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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秀知認為水原勇鬥是拖時間,讓小林組能夠有時間組織人手埋伏他。


    水原勇鬥慌亂地搖頭擺首,“沒有呀!絕對沒有!”


    “你剛剛明明看了眼手機!是不是叫人來了!”望月秀知大喝道。


    “不是呀,我隻是收到消息說西島是被人抬迴去的。”水原勇鬥辯解道。


    望月秀知剛才瞬間迸發出來的威勢,才讓水原勇鬥相信,眼前這少年是真的把西島打趴下了。


    望月秀知將信將疑,拽著水原勇鬥的領口就把他拖到玄關處,


    他不敢讓水原勇鬥和優子獨處,免得真的發生意外,自己反應不過來。


    就算通過貓眼觀察屋外時,他也留著三分神經鉗製水原勇鬥可能的發難。


    貓眼裏,屋外最少站著五個人。


    清一色黑色西裝,黑墨鏡,頭戴一頂紳士帽。


    腰杆筆直站在門外,沒有交頭接耳,全部安靜地盯著望月秀知所處的這扇門。


    就算知道貓眼外麵是看到裏麵的,望月秀知還是被驚到了。


    這tm是小林組的精英暗殺小組吧?!


    他身體僵硬地緩慢蹲下身,大氣都不敢出。


    蹲到與水原勇鬥並排,小聲怒斥道:“你還說你沒叫人!”


    聲音壓得很低,但聲色俱厲。


    水原勇鬥同樣驚疑不定,難道西島在組長的心目中其實是十分重要的存在?!


    他示意望月秀知鬆手,自己靜悄悄地直起腰看看貓眼。


    直腰的過程中幾聲關節脆響引得望月秀知不滿地頻頻怒視——你丫的是不是在發暗號?!


    等水原勇鬥重新蹲下,同樣小聲迴複道:“不是我們小林組的人。”


    他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組紋不一樣。”


    組紋?!望月秀知剛才沒注意到這一點,重新摸上去打量。


    門外為首的那一人確實佩有一枚徽章,金燦燦的,自己好像見過。


    “你認識嗎?”望月秀知低聲問水原勇鬥。


    水原勇鬥迴想了一會,搖了搖頭。


    望月秀知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有組紋,說明大概率也是雅庫紮極道組織成員。


    而且被人堵住了門,看對方的人員素質,很懷疑自己會像西島那樣就被打趴下。


    報警吧!現在可是和平年代,雅庫紮再猖狂也不敢硬懟警察吧。


    水原勇鬥看出了望月秀知的意圖,拚命地搖頭,報警的話他的事就蓋不住了。


    就在望月秀知猶豫著要不要報警時,


    ‘叮咚!’門鈴再次被按響。


    “秀知少爺!優子小姐!”門外喊出了兄妹倆的名字。


    優子原本也在玄關拐角處探頭探腦,聽到聲音後歪了一下頭,感覺有點耳熟。


    見水原勇鬥被哥哥提溜在手上,就走上來瞄一下貓眼。


    “神穀歐吉桑!”優子驚唿一聲。


    “嗯哼,優子小姐在家呀,正是在下!”門外傳來爽朗的笑聲。


    望月秀知疑惑地看向優子,“優子你認識?”


    優子萬分確定的點頭,“神穀歐吉桑,老爹的夥伴,每年來家裏拜訪,都給我帶玉屋的草莓大福。”


    夥伴?優子一說這詞,望月秀知就有印象了。


    因為父親當初介紹時,不是說朋友,也不是說死黨,用的是夥伴這個字眼。


    這種別具風格的介紹詞就給望月秀知留下一點印象。


    熟人呀,望月秀知將房門打開。


    但是設置了一鍵報警的手機依舊被他捏在手裏,揣進褲兜。


    父親信任之人,在父親失勢,不知所蹤的情況,是否仍然可以信任呢?


    “好久不見!秀知少爺,優子小姐。”神穀大勝摘下帽子墨鏡,微微鞠躬,衝著兄妹倆微笑道。


    望月秀知在對方摘下帽子之後才發現,神穀大勝一頭的銀發,眼睛炯炯有神,身板挺直,氣質沉穩,是位老紳士管家的裝扮。


    自己之前一直是個家裏蹲,不關心人情交往,也就沒有留心去注意這些,所以第一時間也沒認出來。


    第一次被比自己年紀大的人行禮,望月秀知感覺有點怪異,匆匆鞠躬迴禮後請眾人進屋入座。


    但隻有神穀大勝脫鞋進屋,其他黑衣人或守在門外,或駐足玄關,規矩十足。


    水原勇鬥也想要重新入座,但被其他黑衣人擋住。


    神穀大勝轉身看了一眼,困惑道:“這位是......”


    望月秀知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解釋與水原勇鬥的關係,誰是誰的債主。


    神穀大勝也看得出望月秀知與水原勇鬥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進門時還看到望月秀知拽著對方的胸口,明顯不是一路人。


    水原勇鬥見黑衣人態度很強硬,自己已經沒有辦法介入談話,便從錢包裏抽出了幾張萬円大鈔。


    “望月君,這是您租房的押金,我退給您,被搶客人的損失我也會補償,答應您的事情我也會做到,但我求您的事情,請您千萬也要做到。”


    他的說話內容含糊其辭,隻有當事人才聽得懂,為表敬意還用上敬語。


    望月秀知接過鈔票,點點頭,就轉身進屋了。


    點頭也算是種表態吧?——水原勇鬥被望月秀知這種官場作風弄得心裏七上八下。


    如果這邊收了錢,轉身就去報警,自己的飯碗可就真的要砸了呀!在這一行根本就混不下去了。


    可惜被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遮擋住了視線,已經看不到房間裏的情況了。


    水原勇鬥恨恨地離開板屋,本來自己是打算先用話糊弄住這少年,然後在動用關係找出那個被搶的客人。


    隻要恫嚇住那人不要報警,經過一段時間來消化風聲,單憑那個少年也折騰不出什麽戲碼。


    沒想現在冒出來一夥黑衣人,還喊對方少爺,看樣子不是戲謔,而是認真的。


    也不知道是什麽背景,現在也隻能先暫時履行約定了。


    媽的!都怪該死的西島!


    害本大爺來給你擦屁股!該死的家夥!


    活該被人打趴下!活該!


    水原勇鬥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


    另一頭,望月秀知與神穀大勝入座,優子給兩人遞上茶水。


    “在下找你們找得好辛苦呀!”神穀大勝摸著茶杯感慨道。


    望月秀知:“其實我們這邊有點麻煩,如果歐吉桑您不介意的話,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在詳聊。”


    他害怕這邊敘舊聊一半,小林組就帶人打上門來,到時您老搭進去不要緊,我和優子本來是有時間跑的。


    神穀大勝擺擺手,無視房間裏的淩亂,“少爺和小林組的情況,在下已經了解,”


    “在下已經派人前往小林組的駐地事務所,結清相關債務問題了,請少爺放心。”


    說話間神態平靜,但透露的氣質沉穩有力,說明神穀對於解決這事情十拿九穩。


    望月秀知心中詫異,這麽來說債務解決了?!


    但神穀歐吉桑憑什麽幫自己還債?就因為債務源頭是父親的關係嗎?


    他猶豫地組織著自己的措辭,“謝謝,但為什麽?還有,歐吉桑你不是父親的夥伴嗎?為什麽一直叫我們少爺小姐?”


    “這說起來淵源可就長遠了,”神穀大勝微笑道,“所幸,我們還有時間。”


    ......


    ......


    東京都荒川區,小林組本部


    組長小林隆剛剛參加完上部組織的聯合會議,迴來就聽到手下報告西島的事情。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小林隆怒罵道。


    他也明白,這種事情處理不好,小林組的名聲就毀了。


    恰恰是極道這種看似不講規矩的組織,有些原則底線他們寧死也不會觸碰。


    所幸問題不大,而且剛剛收到水原的報告,事情已經解決了。


    “西島呢?那家夥呢?”小林隆詢問下麵的人。


    舍弟頭站出來答道:“聽說被打得不輕,還在休息。”


    “被打了?”小林隆蹙眉,他隻知道西島去搶自己地盤上租戶的錢,沒想到被人打了迴來,“叫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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