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卿先生


    至離開鳳穀,慕薄淵逐漸的變得沉默,阿寶不敢詢問隻是急在心裏。程珍珠也發現慕薄淵情緒不對,便佯裝生氣:“慕薄淵,你見天的陰著個臉,給誰臉色看呢!”


    “你們看車外的農田,再想想這段時間的天氣!”慕薄淵好脾氣的安撫程珍珠。


    程珍珠不懂農田:“這段時間天氣陰涼,很適合趕路啊!”


    阿寶觀察了一番:“王爺,現在正是秋收時分,這個節氣應當豔陽高照,空氣幹燥少雨。”


    慕薄淵點點頭:“這樣的天氣不利於收割,天氣逐漸變得異常,看來咱們要抓緊時間做好準備,以應對三年之期,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程珍珠至小是被捧在手心裏長大,屬於吃糧不管事的主,即便在奴寮倒夜香也沒去過農田;這段時間看見慕薄淵竭盡全力在安排糧食的事務:“為天下人三餐計,真心累啊!”


    慕薄淵拿墊子給程珍珠墊了墊腰:“向老龍王討要了漁民的封賞,獸族也開墾農田有了收成,鴻蒙境那邊也是見縫插針的種田,加上大成軍民一體的農耕、天果樹作為後備,還是不敢鬆懈,差很多。”


    程珍珠嫵媚一笑:“如果旁人聽了這番話去,一定認為睿王辭官做買賣去了。”


    官道上車馬繁多,大多是趕路的商隊;阿寶夾雜其中,和車夫們閑聊。


    “前麵就是盤雲山了,山腳有個盤雲山方圓幾十裏唯一的茶鋪,咱們都到那裏歇腳吧!”一個商隊的車夫看來是經常跑這條路,對情況非常熟悉。


    慕薄淵給阿寶示意跟隨這些商隊,多了解些朝堂上聽不到的聲音。


    說是茶鋪,其實就是一個簡易的草棚、三五張木桌、兩間土牆房;經營茶鋪的是對夫妻,估摸四十來歲的樣子,雖然布衣荊釵倒也拾綴的幹淨。


    程珍珠帶了麵紗和慕薄淵、阿寶一桌靜靜的聽商人們講著天南海北的奇聞怪事,街坊中的家長裏短。


    簡單而滿足的小日子雖無大富大貴,平凡卻無比幸福。


    休息得差不多的時候,大夥都準備啟程了,一匹孤零零的馬到了茶鋪,騎馬的人神態自若,五官俊秀,一件青衣更顯清越出塵。


    “哎呀,這不是卿先生嘛!”一藥商立馬認出這便是號稱“一騎走天下,一書論古今”天下聞名的說書人卿先生。


    圍住卿先生馬匹的眾人殷勤的幫卿先生栓好馬,叫了茶水,卿先生含頜致謝。


    又多休息了半響,慕薄淵三人付了茶錢也準備離開。這時卿先生說話了:“尋公子和上官含煙小姐請留步!”


    慕薄淵大驚,辭官出行這段時間,知道尋公子的人不少,但知曉上官含煙全名的人卻寥寥無幾。


    麵對慕薄淵瞬間變得冷冽的目光,卿先生閑閑走過來:“同路可好?”


    “不好!”阿寶和慕薄淵幾乎是異口同聲的拒絕。


    卿先生也不惱:“卿某是個說書人,尋公子和上官小姐路途無聊,卿某可免費給三位講一段千裏眼順風的書。”


    慕薄淵猛然記起程珍珠取迴石靈棺衣後給他講過,在帝辛墓裏被光吸走,在一個奇怪的地方見過哪裏的人都是千裏眼順風。


    “好!”這會是慕薄淵和程珍珠異口同聲的迴答。


    卿先生收了折扇:“自此天下少了一個說書人,睿王府多了一名謀士!”


    慕薄淵翻身上馬與卿先生並行:“那得看卿先生怎麽替大成百姓謀利!”


    程珍珠歡脫的在車裏大叫:“我不坐車,你們說什麽聽不見!要不你們倆都進車裏說話嘛,都能聽!”


    卿先生立刻跳下馬:“尋公子,天下傳言睿王寵妻無度,不知尋公子可能比肩?”


    慕薄淵跟著下馬往車裏去,臉都不紅:“有過而無不及!”


    坐定之後,卿先生才感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車竟然還備了茶台,軟榻。和房車一樣。”


    程珍珠一聽來勁了:“卿先生,您說您給我們講千裏眼順風,不知道是那本書,是不是本王妃所見過的那種千裏眼順風。”


    卿先生默默的從袖袋裏掏出一樣四四方方的東西:“王妃說的可是這個樣子的?”


    程珍珠把那東西拿在手裏端詳了半天:“對,大體是這樣的,哪些人一人拿一個,對著這玩意指指點點就可以看見遠處的人的樣子,聽見遠處的人的聲音,你說不是千裏眼順風是什麽!”


    卿先生默然:“它有個簡單的名字:手機!”


    程珍珠追問:“手機是哪個族的?它怎麽不叫,它睡著了嗎?”


    慕薄淵暗中做好防備,觀察卿先生手中的物件:“它沒有魂魄,是個死物?死物怎麽可以遠觀他人?”


    卿先生把手機遞給程珍珠:“沒信號!”


    程珍珠便翻來覆去的看手機邊問:“信號是什麽?是上古靈力嗎?什麽上古靈力會比天陰之力更久遠?”


    卿先生不知道怎麽解釋,遇見程珍珠這個十萬個為什麽,他又不是度娘,再說了,解釋了這個世界的人也不懂啊!


    卿先生簡明扼要的告訴不可置信的三人:“我叫卿舒語,我不是這個世界和緯度的人,我來自2055年三維空間的地球;是華府17局的12緣法組長。兩年前,我從秘境閣找出一本古書看,就被這本書吸到這裏!”


    卿先生打量了一下慕薄淵,見他無動於衷,繼續講:“我落在帝辛墓,那裏應該是通往異世界的通道。過來之後,冥冥中那本書與我融為一體告訴我要做什麽,要去哪裏。”


    十二緣法這四個字令慕薄淵心跳,女媧秘籍第三本就是十二緣法,他連程珍珠都沒告訴,這個卿舒語竟然一口說出來。


    卿先生再次開口:“我這兩年行走江湖,結識了不少英雄好漢,奇人異士,日後可供睿王差遣。”


    卿先生一路上給慕薄淵三人講了不少關於2055年地球的事件和地球人的生活:“大成帝國所在的這個空間不再地球目前科技能感觸探查到的,它傳承了地球上古曆史,卻擁有地球現在已經絕跡的靈氣;地球的靈氣早已因為人類的發展被破壞殆盡,這就是為什麽王妃和愉貴妃在地球感覺不到絲毫靈氣的原因。”


    慕薄淵個程珍珠大開眼界,莫不感覺這個世界好奇妙,慕薄淵虛心請教卿先生:“先生,17局和12緣法組又是什麽呢!”


    卿先生告訴慕薄淵:“17局是地球星際聯盟一個探索未知世界和事務的特殊部門,12緣法組是專程研究12緣法這本奇書的來龍去脈。”


    慕薄淵正色:“本王拜先生為睿王府第一謀士,萬望先生不要推辭。”


    卿先生應了下來:“卿舒語本就應三年之約而來,自然會竭力助力睿王。目前,大成需要為大成子民尋覓更多深藏的水源,以應對不時之需。”


    慕薄淵明白卿先生言下之意,十二緣法雖然沒有修滿階,但已經擁有了初級感知未來的能力,每次修煉十二緣法的時候,他都能看見無妄之災發生時的景象。


    還有一年,希望他們能做最好的準備。


    “改道無量山!”慕薄淵吩咐阿寶:“哪裏有本王需要的東西之傲根凝珠!”


    卿先生微微一笑:“卿某的魔音口技可助睿王一臂之力,捕捉傲根。”


    慕薄淵笑問:“卿先生的魔音口技能模仿到什麽程度?”


    卿先生頓了一下,複述了慕薄淵這句話:“卿先生的魔音口技能模仿到什麽程度?”慕薄淵本人、程珍珠和阿寶都聽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麵對麵,這絕對是慕薄淵本人的聲音,一模一樣毫無差別。


    卿先生興致上頭,嘴裏發出唧唧嗚嗚的一陣鳥鳴聲,一會各色飛鳥飛進馬車內,對著卿先生嘰嘰喳喳的邊叫邊翩翩起舞。


    “先生懂鳥語?”慕薄淵算是開了眼界,幸好此人乃心向大成,不然將是他難以對付的對手。


    卿先生發出一道九轉啼鳴,那些小鳥陸續飛走,留下程珍珠在車內淩亂。


    入夜在山林中過夜,待程珍珠沉睡後,守夜的卿先生很慎重的提醒慕薄淵:“睿王,睿王妃以前的記憶被封存,未必不是件好事,睿王別再想法去打開這被封存的記憶。”


    慕薄淵不解:“我希望珍珠擁有完整的記憶,擁有關於我和她這一輩子的記憶。一個人沒有了對往昔歲月的認知,未免太殘忍。”


    卿先生搖頭:“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女子做了母親之後,為了保護她的孩子,她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她忘記一些事情對她而言未必不是幸福。”


    慕薄淵大喜:“卿先生您是說我會有和珍珠的孩子?”


    卿先生默認:“會有,一個女寶。”但卿舒語不敢告訴慕薄淵後麵發生的事情。


    慕薄淵傻樂:“女寶?閨女好,閨女好!”


    按照平常人趕路的腳力,一行四人趕了十天才達到無量山南山麓下的小城。


    小城家家戶戶都在門楣上掛著一把香茅草,細問之下,城裏的街坊才告訴慕薄淵:“山裏有怪獸,經常出來吃人,但這畜生不喜歡香茅草的味道,聞見就會打噴嚏,所有家家戶戶都掛了!曆年曆代官府懸賞十萬金捕殺這些畜生,來了無數捕獵好手都冤枉葬送了性命!”


    慕薄淵放下心來,叫阿寶去揭了告示:“咱也得師出有名不是?”


    第二日,四人出城時,大街上四處是指指點點的人:“什麽想不開,偏要去無量山送死!”


    “多年輕啊,就這麽去枉送性命,真不知咋想的!”


    傲根凡人難以撲殺,它有人臉四目,金毛獠牙,力大無窮;即便被捕獲,傲根的人臉會做出乞求的表情,稍微心慈手軟的人便下不了手宰殺它。


    無量山山陡路滑,四人手足並用才爬到山腰,天色就暗了下來。


    慕薄淵立下結界,為程珍珠趕走結界內的蚊蟲,這才讓她在帳篷內休息。一夜無話,沒什麽異常,隻有一隻山魅在結界外偷窺一番便自行離開。


    山腰有一深潭,一簾瀑布至山頂奔騰而下,濺起無數水花在陽光下形成了一道彩虹。


    阿寶嗅覺靈敏:“有水的地方常有大型野獸出沒,而且這裏有他們的味道。”


    於是四人分工,慕薄淵負責以靈力砸出數個大坑,程珍珠負責用劍削木劍,阿寶和卿先生負責在坑內安裝這粗大的木劍和做好偽裝。


    程珍珠便削木劍邊抱怨:“用天陰之力打死不就得了,還為了這十萬金弄這些陷阱。”


    慕薄淵又砸出一個大坑:“既然揭了榜,就得以凡人的樣子來做這件事。不然嚇壞民眾!他們會把咱們也視為妖魔鬼怪;就這些做陷阱的坑,就不是幾個人能在短時間內完成的。”


    卿先生也深有同感:“對頭,我們17局對外宣稱的也是一個加工廠。”


    阿寶去林中打迴來好些野兔野雞,每個坑裏丟進去好幾隻,其他的烤了,又做了兩隻叫花雞。


    吃飽喝足,慕薄淵在一株大樹的樹梢立了結界,四人在結界中居高臨下觀察深潭附近。


    阿寶碰了碰慕薄淵,給他指深潭西南角搖晃的樹木:“來了!”


    血腥味和燒烤野雞野兔的味道吸引來了傲根。


    矮小的樹木倒下後,林中走出一隻巨獸,這是一隻母傲根,帶著兩隻小傲根過來尋食。


    母傲根很警覺,在陷阱邊上東望望西嗅嗅,就是不往前一步。


    兩隻嗷嗷待哺的小傲根嗚嗚的叫著,母敖根開始焦躁起來,圍著陷阱邊來迴走動。


    最終母傲根受不了兩隻小傲根嗚嗚泣食的嗚鳴,終於向陷阱踏出一步。


    轟隆聲中,母傲根掉落在深坑中,片布坑內粗大尖銳的木劍刺透了它的軀體,沒來得及再看看嗷嗷待哺的小獸,母傲根便斷了氣,腥臭無比的獸血很快就濕透了木樁。


    陷阱邊兩隻小獸見母敖根跌落坑內,不假思索的也躍下隨母親而去。


    程珍珠大為不忍:“那麽小的小獸!咱們是不是錯了?”


    慕薄淵和卿先生幾乎同時說:“他們也吃人!”


    下得地來,慕薄淵跳入陷阱內,以天陰之力吸出傲根凝珠,母傲根的凝珠,因撫育小獸,動用了不少真元,所能用的比較匱乏了。現在得等雄傲根。


    程珍珠把玩著凝珠:“這玩意黏糊糊的,粘手得很,拿來幹嘛!”


    慕薄淵把凝珠收好:“以後有大用處!將凝珠以靈力催熱,可以補天!”


    一頭猛獸忽然從林中撲將出來,巨大的身軀完全籠罩住了四人。


    “阿寶,保護好王妃!”將阿寶和程珍珠推離出猛獸的攻擊範圍,卿先生和慕薄淵赤手空拳對著身形巨大的雄傲根。


    傲根撲剪騰挪帶起陣陣腥風,一聲聲嘶吼震蕩在山林間,山間群獸無不臣服。


    兩人以真身之力對抗傲根,進退之間配合的恰到好處。


    傲根幾番攻擊後開始力竭,慕薄淵趁機躍上傲根頭部,抓緊傲根的長毛,一拳比一拳狠的猛擊下去。


    眼見得傲根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份,慕薄淵才跳下傲根巨大的頭:“本王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取出凝珠,兩大兩小。


    山間打獵的獵人們聞訊而來,見四人滅殺了為害多年的傲根,用山間樹枝做了轎子,抬他們下山,整個小城為此歡慶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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