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不是他一個人。”


    “別多話。總統套不是誰都能訂,客人怎麽安排,是他們的事。”


    “我知道,隻是……”年輕人欲言又止。


    “你最好記得咱們上崗時簽的是什麽條款。”他頓了頓,“六善是洲際的頂級線,信息泄露,不止丟飯碗那麽簡單。”


    年輕人一驚,忙收了聲,低頭不語。


    室內,楊蜜已換上一襲粉色浴衣,頭發盤起,斜靠在沙發上,一邊剝著橘子,一邊翻著手邊的茶譜。


    劉施施也穿著白色浴袍,坐在一旁。


    “真準時。”楊蜜看見他,笑了笑,把剝好的一瓣橘子遞過來。


    淩遠走去,低頭咬了一口:“你們這享受程度……感覺我是來探班的。”


    楊蜜笑了笑:“別光站著,快去換衣服。我們可都等半小時了。”


    她朝溫泉池那邊努了努嘴:“都試過水溫了,剛剛好,就差你了。”


    劉施施笑著補了一句:“衣帽間在左邊,浴袍已經準備好了。”


    淩遠邁步走進更衣間。


    幾分鍾後,他換上一件灰色浴袍。


    “總算是換好了。”楊蜜撐著下巴打量他,“還挺有度假感。”


    三人踏上溫泉露台。


    夜風微涼,竹影婆娑,霧氣自池中升起。


    楊蜜率先脫下浴袍,露出貼身的藍色泳衣,弧線若隱若現。


    她轉過身,揚了揚手中一瓶香薰精油,衝淩遠笑道:“小遠,幫我們抹點?逛了一天,太累了。”


    劉施施穿著白色泳衣,長發挽起,看向他:“她就是懶,自己不想動。”


    “你不也沒說不想嘛。”楊蜜眨了下眼,隨即坐到池邊,把精油遞過來。


    淩遠失笑:“你們這是提前設了套吧?”


    他接過精油,擠出少許,掌心一搓,分別覆上楊蜜與劉施施的脖頸與耳後。


    淩遠為兩人抹好精油後,正要將瓶子擱迴,楊蜜卻笑著奪過來,搖了搖瓶身:“怎麽?你自己就不享受一下?”


    她話音未落,已擠了一點在掌心,湊近淩遠:“別動,好好享受吧。”


    劉施施看著兩人逗趣,也將手伸出水麵,拿起精油,在掌心揉了揉。


    淩遠靠在池邊,閉上眼,感受著兩人的指腹劃過他的肩頸,耳後,胸膛。


    疲憊散去。他的兩側,一位挑逗明豔,一位溫柔清雋。


    泉水輕湧,霧氣繚繞。


    三人靜坐於溫泉池中,初時言語不多,各自沉在水汽的暖意裏。


    楊蜜忽地睜眼,看了淩遠一眼,又看看水麵,忽然笑出聲來。


    淩遠睜眼:“笑什麽?”


    “沒什麽。”她笑了笑,“就是突然覺得——你剛才給我們抹精油那架勢,好像真把自己當理療師了。”


    劉施施也看向他:“是啊,還挺專業的,動作輕,力道還剛剛好。”


    “那你們要不要給五星好評?”淩遠靠在池壁邊。


    “五星不夠,”楊蜜說著,指尖撥了撥水麵,“但服務不該隻有這一項吧?比如……泉水洗臉?”


    話音剛落,她手一抬,一捧水“啪”地潑在淩遠肩頭和臉上。


    水珠四濺,淩遠剛要說話,就見楊蜜迅速縮迴手,一臉無辜:“咦?誰幹的?”


    “你這是什麽服務態度?”淩遠笑了笑,反手便是一捧水迴擊,正中她的鎖骨與發梢。


    “啊——!”楊蜜笑著叫了一聲,整個人往後仰,頭發濕了半邊。


    她作勢要躲,卻沒退開幾步,忽然“哎喲”一聲,低頭皺起眉,捂住自己的小腿:“等等……我腿有點抽了……”


    淩遠收手,起身往她那邊走去:“哪兒,別動——我來給你按一按。”


    水聲潺潺中,他剛靠近,楊蜜笑了笑,掌心一揚——“嘩”的一聲,又是一捧水潑在他臉上:“上當啦。”


    淩遠一愣,隨即搖頭笑出聲:“你是真的皮。”


    “是你太好騙。”


    劉施施本想裝作沒看到,一旁微笑觀戰,結果楊蜜揮水太猛,濺了她一臉。


    她看向楊蜜:“蜜蜜,別鬧。”


    說著也抬起手,撥了一下水麵,潑向楊蜜。


    “啊——你連我也打!”楊蜜驚叫一聲,轉身反擊,兩人你來我往,水花四起,笑聲不斷。


    淩遠本想置身事外,卻發現兩人打得興起,轉頭就把他也當了靶子。


    “合著我是來泡溫泉的,結果成你們的出氣筒了?”


    “早就想好了。”楊蜜笑得得意,“今天必須讓你投降!”


    淩遠笑了笑,迅速反擊,水仗升級。


    池中熱霧蒸騰,笑聲清脆,竹影晃動,月光灑下。


    三人的歡笑,在霧氣中一圈一圈地蕩開。


    不久後,三人走上露台,起身披上浴袍。


    幾盞暖燈映照著露台,藤椅邊上的小茶幾已放好毛巾與熱薑茶。


    楊蜜坐下,靠在椅背上:“總算有點度假的感覺了。”


    劉施施拿起薑茶,雙手捧著,吹了一口:“說好的隨便走走,結果我們直接從動物園到青城山了。”


    “要不我們就在酒店呆兩天?”楊蜜眨眨眼,“反正這裏也不差,人少安靜,還能爬下山。”


    淩遠點點頭:“都行,反正暫時沒別的安排。”


    三人相視一笑。


    不知過了多久,劉施施放下茶杯,起身看向兩人:“我去休息了,你們別太晚。”


    她話音未落,淩遠已起身,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他的語氣很輕,帶著調侃:“昨晚都放你走了,今晚還想跑?”


    劉施施一怔,下意識望向楊蜜。


    楊蜜並未說話,隻是坐在一旁,抱著膝蓋看著他們,眼底藏著笑意。


    劉施施抿了抿唇,聲音很輕:“我隻是……覺得有點不合適。”


    淩遠看著她,依舊沒鬆手:“你們兩個,在我這兒,從來沒有‘合不合適’。”


    她眨了下眼,似是動容,又似在遲疑。


    楊蜜伸了個懶腰:“施施,今晚風景那麽好,就別想那麽多了。”


    劉施施應了聲,沒再掙開,隻低聲道:“那……等下不許笑我。”


    淩遠失笑:“笑你什麽?我隻會珍惜你。”


    他牽著她轉身,楊蜜慢悠悠地跟上,身後燈火漸暗,隻餘竹影輕搖,月色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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