟在大人身邊保護大人。”
“這是陛下旨意。”他又補充了一句。
宋池神色微怔，他知道元景帝已經看重他了。
是啊。
他為元景帝背負罵名，元景帝怎麽會不看重。
“原來如此。”
宋池不再多言，既然是元景帝命令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鄧剛是跟在他身邊保護，又何嚐不是監視。
推門進院，屋裏燈還亮著。
蘇明月披著外衣出來迎接扶著宋池進屋。
“你還沒睡。”
“等你呢。”
宋池手搭在蘇明月肩膀上，“明天我就要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沫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無論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蘇明月摟住宋池。
第二天，天剛微亮。
從衙門裏出來一隊隊衙差，他們前往各條街道坊市的放榜處，宋池在會試上作的策論文章和征討檄文都張貼在榜，每隊還跟著一個從翰林院派來的讀書人。
他們的任務是宣講宋池所作文章。
百姓不識字，隻能用講的方式，其實真正目的就一個，大周文曲都說了打仗是對的，甚至還給寫了征討檄文。
除此外，還有一件事要宣揚，那就是宋池已成為聖前狀元！
文榜張貼在各處，禮部派出多人在街頭宣揚，隻是到了上午，宋池成為聖前狀元的事情就已在上京城傳遍。
街頭巷尾，酒肆茶樓，所有人都在議論。
“教戰守策，全民備戰.......原來他是寫了如此策論才成為聖前會元，原來是因寫了征討檄文才成為聖前狀元，真讓人不恥！”
“朝廷強行征兵征糧，已讓百姓有苦難言，都快要活不下去，他竟還讓全民備戰？”
“長風侯被削爵，安國公被降爵，他還諫言陛下把武安侯調離幽州。”
“武安侯為了護他不惜得罪當朝首輔，他竟然也能.....”
\"這算什麽？長風侯還曾收留他，他還不是踩著上位？\"
“卑鄙無恥，有才無德！”
在宋池事跡傳開之時，他也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