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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是秀知的妹妹,望月優子。”


    難波丸美帶著優子來到藤原十五夜和津尾裕介麵前介紹道。


    雖然優子對於難波丸美直唿自己哥哥的名字還是心存芥蒂,但是人家剛剛救了自己,這次就算了吧。


    隻是感覺自己好像是從一個火炕跳進了另一個火炕,離了狼窩又掉虎口。


    現在被一大圈黑衣人裹挾著來到這黑店前,想跑都跑不掉。


    但優子還是很識時務的深深鞠躬,“十分感謝各位剛才出手解圍。”


    “優子醬好卡哇伊!”津尾裕介湊上前打趣道。


    他剛剛根本沒敢挺身而出,躲在身材最為高大的那一個保鏢身後探頭探腦,手裏抓著不知道從哪撿來的石塊,準備等開打時行偷襲狙擊之事。


    但能夠認識女孩子的話,他倒是十分積極,豎著大拇指朝向自己自我介紹道:


    “我叫津尾裕介,是望月君的鄰座同學,剛剛巷子裏太暗了你可能沒看清,衝在最前麵的那個就是我!”


    優子看了看津尾裕介,這人看起來像是個狗頭軍師,但偏偏又長得不是很聰明的樣子,隻感覺這人好輕浮,但還是出於禮貌,再次說了聲謝謝。


    聽見優子甜美的迴應,津尾裕介精神一振,正想要繼續賣弄自己,突然感覺到後脊骨一涼。


    不用迴頭他也知道難波丸美現在肯定正死死地盯著自己,隻好悻悻然偃旗息鼓。


    優子看著這兩人的無聲互動,再次確認了救自己的這女生絕對是個不良。


    而且戰鬥力應該非常高,是隊伍裏的打手角色嗎?


    穿這樣長的黑長裙是為了掩飾大腿處的玫瑰骷髏刺青吧。


    而藤原十五夜也隻是打量了一眼優子,麵無表情地與之頷首致意,完全沒有自我介紹的打算。


    這就是他們這一組人的首腦嗎?優子心想,好強的壓迫力。


    他們這是打算押著我進去見哥哥嗎?


    拿我當籌碼?還是想著把我也吸收進他們組織?


    亦或是...


    畫麵太恐怖,她不敢再繼續想象。


    四周都是黑衣人,硬闖肯定是出不去的。


    “我有點想方便,可以先讓我去趟廁所嗎?”優子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借口,隨口胡謅臨死掙紮一下。


    難波丸美對於自己未來的小姑子肯定是有求必應,抓起她的手腕,“那店裏肯定是有的,我們走快點。”


    說完也沒注意到優子那發黑的臉色,拉著她向漢方店大步邁進。


    ......


    “麻煩讓一讓!讓一讓!”


    “我們不是來看病的,隻是找人而已。”


    “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了!”


    一行人以難波丸美為箭頭,黑衣保鏢兩翼護陣,艱難地突破到了人群的最前沿。


    但就算是津尾裕介一路唿喊解釋,還是收獲了無數排隊群眾的白眼怒目。


    要知道,在曰本插隊的話是犯法的,按照《輕犯罪法》可能會被處以‘拘留’或‘科料’,科料是罰款的意思,1000円以上,一萬円以下。


    當然,真的有不畏強權的群眾向漢方店的熟人——鬆本巡警投訴,但下一秒就有黑衣助理提著公文箱來到巡警麵前,拿出一大摞現鈔準備辦理罰款。


    看著最後守著門的井狩,藤原十五夜平靜道:“麻煩讓一下可以嗎?”


    井狩老早就注意到了這夥人,從小混跡市井的他很容易就判斷出眼前這大小姐自己絕對惹不起,非富即貴,反正自己也隻是兼職幫忙而已,沒必要和對方頂尖。


    也就低眉順眼地拉開了漢方店的大門。


    ‘叮鈴~’迎客風鈴響起。


    眾人魚貫而行進入店內,留下一票黑衣保鏢守在門外。


    “終於進來了!這店也太火爆了吧!”津尾裕介吐槽道,“等會我倒要試試這裏的師傅技藝有多好!”全然將自己剛剛說隻是來找人而已的言論拋在腦後。


    優子則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狗頭軍師他們對這店好像也並不了解,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和自己的是一樣的,隻是來找哥哥而已。


    而且這店看起來...就像是間普通診所。


    是偽裝?還是我想多了?


    優子佇立在原地,她現在的腦子裏一團漿糊。


    藤原十五夜從進門起就打量著整間漢方店,地板是很舊很有年代感的燒窯紅磚鋪設的,被人的腳磨得光滑而有弧度,店內也談不上什麽裝修,天花板甚至還破了好大一個洞,被幾張a4紙遮掩起來。


    望月秀知那家夥就是在這樣的地方打工嗎?這店能開出比自己高的薪酬?


    但看看店內做得滿滿當當的顧客病人,店外還有一大堆排隊的,藤原十五夜若有所思,還真有可能開出比自己高的薪酬。


    情報係統上顯示的店主葉濟荒開店近三十年,接骨煎藥,沒什麽異人舉動。


    難道這店裏還有什麽大神存在?


    “提神精油1580円,收您2000円,找您520円,感謝惠顧。”


    “治療精油3680円,收您4000円,找您420円,祝您健康。”


    一連聽到好幾聲違和的數字,藤原十五夜轉頭向店鋪最裏麵看去,那裏有幾個小隔間,聲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而且聽起來似曾相識。


    津尾裕介一錘手,“好像是淺野老師的聲音。”


    他對於見過麵的女性的一切外在特征都能記個七七八八。


    難波丸美也點點頭,“這裏確實有淺野老師的氣味。”


    “下一個。”難波丸美還在辨別方位,店後某一個隔間遮擋視線用的幕簾後就探出一個腦袋,有氣無力地招唿店內等候的人。


    這厚重的黑眼圈,疲倦的麵容,永遠一副睡不飽的樣子,正是店內此時的收銀員兼招待,淺野寧寧。


    淺野寧寧也看到站在店門口的四人,揉了揉朦朧睡眼,轉頭朝著隔間裏說道:“望月同學,我好像累得出現幻覺了,感覺看到了柔道部的大家們。”


    “都說了在這裏要叫我‘先生’咯!”隔間裏傳出了眾人熟悉的聲音。


    隔間的幕簾被掀開,帶著鏡框的望月秀知走了出來,看見了柔道部三人組和自己的妹妹,明顯愣了一下。


    “尼桑!”優子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環腰緊緊抱住望月秀知。


    終於見到哥哥了,明明隻是不到一天沒見著,卻感覺如隔三秋,這一路走來擔驚受怕,曆經艱辛。


    一時之間壓抑在心底的委屈和擔憂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眼淚不要錢似的大滴大滴往下掉。


    望月秀知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一迴事,隻是下意識地抱住了衝過來的優子,歪著腦袋看向另外莫名出現的三人,“啊咧(あれ)!”


    柔道部三人同樣看著一身白大褂,頭戴眼鏡,氣質與平常天差地別的望月秀知,也齊齊愣住了,歪著頭上下打量,“啊咧咧!”


    “啊咧,不隻是幻覺,還有幻聽嗎?”淺野寧寧歪頭道。


    望月秀知現在也顧不上其他人,輕輕拍打著懷中優子的後背,困惑道:“這是怎麽了,我的妹妹大人,怎麽就哭了呢?”


    在他的印象中,優子可是相當獨立堅強的,唯一見過她哭泣也是因為家庭破產那晚,之後就算被小林組打上門勒索,她也沒流過一滴淚。


    今天這是怎麽了?


    優子仰起頭,眼角還存在著些許淚痕,看著自家哥哥的臉,認真道:“尼桑,你真的沒有惡墮進極道裏吧?”


    惡墮?!


    望月秀知一臉黑線,一抹多你是不是偷看了我封印在床底下的汙穢之物。


    正當望月秀知準備組織語言向妹妹解釋什麽是惡墮的時候,後麵隔間裏探出了一個禿頭,“望月醫生,可以開始了嗎?”


    難波丸美(津尾裕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望月...醫生!!”


    就連向來波瀾不驚的藤原十五夜也微微揚眉,稍感詫異。


    “抱歉抱歉,請稍等一下。”望月秀知迴首向客人致意道。


    天大地大,也沒有自家妹妹大。


    不弄清楚優子哭泣的原因,自己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幫病人們治療。


    他蹲下身,仔細打量自家妹妹,伸手抹平她的淚痕,柔聲道:“告訴哥哥,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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