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川迴來跟宋時錦說,霍老所在的單位,想大量訂購袋裝果肉。


    但是被他拒絕了。


    宋時錦問:“為什麽要拒絕,多好的賺錢機會。”


    趙素蘭說:“淮川是怕你辛苦,你挺著大肚子,還要每天做假發,哪有精力再做其他事情。”


    宋時錦說:“我做不了,可以雇人做,開辦一家果肉工廠,招村裏的婦女來上班。”


    裴淮川說:“辦工廠可不容易,廠裏需要有人管理,采購,銷售,你同樣沒有精力。”


    宋時錦說:“讓娘去管理。”


    趙素蘭連連擺手:“我可不行,我不認識字,可管理不好工廠。”


    宋時錦鼓勵道:“娘雖然不識字,但是您會算賬,剛開始規模不大,每天隻生產50斤就行,以後速度快了,再提高產量。”


    趙素蘭還是不同意:“我還要帶孩子,做飯,要是去了工廠,會累著你的。”


    宋時錦拉著趙素蘭的手說:“娘,您不該隻圍著鍋台和我們轉,您應該綻放自己的光彩。而且,您隻要教會工人,讓她們做就行了,您見過誰家廠長還親自下車間幹活的。”


    兒媳婦說自己行,那自己就一定行,趙素蘭突然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那我是不是就是廠長了?”


    宋時錦調皮道:“是,以後我們就該叫您趙廠長了。”


    趙素蘭拍著大腿,激動道:“我滴個老天爺呀!老裴家祖上八代也沒有人能當上廠長,我一把歲數,竟然托兒媳婦的福,當上了廠長,我不是在做夢吧?”


    裴淮川潑涼水:“娘,廠子還沒開起來,您先別做廠長夢。”


    趙素蘭打了他一下:“時錦已經說了要開工廠,這個廠長我當定了。”


    ……


    既然要開工廠,首先就是蓋廠房,再就是招收工人。


    宋時錦說:“過兩年你就要調離這裏,我們自家出錢辦廠又帶不走,不如由部隊出錢蓋廠房,地方也不需要太大,四間瓦房,兩間偏房,帶院子就夠用,按照老規矩,收入一半歸部隊。


    工人就從沙棗村招聘,這件事交給強生,他對村裏的人比較了解,知道誰勤快,愛幹淨。”


    媳婦說得有道理,裴淮川立刻去執行,找公社領導批土地,找建築隊,買建材。


    部隊周圍的荒地特別多,公社領導隨便他選,裴淮川就選了離軍營200米處有地下水的地方。


    強生得了宋時錦的囑托,迴到沙棗村,找到了六名村裏最勤快的婦女。


    沙棗村通過種蘑菇,今年上半年已經給村民們分過一次錢,大家對裴淮川無比感激。


    聽說裴淮川的老娘要開辦工廠,還要從他們村裏招收工人,村長立刻召集村裏的壯勞動力去幫忙。


    工廠要是開辦起來,雖然現在招收的人數少,等規模擴大了,他們人人都有機會到工廠去上班。


    這年頭,一個工人名額要被爭破頭,這種好事落在沙棗村的頭上,他們做夢都會笑醒。


    特別是那六名被選中的婦女,成了沙棗村人人羨慕的對象。


    ……


    裴淮川看到沙棗村來了這麽多人,都驚呆了。


    對大家說:“我已經請了專業的建築隊來建房子,一共就蓋六間房,不需要全村的人都來幫忙。”


    村長說:“裴營長幫助我們村發家致富,我們大家都是自願來幫忙的,不要工錢。”


    “那也用不了這麽多人,我管飯都管不過來。”


    村長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忙沒幫上,還給裴營長帶來負擔,就叫村裏人離開。


    但是有六名男子堅持要留下來。


    “裴營長,我們的女人被工廠選中當了女工,我們隻想幫忙讓工廠快點建起來,好讓她們早點上班。”


    裴淮川便留下他們六個人。


    ……


    建築隊原本計劃一個月內蓋好房子,有了村民們的幫助,提前10天就完工了。


    這期間,宋時錦也聯係好了水果供應方,就是鎮上的供銷社。


    整個風古縣的物資都不充足,鎮上供銷社物資就更少了。


    供銷社答應給果肉工廠供應水果,是因為有人找到供銷社的負責人,說能提供大量的水果給供銷社。


    唯一的條件就是,供銷社要每天給果肉工廠送去一定數量的水果。


    這個人自然就是宋時錦,她在供銷社附近租了一座小院,在裏麵放著當季的水果。


    如此一來,宋時錦可以通過批發水果賺一筆錢,又能保證果肉工廠貨源充足。


    做袋裝果肉不需要太多設備,宋時錦讓裴淮川重新購買了灌裝設備和封口機,還有一些工廠裏需要用到的簡單設備,便定下了開業的日期。


    ……


    開業當天,趙素蘭這個新任廠長上任,感到無比光榮。


    裴淮川邀請了市裏領導過來剪彩,順便幫助工廠拓展業務。


    沒有花裏胡哨的致辭,趙素蘭隻是告訴六名女工,好好跟著她幹,就能吃飽飯,拿工資。


    言語雖然樸實無華,卻是女工們心中最向往的。


    趙素蘭本來就跟著宋時錦經常做水果罐頭,做起來得心應手。


    六名女工在家就勤勞能幹,很快就能上手。


    第一天就做了50斤的桃子果肉,運迴軍營,讓裴淮川寄給了霍老。


    ……


    200米的距離,宋時錦步行兩三分鍾就到了。


    每天早上帶著裴征西散步走到廠裏,給廠裏的水缸換上空間井水,中午還會在廠裏吃飯。


    趙素蘭在宋時錦的指引下,很快適應了廠長的身份,提拔了一名組長,把事情交代下去,放手讓她們做。


    裴淮川下班迴到家,沒飯吃,也沒有媳婦,少不了跟趙素蘭抱怨。


    趙素蘭責備他:“時錦隻是嫁給你,又沒有賣身給你做丫鬟,天天都要圍著你轉,我們女人也能頂半邊天,不要把我們當成是你的附庸品。”


    裴淮川直唿冤枉,還控訴趙素蘭現在當了廠長,就擺起了官架子,眼裏沒有他了。


    趙素蘭哭笑不得,隻好中午把廠裏做好的飯菜帶迴來給兒子吃。


    裴淮川還不滿意,說宋時錦沒有迴來陪他一起吃飯,他吃得不香。


    然後就得到老娘一記白眼:“你愛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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