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克城


    因為大叔的傷勢,我們走的很慢,走走停停,終於在第五天到了離我們最近的約克城。


    約克城是一個小型城邦,其擁有者就是城內約克家族。我們並沒有進城,而是距離不遠但也不是很近的幾座垃圾山旁,找了一個廢棄、四處漏風的鐵皮房暫且棲身。


    城裏消費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夠承受的起的,如果露宿街頭會被城市的巡防直接關進大牢裏,做最累最苦的工作。沃克的傷也需要修養,目前這裏是最合適的呆的地方了,距離城邦比較近不用擔心沙蟲的威脅。


    這裏有一家巨型的機械垃圾迴收站,每天城裏工廠會有很多工業垃圾和生活垃圾,從空中飛艇運到這裏。從數百米的高空直接拋下,有很多金屬零件,如報廢的飛懸車、冰箱、機器人殘件、飛梭殘件等物形成一道空中瀑布。


    經過長積累月,迴收速度,趕不上垃圾產生速度。就形成幾座甚是壯觀的垃圾山。


    這裏基本上屬於三不管地帶,暗地滋生很多灰色產業。而這裏做的最多的,確是和這幾個垃圾山是密不可分,撿垃圾。這份工作養活了大批的人,而且還有衍生產業,就是收購垃圾的人。


    這裏的人戲稱為蚊子商人,不是說他們賺取的金錢比較少,而是本就沒什麽利潤垃圾,他們任然要進行壓榨。吸取那些拾荒人的血汗錢。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掌握大部分的販賣渠道和走私渠道,所以往往將收購價格拉的非常低。


    但比較諷刺的是,當那些撿垃圾的人中誰有了銷售渠道,那他搖身一變就會成為那群蚊子商人的一員。即使這銷售渠道隻是短期的不穩定的。


    鐺鐺鐺垃圾山旁迴收站響起三聲巨響鍾聲。垃圾山基本上隔幾天就會有這鍾聲想起來,預示著有飛艇運垃圾來了。


    聞聲我和大叔走出鐵皮房子,走在坑坑窪窪的碎石路上,路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怪味和臭味,紙片和沙塵到處亂飛。


    沃克大叔身上雖有傷,但行動無礙,隻是走的比較緩慢,走到一個地勢較高的土坡上,我和大叔看著,垃圾山方向,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遠處看去,猶如蟻群密集,密密麻麻的。


    “最近打聽下那個人,大叔指向一個矮胖,禿頂的中年男人。他的名字?住在哪裏?”大叔看著人群中一個蚊子商人說道。


    “大叔為啥要打聽那個人呢?”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每個人都有優點和缺點,在我傷徹底好之前,我們都會呆在這裏,正好我們可以做個觀察者,觀察一下那個人。希望從他身上你可以學到很多好的東西。”


    天空傳來巨大的轟鳴聲,震的我耳朵生疼,我隨即捂住耳朵,一個巨大黑影從我大叔頭上經過。


    巨大的空中飛艇,帶著滿箱垃圾來到垃圾山的上空。當垃圾還未完全落地,就有很多人蜂擁而上去垃圾山上,尋找或者搶奪還有價值的東西。


    整個垃圾山道路錯綜複雜,懸崖、斷壁、塌方、深坑比比皆是。很多時候摸索出一條道路,可能過幾天新的垃圾一來,就麵目全非了。


    就在昨天,聽說一個人走在塊玻璃上直接陷阱去,震動引起頭上一塊巨大的金屬直接滑落下來,直接壓在他身上。他將永遠留著這裏,沒有人會去幫助,也沒有人會在意。這種場景早已習以為常了,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呢?


    每年有很多人,死於這種意外。可是還是有很多人加入進來,無它生活所迫。不然很有可能會餓死,凍死在冬天裏。


    因為危險性非常高所以這群人有個特殊稱號。


    拾荒行者~


    具體是誰先提出這個稱號,無從考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不是拾荒行者那群人。


    當拾荒行者從垃圾山退下來,在山下早有一群早已等候多時的蚊子商人進行交易,當然成交的價格都非常的低。


    那個矮胖禿頂的中年男人還在不停和一個瘦弱的拾荒行者砍價,唾沫橫飛。


    瘦高的拾荒行者緊緊抱著一個長方形鐵盒,就舉著3個手指頭,始終不吭聲。莫名有些喜感,較大的身高差,就像一個小孩在問大人要糖吃。最終矮胖的中年人敗下陣來,從懷裏掏出3個蛋白質塊。


    貌似不甘心,還在其中一塊上狠狠的要上了一口。將長方形鐵盒接過來後,任然有些惱怒,口裏喋喋不休,還在說著什麽,太遠了也聽不太清楚。


    可他一轉身麵對另一個時立馬就變換了表情,帶著特有笑容,走向下一個拾荒行者。


    因為我們帶的物資本就不多,也需要生活,迴鐵皮屋的路上沃克大叔決定帶著我融入撿垃圾的大軍之中,成為一名拾荒行者。


    而晚上則偽裝成乞丐。


    好吧


    可能當時我們和乞丐沒啥兩樣。但我任然認為我們是偽裝。


    我固執認為這是為融入這裏環境,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這樣更好的以旁觀者的身份,關注艾森豪格,就是那個矮胖禿頂中年人的一舉一動。


    他在當地還是相當有名氣的,打聽個名字住址不難。其實我當時並不知道蚊子商人那麽多,大叔為什麽偏偏要觀察他呢?


    第二天晚上我真的好累,眼皮像是在鬧情緒,強撐著張開眼睛,但片刻又不自覺的閉合在一塊。


    白天做了拾荒行者才發現,攀登一座垃圾山就是很考驗體力的事情,上山到半途,不是大叔背著我上去我根本就上不去。


    隨時要關注腳下避開深坑和障礙物,還得關注上方是否又滾落的東西包括滑落的同行。因為有很多拾荒行者走到半路因體力不知,摔下來。雖然有大叔不時的拉我一把,推我一下,有些崎嶇陡峭的地方還背著前行,也讓我感到非常疲憊。


    這會跟眼皮鬥爭好幾個迴合,我還是敗下陣來,沒一會我就倒在大叔手臂上睡著了。


    像我們這樣的乞丐根本不會引起別人注意,滿大街都是。很多白天是拾荒行者,晚上就找一個條馬陸角落一坐,等待第二天太陽升起。


    基本上每個都散發者黴味和酸臭,披在身上的被子和衣服都是黑乎乎的讓人無法直視。路上經過的都會多看一眼的,習以為常或者說麻木了吧


    就是這樣我和大叔,白天除了去垃圾場去拾荒以外。都會默默關注艾森豪格,艾森豪格有一個響亮的外號叫白皮豬。


    得這個外號得主要原因,是在當地能有這麽白而且胖得人,基本就他一個。或許這也是沃克大叔要我觀察他的原因吧,借用大叔當時話,這不符合邏輯呀,太另類了。


    沃克大叔好像對垃圾山的垃圾都很熟悉,總會在垃圾中辨認出比較值錢的那一類。相比其他拾荒行者漫無目的的苦苦尋覓,我們相對效率要高很多,但我們從來不多撿,怕引起別人的關注。


    當我們從垃圾山走下來,就能看到白皮豬帶著特有的和善的麵容跟身邊人攀談著,他很善於交際,每個很他攀談的人總能被他逗的笑嘻嘻的。


    在一群沉默寡言的垃圾商人群中,顯得。。。借用大叔話太‘鶴立雞群’了瞅著總是那麽變扭。


    按照節氣現在是初秋了。但因為現在的藍柯星因為過度開采,環境很惡劣,冬天非常冷,而其它時候又非常的熱。


    為了隱藏我們帶著圍巾將自己包裹異常嚴實,身上汗水像膠水黏在身上異常的難受,我擦擦了頭上的汗看向白皮豬。


    大叔抬手碰了我下,用壓低的聲音說道:“不要一直或者刻意的盯著一個人看,會讓人有所察覺。以後你會遇到一種特殊的人,隻要你盯著他們看或者近距離心裏對他充滿惡意,他們就會有所察覺。有些高手會根據感覺定位道你。。”


    “好的,大叔”


    我學著大叔將頭垂下,深深的藏在圍巾之中。強忍著燥熱,心裏默念我不熱,我不熱。但很快就變成都是白皮豬害,都是白皮豬害的。


    白皮豬此時和幾個人有說有笑的朝我們這個方向走來,漸漸的都能聽到他大聲的話語


    “禿梟,你聽說了嗎?木魚巷,有幾個從城裏犯了錯,下放到我們這的小妞。那身材那長相,真是想想都激動,您看什麽時候咱們一起去耍耍?”


    一個沙啞而尖利的聲音響起:“還是算了吧!~這可不便宜。”說話應該就是禿梟了,可他並不禿頭啊。


    “喲~梟哥您這說笑了,您可是咱們這垃圾場數的著的大人物。您去是給她們麵子。”


    “你也不差呀,也是這垃圾場的老人了。這些年應該也賺不少了吧!~”


    “我哪能和您比呀!聽說您最近由新招了十幾個幫工,梟哥這生意是越來越大了,您看什麽時候。。。”


    他們就這樣漸漸遠去,我和大叔匆匆找人換了4塊蛋白塊後朝著白皮豬鐵皮房方向走去。


    夜裏我正躺在牆根睡的正香,一隻大手捂住我嘴將我搖醒。


    我看見白皮豬的門開了一個小縫隙,伸出一顆在月光照耀下鋥亮禿頂腦袋。左右小心的觀察著什麽,不一會白天和他交易的一位拾荒行者。從遠處同樣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


    白皮豬一把他拽進屋子,然後又左右觀察了下見沒有什麽異常,將門輕輕關上。約莫有一個小時多,那個拾荒行者才出來,小心左右觀察了下,匆匆離開。


    而他離開後沒多久,白皮豬也出來了,蒙著一個圍巾在頭上,把他標誌性的大腦袋給掩蓋住。身上穿著寬大的袍子,將身軀隱藏在裏麵。想必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身材這這片地方有多麽標誌性。


    他急匆匆朝一個方向走去。人影很快消失在月色裏,過了有半刻鍾左右,我正想開口,大叔不著痕跡的碰了我下。


    隻見遠處小巷裏一個人影謹慎觀望這四周,原來是白皮豬又繞迴來。我驚出一身白毛汗,這白皮豬是真狡猾,這是防止有人跟蹤他呀!~


    如果我們離開或者有其他的異常舉動,就會被他發覺。他出門是仔仔細細的觀察了四周,四周情況已經印刻在他的腦海了,真是一個異常機敏的家夥!~


    我和大叔一直都沒有離去一直呆在原地,白皮豬實在太狡猾了,害怕有留後手。保險起見還是在等到天亮在說。


    黎明時分,白皮豬一步四迴頭,躡手躡腳的走迴來。


    直到一片魚腹白從遠處的天空升起,我和大叔才隨著拾荒人群一起走向垃圾場。遠離了白皮豬的住處後,我和大叔拐到一個小巷中,圍繞著白皮豬鐵皮附近幾條路。


    兜兜轉轉好幾圈,大叔根據幾個並不完整腳印,大致判斷出白皮豬昨晚去的大致方向。


    我們循跡到一條岔路口停下,痕跡實在太多了,無法判斷具體是哪條?


    但岔路兩邊一條通往是垃圾場管理委員會,一條是通往城野狼幫在垃圾場的一個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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