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麽?”李貌注視著她。


    楚紅玉抿抿嘴,見左右人太多,伸出手,牽著他脫離了隊伍,來到人群外空曠的地方。


    飄雪映著門樓前橘黃色的燈光,寒冷的天氣似乎也變得稍稍溫暖。耳邊傳來歡聲笑語,那是不遠處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的自由熱烈。


    楚紅玉身披純白羽絨服,睫毛上點綴的雪花輕輕顫抖,那雙澄澈的桃花眸子裏,映著雪,映著黑邃的天空,亦印著李貌。


    她輕輕走上前,整個人蜷縮進男朋友敞開的黑色羽絨服裏,緊緊抱著對方,伏在那個溫暖的胸膛上。


    感受到男友也反手抱住了自己,她笑了笑,又往裏麵拱了拱,似是想融化在李貌的懷裏。


    楚紅玉沒說話,李貌也沒催她。


    待感覺整個人都暖烘烘的了,她才抬起頭,亮閃閃的眼睛直直盯著男朋友頭上的雪花看了會,踮起腳,湊到他耳邊,低低道:“我喜歡你!”


    聲音輕柔卻充滿力量,語調堅定。


    李貌低頭,寵溺的刮了刮她通紅的鼻子,以為這跟無數次她說喜歡自己一樣,想要說“我也喜歡你”的時候,對方忽又接著開口了。


    “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喜歡。


    就算你心裏裝著兩個人,我也喜歡。


    就算你父母不喜歡我,我也喜歡。


    就算高考後會分開,我也喜歡。


    以前喜歡,現在喜歡,以後也會一直喜歡。”


    雪唿唿的飄,直白的充滿情意的聲音飄蕩在耳邊,懷中柔若無骨的身子散發出陣陣幽香,少女眼中此時沒了夜空,沒了雪花,隻剩他。


    李貌愣了愣,心髒跳動的厲害,瞧著大玉眼中似要溢出來的愛戀,垂頭把臉頰貼上她的麵頰,輕輕磨蹭著。


    “這次表白怎麽有點不一樣,我還有點聽不懂……”


    “因為這就是我那天說的話呀!”楚紅玉很享受男朋友親昵的動作,沒忍住悄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嗯?”


    李貌對那天發生的事記憶猶新,大玉雖然當時沒跟自己講她說過什麽,但江新月說過的話她卻是清清楚楚告訴過自己。


    他很詫異,以當時大玉柔柔弱弱的性子,居然說出了這麽一番話?!


    李貌臉頰用力往女朋友那邊擠壓著,想通過這個動作讓對方知道自己激蕩的心情。


    沉吟片刻,他柔聲一一迴應道:


    “首先,我喜歡你,比你喜歡我隻多不少。


    其次,我心裏隻有你,不會容下第二個人。


    然後,我父母很喜歡你,這點你也清楚。


    最後,高考後我們不用分開,我們已經進了同一所大學,未來還會一直肩並肩。


    最最後,我也會一直一直喜歡你。”


    晚風中,飄雪下,聽著李貌的心意,大玉猛的抬起頭,眼睛波光流轉,直直盯著他的嘴唇。


    李貌知道她想幹嘛,主動低頭吻了上去。由外而內,或輕或重,你來我往。


    楚紅玉也動情的迴應著。


    熱氣通過口腔互相傳遞,大玉覺著身子今天軟的格外的快,生怕立不住出醜,忙不舍的收迴了舌頭,靜靜待在男朋友懷裏溫存。


    “那天你除了說這些,還有麽?”李貌好奇問。


    “唔!還有一句。”


    “什麽?”


    “你已經拒絕了他,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關你屁事。”大玉抬頭挺胸翹屁股,冷冰冰的道。這動作語氣還是男朋友很久之前教自己的,說什麽比較有氣勢。


    “霍,霸氣!”李貌拍了拍她後背,又道:“別亂動,我又要舒服的難受了。”


    兩人都敞著羽絨服,隔著裏麵單薄的襯衫,他能清晰感覺到胸膛上有倆團變化著各種形狀。


    楚紅玉聞言卻貼他更緊,動的更歡了。


    好在,手機鈴聲忽地響起。


    “你的還是我的?”李貌作勢要摸口袋。


    “我的。”大玉已經掏出手機,見是趙梅打過來的,忙從小貌懷裏出來。


    “媽!”她親熱的喚道。


    “閨女!呦,你那邊下雪了?”趙梅腦袋湊到屏幕前,想要看的仔細些。


    “對呀!你看!”大玉把手機拉遠。


    “真漂亮!你們這是到哪兒了?”


    “到了,呃……”楚紅玉腦袋突然間斷性宕機了,想不出名字來,求助的看向男朋友。


    “香格裏拉的獨克宗古城!”


    李貌出現在鏡頭裏,沒好氣道:“媽,你打電話這就跟姐聊上了?也不問我在哪兒,怎麽樣!也不說想看看我。”


    “去去,你靠邊站一點,我看不到紅玉了。”趙梅笑著揮揮手。


    李貌一臉幽怨。


    楚紅玉嬉笑著挽著他胳膊,拿著手機給趙梅看這邊的環境。


    “手機給我,手別凍著了。”李貌跟個霸道總裁似的,奪過大玉的手機,讓她把手揣口袋裏。


    趙梅在另一邊一臉姨母笑瞅著這幕。


    “媽,你不在家?”李貌見後麵背景不像是自己家。


    “哦,對了,我們晚上過來老人家這邊來看了看。”


    說著,李治和夏奶奶也入了鏡頭,金疙瘩這隻肥貓也在。


    “奶奶,爸!”李貌和楚紅玉齊聲招唿。


    “閨女,那邊很冷吧,把拉鏈拉上,別凍著了!”李治很細心,提醒道。


    “光顧著看人了,沒注意到,你眼睛挺尖嘛。”趙梅在一旁咕噥。


    李貌低頭瞅了瞅自己敞開的衣服,默默歎了口氣。


    大玉紅著臉把羽絨服拉鏈拉上,又體貼的幫男朋友拉上,瞅著抱著金疙瘩坐在中間笑嗬嗬的奶奶,指著漫天雪花興奮道:“奶奶,你看,下雪了!”


    “真漂亮!”夏奶奶聲音蒼老,還有點沙啞,不過很溫柔。


    “那邊,大家都在那兒跳舞!”


    “那兒是賣特產的,我給你們買了好多東西,鮮花餅,茶葉,乳扇……”


    “這跳的舞是藏族舞蹈!”


    李治、趙梅和夏奶奶瞧著她活蹦亂跳,一邊應著,一邊慈祥注視著她。


    小夥伴們瞅見,紛紛湊過來“叔叔阿姨奶奶”打著招唿。


    電話打了一會,趙梅借口讓他們好好玩就掛了。


    當晚,大家玩的都很瘋,以至於迴到住宿的地方都還很興奮。


    李貌差點擦槍走火。


    大玉也很動情,不過始終堅守著最後一道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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