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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側寫。


    根據心裏捕捉行為的方式推斷出罪犯的心理狀態,從而分析出兇手的性格,生活環境,職業,成長背景等等。


    車翰林更是犯罪兩分法的出色應用者和資深的刨繪專家。


    “還有嗎?”


    周東漢吸了口氣,他努力的消化著車翰林的判斷,見到對方停止了側寫,這才開口詢問道。


    “暫時沒有頭緒,還需要更多的論證支持。”


    “但有一點我暫時可以肯定,對方絕對是一個老手,而且有可能是資深的癮君子,有著不斷的毒齡。畢竟,師兄你也清楚,pcp劑並非是市麵上的常見毒品,而想要依托於pcp劑來實施犯罪,癮君子無疑擁有極高的可能性。”


    車翰林開口提出了思路,聞聲,周東漢點了點頭。


    “我會和緝毒科的人溝通一下,交換一下意見,畢竟pcp劑作為毒品的傳播渠道並不廣泛,應該很容易就能查出出處。”


    “至於那個戴麵具的男人,我也會交代兄弟們進行深入調查。”


    周東漢開口道。


    “速度要快,如果真的是那個帶著半張貓妖麵具的男人,那就沒剩下多少時間,我想對方絕對擁有進行繼續犯案的可能。”


    車翰林忍不住開口催促了一下。


    周東漢沒迴話,而是點點頭,作為市局刑警隊的隊長,周東漢也是敏銳的發覺了其中的不尋常,李豔芳的死或許僅僅隻是個開端。


    不可否認,無論是車翰林還是周東漢全都把目光聚集在了之前兩人的談話上。


    假定殺死了李豔芳的兇手就是那個帶著麵具的男人的話,那麽失蹤的女人足足有四個,再加上跟那個男人有過接觸的車曉。


    這一刻,哪怕周東漢也不再認為這隻是一個巧合那麽簡單。


    犯下兇案的罪犯和車翰林口中那個帶著麵具的男人絕對脫不了幹係。


    這是出自一個自身刑警的敏銳直覺。


    周東漢一直把車翰林送到了小區門口,順手帶走了小區七十二小時內的所有監控錄像,無論如何,找到那個帶著半張貓妖麵具的男人是這個案件的第一個關鍵點,周東漢沒有任何放過的理由。


    推開門,車翰林半躺在沙發上,他揉弄著發脹的眉心,仔細迴想著自己的判斷。


    兇手老辣的殺人手法,刊登在報紙上失蹤的女人,相同的半張貓妖麵具。


    各種已然產生的證據或者有可能成為證據的線索化成一條摸不著,看不透的細線在車翰林的腦海中百轉千迴。


    他迫切的需要找到其中的相似的共同點。


    而更讓車翰林感到在意的是自己手中掌握的那塊李豔芳臨死之前牢牢握在手中的硬幣,這也是失蹤的那四個女人都曾提到過的東西。


    它代表著什麽?


    盡管此刻,車翰林對這枚出現在案發現場的硬幣一無所知,但是他敢保證,這其中絕對蘊藏著某種未知的x因素。


    車翰林從不相信巧合。


    就好像他從不相信同樣的可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在同樣的巧合當中。


    車曉……


    車翰林的眼睛眯了起來,他輕手輕腳的走到裏屋的一間臥室外站定,透過窗戶,他幾乎可以看到一個少女的身形蜷縮在陰影的角落中,她身材單薄,瘦弱無助,低垂的長發遮蓋住了少女的紅毛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車翰林的臉色逐漸低沉,他不由自主的握了握拳頭。逐漸用力。


    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妹妹受到半點生命的威脅。


    絕不!


    叮鈴鈴。


    門鈴的聲音響了起來,車翰林出了口氣,他收拾了一下猙獰的麵部表情打開房門,見到的卻是一個跑腿小哥。


    “有事兒?”


    “是這樣的,車先生,這是您的訂單,請簽收一下。”


    “我應該沒有買任何東西,你是不是送錯人了?”


    “不會的先生,這裏是風和日尚小區7棟303,地址沒有錯誤,還請您簽收一下。”


    車翰林皺了皺眉頭,他在收件單上簽訂好自己的名字,迴到屋裏拆開包裹,卻發現裏頭藏著的是一副紙牌。


    一共72張。


    是塔羅牌……


    ……


    漢城市局,刑警總隊。


    “荒唐,絕不可能,市局抽調了各個關鍵區域七十二小時的監控錄像,為什麽連一個可疑的人物都沒有發現?難道在座的”


    是誰會閑著沒事給他寄副塔羅牌?


    車翰林拿起包裹上的那張訂單。


    果然,寄件人一欄是空白的。


    車翰林拿起那副塔羅牌一張一張的察看。


    一瞬間,他就發現了這副牌的不對勁。


    整副牌七十八張,全部都是正反不一的倒吊人,痛苦的普羅米修斯。


    本該由二十二張大阿爾卡納和五十六張小阿爾卡納組成的一副牌,現在全都變成了順位逆位的吊人牌。


    這麽多吊人牌放在一起,可有夠唬人的。


    車翰林把這些塔羅牌攤在桌子上,凝視著他們。


    順位牌逆位牌各一半,一看就是精心準備過的,這絕不會是誰的惡趣味。估計是某個人想通過這些塔羅牌給車翰林表達些什麽。


    那麽誰又會是悲慘的普羅米修斯呢?


    究竟是誰要順從犧牲還是反抗保全?


    車翰林皺起眉頭,正愕然。大晚上給人寄這玩意,也是挺夠惡趣味的。


    刷!


    窗外突然傳來聲響。


    車翰林條件反射地看向窗外。


    在月光的照耀下,窗外的黑暗中出現了一個東西,好像有張麵具。


    車翰林瞪大了雙眼。


    隻楞了半秒,立馬衝到窗口去。他迅速地伸手去抓,卻隻是抓到一張麵具。


    一根繩子窗戶上方垂下,繩子末端係著一張倒過來的麵具。


    很普通的一張麵具。


    繩子上端估計是係在樓牆外的某條管道上。


    現在去追係麵具的人已經太遲了。


    車翰林拿下那張令人不適的麵具。


    兇手已經找上門來了,這是在給車翰林警告啊。


    那個戴著半張貓妖麵具的男人。


    可真夠囂張的。


    倒吊著的麵具和吊人塔羅牌,是想讓我做普羅米修斯嗎?


    “嗬。”


    車翰林冷笑。


    “不管是順位還是逆位的普羅米修斯。”


    “我都不做。”


    他將麵具和塔羅牌一起收進了那個包裹裏,把他們丟進一個抽屜。


    出門去找白琳。


    白天那個新晉的女法醫。


    車翰林嫻熟地駕車來到市刑偵隊。


    雖然現在是晚上,但法醫工作可不分白天黑夜,早點完成驗屍,那可就能多找出一條清晰的線索。他還是法醫的時候就經常這樣,與腐爛進行速度的較量,與分解者進行組織的搶奪。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


    以他的經驗,驗屍工作應該差不多完成了。


    車翰林走到法醫組,正巧遇到白琳剛結束解剖。


    白琳見是他來了,忙跟他問好。


    “車前輩好。”


    “這麽晚還來所裏啊。”


    車翰林向她點頭答應了一下。


    “剛入行就碰上案子,辛苦了。”


    “情況怎麽樣?”


    車翰林拖了把椅子坐下問她。


    “監控沒能找到兇手,那個地方有幾個視線盲區。這個人很狡猾,估計是避開了那些監控。”


    “隻能接著走訪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了。”


    “嗯”


    車翰林喝了口茶。


    “他是在室內作案的。”


    “啊?”


    白琳有點懵圈。這話題轉得措不及防。


    “心思縝密,絕不暴露行蹤,具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


    “兇手將被害人誘騙到某個室內的地點,麻醉被害人,再像玩娃娃一樣玩弄被害人,最後殺死她,留下特定的標記,但讓人無法捕捉到屬於兇手的犯罪痕跡。”


    “在室內環境下他才能痛快的展露自我。”


    “完成這一切之後,再把被害人暴露在眾人眼中,滿足自己的表現欲。”


    “殘忍,暴力,惡趣味,心裏扭曲。”


    車翰林又喝了口茶,平靜的說。


    白琳沉默了。臉上有些慍色,估計是在咒罵兇手的惡心。好好一個姑娘就這樣沒了。


    “有沒有在她體內找到什麽。”


    “兇手一定會留下東西的。”


    “屬於兇手的‘簽名’,他自大的證明。”


    車翰林抬眼問白琳。


    “有的有的。”


    白琳馬上拿起剛整理好的屍檢報告,遞給車翰林。


    雖說這些東西不能給外人看,但陸老師都那麽說了,給車前輩看應該是可以的吧。


    白琳邊想邊去拿物證袋。


    “死者體內除了有大量的精神麻醉劑存在,還發現了三張卡牌。”


    “卡牌?”


    車翰林抬頭。


    不會是......


    他看向白琳。


    白琳舉起手中的三個證物袋。


    “三張卡牌,分別在喉,臍,胸口三個部位發現。”


    她又將三個物證袋一起遞給車翰林。


    “根據周圍的肌肉痕跡,是人死後再塞進去的。”


    “車前輩,你認識這些是什麽嗎?”


    車翰林點點頭,接過物證袋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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