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店片場,夜戲剛拍完。


    工作人員們正推著軌道迴庫房,叫喊聲迴蕩在空曠的片場,零星的煙花聲散落在夜空。


    突然,巨響劃破寂靜。


    “砰砰砰”


    所有人條件反射般抬頭,未來得及發出感歎,無數煙花接連升空,撕裂夜空。


    光照透了整座片場,把古裝宮殿和城牆照得如白晝般清晰。


    “這也太猛了吧……放得跟電影裏似的。”


    “我橫店呆幾年,都沒見過這麽誇張的煙花。”


    工作人員停下手頭動作,紛紛跑到空地中央仰頭觀看,忍不住拍照錄像。


    李一佟也站在原地,側臉在煙火下泛著柔光。


    煙花持續幾分鍾後,瞬間減弱。


    眾人正準備收迴視線,緊接著,天空炸出六個字:“一佟,新年快樂。”


    李一佟眼神微動,整個人被定在原地。


    一個年紀偏大的中年人仰著頭,張大了嘴。


    他是劇組的煙火特效師,原本正在檢查第二天的爆點走位,聽到動靜便趕了出來。


    “高空多連發,至少8寸殼起步。”他說得極快,“密度這麽高,持續這麽久,起碼三千發以上。”


    “還有剛才那個光型字——得是特定配色和點燃序列,非自動控製設備做不了。”


    一旁的徒弟抬頭看著五彩斑斕的夜空:“這得多少錢啊?師傅。”


    他眯著眼估算了一下:“這麽一場,少說四十萬起。”


    “誰這麽有錢啊?放煙花花這麽多?”


    師傅盯著天上的火光看了一會兒,笑了笑:“你以為光有錢就行?這種煙花——除了錢,得走申請流程的。”


    “得有專屬渠道、批文批得快。”


    “有四十萬的人不少,關鍵還是——你得讓人願意批。”


    徒弟聽得一愣一愣:“那這不是……得有權了?”


    師傅點頭,目光卻沒離開那還在炸響的夜空:“有錢、有身份、有資源,還願意為了一個人放這麽一場。”


    徒弟嘖了一聲:“那這會是誰放的?”


    中年人看了一眼前方那個仰頭站著的身影,笑了:“剛才那兩字——‘一佟’。這片場,誰叫這名?”


    “有錢,有身份,還祝她新年快樂。”


    “這擺明了淩遠放的。他們的關係,你不知道?”


    與此同時,不遠處另一個劇組。


    白璐剛換完衣服,正要上保姆車,聽見那連綿不斷的煙花聲,愣了下,也抬頭望去。


    夜空被煙火撐滿,如銀雨般傾瀉。


    不久後,天空出現幾個大字——“一佟,新年快樂。”


    就在她猜測是誰放的時,下一秒,天空的另一側,拚出了她的名字——“白璐,新年快樂。”


    白璐直接衝下保姆車,仰頭看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接著掏出手機,撥通了李一佟的電話。


    “喂,一佟姐!”


    李一佟拿著手機,看著頭頂的煙火:“你也看見了?”


    “當然看見了!”白璐語氣又驚又喜,“我剛還在猜是誰這麽大陣仗放煙花,還祝你新年快樂,以為他有情敵了。”


    “正猜著呢——結果看到了我的名字。”


    李一佟輕笑:“所以……你也猜到是誰了吧。”


    “當然知道。”白璐笑著吐槽,“你說他走心吧,花樣都不帶換的;你說他不走心吧……確實讓人挺開心。”


    李一佟望著頭頂的煙花,輕聲應了句:“估計他沒想到我們劇組離得這麽近。”


    白璐笑了笑:“肯定是……那怎麽辦?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誇一誇?”


    “得表揚一下。”李一佟語氣帶笑,“你先給他打,我再接著誇。”


    白璐頓了頓,忽然冒出一句:“姐,我好想現在就在他身邊啊。”


    李一佟笑出聲:“那就等咱們出組殺青了,一起去找他。”


    兩人掛斷電話,煙花還未散盡。


    幾分鍾後,最後一縷煙火尾光墜落,像有人在這寂靜的夜裏,低聲說了句新年好。


    不遠處,煙火師站在空地,搖了搖頭:“花這麽多錢,隻為兩個名字……年輕人啊。”


    但他眼底,卻是藏不住的敬佩。


    這樣的場景還發生在全國各地,主角包括劉薇,楊蜜,劉施施,田熹薇,孟紫義......


    這就造成一個現象,淩遠的手機從從零點開始,就沒停過。


    語音電話,視頻電話輪番上陣,甚至還有占線排隊的情況。


    最初接到張若楠,孟紫義電話時,他有點意外,不過自己順著說了下去,不然別人興衝衝打電話過來,他卻說放錯了,那也太打擊人了。


    也算是個美麗的誤會,至於之後如何發展,那是之後的事了。


    他也很快明白是怎麽迴事,原來助理把他口中的“她們”所指的人,範圍擴大了一圈。


    最初,熱芭一個人在淩遠旁邊,看他接電話。


    “新年快樂。”


    “你可是奧特曼。”


    “......”


    緊接著,娜紮也到了。


    考慮到娜紮節目結束就飛過來,可能餓了,淩遠找了個宵夜攤。


    兩人就坐在他旁邊吃著夜宵,閑聊著,順便看他接電話。


    不久後。


    “新年快樂,一佟姐,我先掛了啊。”他說完,掛斷電話,把手機翻過來放在桌上。


    他一抬頭,就看到兩個女生一左一右,正一臉“慈祥”地看著他,笑得很微妙。


    熱芭雙手環胸:“你就這麽對我們倆?”


    娜紮也湊過來:“跨年夜,兩個大美女陪著你坐在這兒,你一口氣接了半小時電話?”


    熱芭又補了一句:“奧特曼又是誰?你這都和誰跨年啊。”


    淩遠靠著椅背,笑了笑:“奧特曼是誰……以後你就知道了。”


    他看了兩人一眼:“不過你們倆之前也不算多熟吧?怎麽這會兒坐一塊,一唱一和的,跟搭檔似的?”


    熱芭哼了一聲:“統一戰線了解一下。”


    娜紮笑了笑:“再說了,我們也算半個老鄉吧?”


    熱芭點頭:“而且麵對你這人,不聯合一下,哪應付得過來?”


    淩遠笑道:“你們這陣仗,是要聯合批鬥我?”


    娜紮接過話頭:“我們這叫代表群眾發聲。”


    淩遠靠在椅背,雙手舉起,做投降狀:“行行行,確實有點不給你們麵子。”


    他放下手臂,看著兩人,笑了笑:“不過——你們得換位思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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