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盡管說大聲點,都被毀容了,推個人本來就不過分。”


    “我要是長成美女小姐姐那樣,別說毀我容,就是碰一下我的臉,我也不能忍。”


    “之前罵美女小姐姐的男同胞們,擦亮眼睛看清楚了,有些人表麵哭唧唧的,背後毀人容貌狠得很,這就是綠茶本茶。”


    還有少數人為齊嫣然辯解:“你們怎麽迴事,都說了要有三觀,明明被推倒的是受害者,毀容的事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們這些人就知道罵,是屬鍵盤的嗎?”


    當即就有無數人反駁。


    “你看她那表情,真假還用問嗎?”


    “那張臉,簡直是我們顏狗的神,就這麽被這腦子有病的人傷了,我今天就是鍵盤俠了。”


    觀看直播的人數,因為這樣一幕姐妹相爭的畫麵,人數蹭蹭的漲。


    這世上果然永遠不缺乏八卦之心的人。


    齊嫣然沒想到,齊願會當眾說出毀容那件事。


    雖然當時沒看清楚,但齊嫣然有一種直覺,就是齊願弄傷她的。


    明明她的傷比齊願嚴重太多,齊願怎麽敢提起當初的事。


    齊嫣然氣極,想要不管不顧說出些齊願的消息。


    齊願突然看著齊嫣然笑了笑。


    齊嫣然想說的話,頓時頓住。


    齊願那眼神明明很冷,卻又帶著一股瘋狂的意味,給她一種,如果她還敢鬧,齊願就會發瘋的感覺。


    這是一種直覺上的退縮,發自內心的恐懼。


    齊嫣然雖然不想承認,但此時也不得不承認,她竟然害怕齊願。


    齊願隻是對齊嫣然笑了一下,就轉身離開,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她不想毀了今天的複賽,但如果繼續和齊嫣然糾纏,她不確定能不能控製住自己的戾氣。


    齊嫣然還想賣賣慘,發現已經沒人理她,記者已經招唿了攝像機離開,去拍其他地方了。


    不少參賽者對她指指點點。


    齊嫣然恨得牙癢癢的。


    她隻能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剛站穩,就感覺腳腕一陣鑽心的疼痛,齊嫣然臉色一白,險些又摔下去。


    她要冷靜,等齊願嫁給宋子謙之後,看她怎麽收拾齊願。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今天的重點,還是參賽者們的比賽。


    時間到了。


    有工作人員播報,讓參賽者們按照自己的序號去往相應的位置。


    一排排的桌椅,每一張桌子上,都擺放了畫紙顏料等繪畫工具。


    參賽者按照序號入座。


    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作畫,杜絕一切作弊的可能。


    所有人在大賽開始之後,都動了起來,畢竟時間有限,不能浪費。


    而齊願看著桌上的畫紙,看著顏料,就這麽坐著不動。


    之前那個記者或許對齊願的印象太深刻了,晃了一圈之後,竟然有來到了齊願麵前。


    看齊願不動筆,也有些好奇。


    此時觀看直播的人,不少人都皺了眉。


    雲輝大廈。


    沈禦唐坐在辦公室裏,卻沒有辦公,而是看著電腦上的直播畫麵,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眼神諱莫如深,不知道在想什麽。


    京都陸家。


    陸淩看著直播,有些煩躁:“爸媽,都怪你們非要讓我迴來相親,妹子比賽這麽大的事,我這當哥的應該陪著,你們看她狀態明顯不對。”


    陸淩的爸媽看著陸淩,聽著這一口一個當哥的,麵色極其糾結。


    京都安家。


    安瑜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安家夫婦、安衛國,也都陪著安瑜看著電視。


    安父看著電視中齊願的側臉問了一句:“這就是安瑜的救命恩人吧,長得倒是麵善。”


    安母點頭認同:“這孩子長得好看,我一看就喜歡。”


    這時安瑜迴頭,認真的強調了一句:“不是救命恩人,是姑姑。”


    安家夫婦眼神都微微一暗。


    如果他們的女兒還在的話,那才是安瑜真正的姑姑。


    其實齊願和安母長得很像,但安母溫柔似水,整個人溫婉得像是沒有一點脾氣。


    而齊願太淩厲了,無論外表多蒼白柔弱,骨子裏都帶著一種不可靠近的冷漠。


    讓人很難把齊願和安母聯想在一起。


    文化館的特邀嘉賓席。


    李宏鈞刷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眉頭緊皺的道:“她怎麽不動筆。”


    一旁的水墨閣資深畫師道:“她可能是還沒想好要怎麽畫。”


    李宏鈞不滿道:“什麽沒想好,早在前幾天,我們就一起商量好了,早就定下來了。”


    水墨閣的畫師怕李宏鈞由著脾氣胡來,連忙勸說道:“李老,您別激動,您可是特邀嘉賓,別影響大家創作。”


    李宏鈞這才坐迴椅子上,但依舊皺著眉。


    齊願依舊坐著沒動。


    這次參賽的作品的確前些天就跟老師溝通訂好了。


    但是……但是現在的齊願,畫不出來了。


    利用了老師之後,齊願的狀態很不對勁。


    之前定下來的畫,她畫不出其中的意境了。


    齊願安靜的沉默許久之後,這才動筆。


    她一落筆,李宏鈞就知道,齊願畫的,和當初定好的不一樣。


    色彩落於紙麵,如一氣嗬成,漸漸勾勒出輪廓。


    齊願畫的鶴。


    學國畫的,可能很多人都畫過仙鶴,因為寓意好十分吉祥。


    但齊願畫的是傷鶴。


    傷鶴盡力的靠近水源,渾身是傷,掙紮卻無法靠近。


    整體畫風黑暗詭譎,讓人仿佛看到了背後畫師的冷漠,冷漠的注視著那隻傷鶴,看著它垂死掙紮,看著它痛苦絕望。


    太陰暗了。


    那傷鶴身上的每一道傷口,都像是齊願親手所傷。


    卻沒人知道,齊願就是那隻掙紮的傷鶴。


    齊願畫完之後,沉默的看著。


    那個記者看齊願的作品完成,又過來了。


    攝像機自然也跟著過來了,鏡頭落在了齊願桌上的那張畫上。


    此時直播上的彈幕都暫時消停了。


    那些關注著齊願的所有人,也都沉默了。


    怎麽會畫出這樣一幅畫。


    即使外行人看了,都覺得太過陰暗的畫。


    雲輝大廈頂樓。


    沈禦唐敲定桌麵的手指停下,臉色極其難看的起身就往外走。


    就算決定和她暫時保持距離,現在,他也要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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