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路易·蒙塔古正是想用某種神秘的儀式、宗教性質或靈異性質的藏品,營造一種神秘的氛圍和場景,從而好推銷出去他想銷售的某種產品或服務,或者是希望他潛在的客戶投資,幫助他在那些富人圈子中推廣他的產品,畢竟這些人都可能成為他潛在的金主或獵物。”


    “獵物?”伊登警官下意識的疑問,他的大腦似乎對這一突然的轉折無法接受。


    小可點點頭,“他們獻祭幾滴自己的鮮血,路易·蒙塔古很可能是用這種神秘方式探查他們誰的血液更優質,他好對獵物進行進一步的篩選。如果要證明這一點,地下迷宮中的那些骸骨和屍體殘骸也許能給我們提供線索,需要搞清楚這些死去的人是誰?他們又是通過何種方式和路易·蒙塔古建立聯係的。”


    “關於這一點,法醫馬文已經在著手提取那些骸骨和屍體殘骸的dna了。”肯尼·巴特在自己微型電腦的備忘錄上著力對這個線索做上標記,“隻要我們和全世界基因庫數據進行比對,相信很快能搞清楚,這些獵物是誰?他們究竟是怎麽上鉤的。伊登,我們還需要進一步撬開那些受邀參觀者的口。有了這些死去的人的前車之鑒,不信撬不開他們的嘴。”


    “好的,長官。”伊登警官立刻站直了身體,神情凝重,認領下了這個任務。


    小可提醒道:“當然,這一切是在你們相信伊莎貝拉證詞的前提下,那些受邀參觀者代表的是未來——也就是,未來可能成為路易·蒙塔古潛在客戶或者獵物的人;而地下迷宮我們發現的那些屍體殘骸則代表過去,也就是既成事實。讓活人說話意味著對一種邏輯上可能性從側麵角度進行印證;而死人無法再開口說話。現在,隻有伊莎·貝拉,代表現在,是唯一親身經曆了這場驚悚噩夢的受害者,也是這個案件的最重要的突破口。”


    “伊莎貝拉?有專人在看管她。”伊登警探有些不確定的說。


    “伊登,趕緊去確認,這個伊莎貝拉可千萬給我看牢了。”肯尼·巴特這才想起這個從地下迷宮裏發現的備受驚嚇的可憐的年輕姑娘,之前他對她的證詞將信將疑,甚至覺得她可能在極度驚嚇和恐懼中產生了幻覺,而現在,他不得不在腦子中重新審視她的全部口供和證詞。


    伊登警探立刻快步跑出了房間。


    “肯尼·巴特警官,現在迴到您最初最關心的問題——殺害路易·蒙塔古的兇手是誰?誰偷竊了‘時光之石’?這一切究竟是怎麽發生的,又是怎麽得逞的?如果伊莎貝拉給出的證詞是真實的,那麽我們假設存在一個神秘的兇手,不妨稱之為x。”


    門打開的同時,班尼警探端著熱茶和熱咖啡走了進來。看樣子他剛剛一直待在門口沒有進來,在偷聽他們的談話。


    “可可小姐,這裏有熱茶和熱咖啡。”警員班尼尷尬的一笑。


    “謝謝。”小可看破不說破,端起了熱咖啡的紙杯。


    “這個神秘的x真的存在嗎?他在今晚的受邀者名單中嗎?”肯尼·巴特似乎在自言自語,“那麽,他是怎麽出現的,又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時光之石轉移走的呢?”


    “這就涉及今晚案件的另一個關鍵詞‘空間’。”小可嚐了嚐咖啡,苦澀的味道讓她皺了皺眉頭,“我猜想,這個神秘人x不可能是受邀的參觀者,他也許是藏在著某個受邀參觀者的車輛進入莊園和古堡的。”


    班尼警員說:“肯尼警探,可可小姐,智能軟件已經給出了分析結果,昨晚受邀的每一位參觀者,在昨晚進入莊園和古堡的每一刻,都曾在古堡的某個監控視頻中出現過,並且是持續存在監控視頻中,智能軟件能分析出每一位受邀者在這幾個小時中的行動路徑,如果真的存在殺害路易·蒙塔古的人,那麽,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受邀的參觀者。因為他們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班尼警員將ai分析軟件的分析結果和每個人的路徑跟蹤列表的縮略圖全息投影在房間的空氣中。


    肯尼·巴特警官問道,“那麽莊園和古堡中的工作人員呢,比如提供酒水和簡餐的服務人員,莊園和古堡中的管家、仆人,甚至保安?他們對莊園和古堡的建築結構、地理地形了如指掌,那個神秘的x先生是否可能存在這些人之中?”


    班尼警員切換了下手中的遙控器,對空氣中的全息投影進行了切換,“同樣,智能分析軟件也做了排查,根據跟蹤監控中的每個人,梳理他們出現在監控中的時間節點,按時間線進行排序和路徑分析,每個人都在昨天的酒會上各司其職,有監控證明,他們都不存在作案時間。”


    “這麽說來,我們要找的這個神秘人x自始至終都不存在於莊園和古堡的任何監控中。這又是怎樣一種神奇的存在?”肯尼·巴特的視線重新聚焦在小可身上,期望她能給出一個符合邏輯的解釋。


    肯尼·巴特的腦子瘋狂的運轉。


    有能力和路易·蒙塔古搏鬥,將利刃插入他的胸口,在案發時和案發前三小時又自始至終沒有在監控視頻中出現的人,目前就隻剩下了兩人——莫名其妙出現在莊園草坪上的可可小姐和在一層休息室裏休息的伊莎貝拉。


    如果伊莎貝拉的口供是真的,那麽她之所以沒有在監控中出現,是因為她一直被路易·蒙塔古囚禁在地下迷宮。


    伊莎貝拉被發現的時候是鎖在地下迷宮的,她聲稱是被神秘人x扔迴了地下迷宮,並鎖了起來。她身上有路易·蒙塔古的血跡,卻沒有神秘人x的血跡。


    而眼前的可可小姐,她身上有血跡,不過是她自己的血跡,血跡來自於她腿部的槍傷。而案發現場沒有她的血跡,從這一點來看,她似乎不是那個神秘人x。


    還有槍傷,他讓法醫檢查過,可可小姐的腿部的槍傷和造成路易·蒙塔的三處槍傷根本不是一把槍。


    作為作案兇器之一的那把槍自始至終沒有在案發現場出現,莊園和古堡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找不到。


    對於路易·蒙塔古這種怪物,如果不是他親眼看到腿部有槍傷的可可小姐竟然從容不迫的將尖刀重新刺入路易·蒙塔古的心髒,他的常識和認知是不會把可可小姐和神秘人x聯係在一起的。


    但是現在,重新審視案情,在沒有其他佐證的情況下,他又不得不將可可和伊莎貝拉列入嫌疑人名單,盡管這兩人當嫌疑人都存在各自的解釋不通的地方。


    小可清澈的眼睛目光流轉,閃爍鑽石般的光芒,她觀察著肯尼·巴特警探臉上每一寸細微的表情變化。


    她早知如此,如果找不到那個神秘人x出現的任何證據,那麽,她自己就永遠無法洗脫嫌疑。


    “空間?”肯尼·巴特望向小可白玉般的麵龐上冷清的淺笑,開玩笑似的說,“可可小姐,你剛剛說‘空間’,那又是什麽意思?難道那個神秘人x 可以來無影去無蹤,是因為他可以在不同的空間中自由穿梭?”


    剛說出口,他也突然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如此荒誕和離奇,那個人難道是魔術師嗎?可以上演密室逃脫的戲碼?


    “肯尼·巴特警探,還記我和您走進地下一層展廳的時候,所發現的那隻老鼠嗎?老鼠是什麽時候?又是從哪裏憑空出現的呢?我問過你,你們剛剛發現路易·蒙塔古屍體的時候,地下一層展廳根本不存在這麽一隻老鼠。”小可並不直接解釋她所指的空間,而是提醒肯尼·巴特警探注意這個問題。


    肯尼警探皺了皺眉頭,點點頭,“的確,我敢肯定,第一次進入案發現場時這隻老鼠根本不存在,我們一共有五名警察檢查了第一展廳的全部地方,法醫馬文驗屍的時候也沒有這麽一隻老鼠出現。之後地下一層展廳的案發現場的門被鎖上了。警察檢查現場和法醫驗屍的時候我們在那間展廳中布置了臨時監控,直到現在,臨時監控仍然沒有撤掉。”


    “也許老鼠是從通風口或者下水道什麽地方鑽出來的?”班尼警員焦慮的撓撓頭發,冥思苦想,他感受到了肯尼警探投射來目光,提醒他幹活。


    班尼警員立刻在旁邊的臨時辦公桌上操作了一下,調取出來警員們勘察死亡現場和法醫馬文驗屍的監控視頻,將全息影像投射在空氣中。


    “監控視頻都在這裏了,包括兩次進入展廳之間的這段時間的監控視頻,給智能分析軟件一些時間,也許它能給我們分析出來,這隻老鼠究竟是在哪個時間節點出現的,怎麽出現的。”班尼警員在電腦前一陣鼓搗,寄希望於智能分析軟件從監控畫麵中分析出這個問題的。


    肯尼·巴特警探拍了拍腦袋,的確,他疏忽了,是他的錯。 剛剛他們都聚焦在死者身上,先是發現了一層私密展室中的地下一層的暗門,然後他們去地下停車場找線索,發現了底下停車場路易·蒙塔古的固定車位地下可能存在地下空間。


    為了打開地下一層展廳的暗門,可可小姐提醒他們割開老鼠肚子,於是發現了三把鑰匙,鑰匙幫他們打開地下迷宮,於是他們就忙著探索地下迷宮,所以疏忽了那隻老鼠,沒有一位警員花時間去研究一隻突然出現的老鼠,這隻老鼠究竟是怎麽變魔術一般憑空出現的?


    肯尼·巴特挑挑眉毛,“那隻老鼠現在在哪兒?”


    班尼警員說:“法醫馬文把它裝進了證物袋。暫時把它放進了冰箱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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