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蔤據此推斷,老族長以為王富貴看到了消息,這才沒在遺言裏麵提及道士的情況。


    大概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後麵讓她在出殯的路上發現了異常。


    然而,氣死人不償命,這種情況報警是沒有用的……


    她該如何替老族長討個公道?


    “王姑娘,可是遇到難事了?”


    趙?把空間裏的小黑放出來,給徽帝的時候,發覺小狗子對他翻白眼,怨念很深的模樣。


    推測出是它在和他爭風吃醋……


    小黑以前也是這樣,總是和他在王姑娘麵前爭寵。


    把水師的訓練交給小六子,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拿著白玉璧偷摸聯係他的王姑娘。


    王蔤沒想到他這麽敏銳,正好想找個人傾訴,也沒藏著掖著,吐槽加抱怨一股腦的齊上陣。


    “事情就是這麽糟心,即使現在最後的這塊碎玉在我手上,我都不敢輕易融合到我的白玉鎖上。


    上麵縈繞的陰氣那麽重,連我這樣的普通人都能看出來,還不知道讓那些壞人做了什麽手腳。”


    王蔤越說越氣,又找老板要了一碗麵條,化悲痛為飯量,猛幹飯。


    灌了一口可樂,打了一個氣嗝,繼續叨叨。


    “我更不知道是哪門哪派的術士,也不好亂找人,就怕一個不好撞到人家同門的手上,到時候我就更難了。”


    “張知府正好迴京述職,把碎玉傳過來,我讓他看看吧!”


    趙?瞅著她借著可樂消愁的小模樣,忍不住偷著樂。


    把可樂喝的像烈酒一樣,看來是挺愁的。


    “那成,你讓老張幫我掌掌眼,要是不行的話,也別逞強,我再找別人就是了,船到船頭自然直。”


    王蔤瞅著美男頰邊那顆淺淺的梨渦,忽然發現,他在她麵前似乎笑容愈發頻繁。


    不是客套疏離逢場作氣的笑容,是真切的,發自內心泛著甜的笑。


    她從小經曆人情冷暖,身邊被惡意包裹,對任何人和事都習慣保留三分警惕。


    連同齡人所謂的理想,她都不敢有,更沒有憧憬過未來真切的友情、愛情,她害怕期待落空,習慣分析利弊。


    收獲趙同學這樣的貼心好友,對她而言,絕對是意外之喜。


    “我這就令人把他傳來。”趙?很忙,但在她麵前,他自然就不忙了。


    “嗯呐,大宋時期的很多絕學還沒有失傳,比我們這邊強了不止一點。


    對了,昨夜我懷疑是什麽陣法,在老宅拍了照片,給你一起傳過去。”


    “好。”


    趙?一離開她的視線,微揚的唇角還在,但看似幸福的一張俊顏上,除了唇畔的笑容痕跡,那雙墨玉般的眼眸卻殺氣湧動。


    他的王姑娘明明是那麽好,為何總有礙眼的畜牲惹她憂心忡忡?


    很快,張知府就屁顛屁顛的過來了。


    他一身紅色常服,步伐輕盈。


    他還記得王稟托自己帶話,詢問殿下何時能歸還王家祖傳的白玉璧。


    可從他迴京到即將離京赴任,幾個月的時間裏,都沒見到晉王一麵。


    若不是晉王和他們在太原城浴血奮戰過,寧可殉國也不投降,他確定以及肯定殿下的品格貴重,並非那種奸佞小人,他都要懷疑晉王要昧下王家祖傳的白玉璧了。


    等張知府行完禮,趙?把碎玉和老宅照片,一起給他看:“這上麵灰沉沉的髒玩意兒,可能祛除?”


    “小小陰氣,下官略施小計,便可清除幹淨。”張知府傲嬌極了。


    方才,他還以為出了什麽天大的事,眼前的小問題對他來說,實在是專業對口,抬抬手指就能解決。


    想他堂堂張家後人,山醫、命相、卜卦、驅鬼、誅邪……不要太擅長。


    “你確定以你的實力,可以化掉碎玉上的陰氣?


    你仔細看看,這老宅上麵的陣法,是以自然山水作基,碎玉為引。


    若強行破陣,整個村莊的風水,怕是要百年才能恢複。


    以後這裏的村民,如何討生活?”趙?掀開眼皮,瞧了他一眼。


    自從王姑娘被邪魔外道欺負,他就找司天監、天文院,要了很多玄學方麵的書籍,隻要他一有空就會學習。


    現如今他算不上多厲害,但很不容易被忽悠。


    隨著晉王的話音落下,張知府再次認真查看照片。


    一個小小的村莊而已,能有多少地氣?


    殿下好歹是武將,十幾萬的金賊說殺就殺,幾百人的小村莊反而那麽慎重?


    再說就算損傷了地氣,村民也不至於餓死,頂多百年內不再出什麽人才,或者大人物,僅此而已。


    他恭恭敬敬的請命:“殿下體恤百姓,乃天下之福,下官願意過去跑一趟。”


    “可有不用你過去的萬全之法?”


    巧了,趙?比他更想過去,奈何沒有半分辦法。


    張知府不懂殿下為啥是這個反應。


    他頓了頓:“也不難,下官畫張破陣符,應該就可以解決。”


    “幾成把握。”


    “不出意外的話是九成九。”


    “隔壁的船艙沒人,你去忙吧!”


    “下官告退。”


    張知府被晉王嚇得匆匆告退,連幫莫逆之交王稟問白玉璧的事情,都給拋到了腦後麵。


    找來朱砂黃紙等物,認真畫符。


    破陣隻需一張,但他留了個心眼,擔心最後操作的人不懂玄門術法,又屏氣凝神的多畫了三張備用符籙。


    一共四張,這樣普通人也能破陣了。


    他真的好細心~


    趙?拿到符籙,第一時間傳送給他的王姑娘。


    彼時,王蔤已經迴村,在流水席上招待鄉裏鄉親。


    聞訊,當即屎遁離開。


    破陣一事,宜早不宜遲。


    來到老宅,按照張知府的要求,把符籙丟進樹疤的小坑裏麵。


    見什麽反應都沒有,又丟了一根點燃的火柴進去。


    靜靜的等符籙燃燒殆盡。


    一張燒完,沒有什麽電視上的異象出現,再燒第二張。


    她還自主配音:“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咋還沒反應……


    難道是姿勢不對?


    白嫩的小胖手學著電影明星的模樣,擺出劍指,繼續念口令:“芝麻開門!”


    咳咳,念錯了……


    再來。


    一來二去三張符籙都用光了,也什麽都沒發生。


    “滾去畫符,要最好的。”趙?薄唇輕啟。


    他的王姑娘是不會錯的,一定是張知府的符籙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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