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盧中公公笑嗬嗬地跟在滿倉的身後,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錯,楊靜宜揚眉,“公公來了?”


    “奴才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平身。”楊靜宜敲了敲手邊的藥茶,“這是江湖神醫新配的藥茶,公公可有興趣?”


    盧中眼睛一亮。


    之前楊靜宜喝的參茶他也是跟著喝的,原本因為久站夜裏總是疲乏得睡不好的毛病如今沒了,不僅一覺到天亮,時常覺得神清氣爽。


    楊靜宜見狀立刻會意。


    “春杏,給公公添一盞。”


    “嘿嘿,那老奴便托大,謝過殿下的賞賜。”


    楊靜宜心說不客氣,咱們這也算是有苦一起吃了,等你將來迴憶起東宮時又是記憶深刻,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也好幫著東宮多出些力。


    所以當盧中苦得差點吐出來的時候,她笑嗬嗬地勸他,“良藥苦口,你瞧孤這破敗的身子如今還能坐在這跟你說話,多虧了它。”


    “喝吧,好處在後麵呢。”


    盧中憋著氣,默默咽了下去。


    許是想到之前參茶的好處,饒是眼前的藥茶苦得要命,他還是懷著悲壯地心端起來一飲而盡。


    楊靜宜:“……”


    倒是忘了告訴這位實誠的公公,這藥茶沒必要喝得如此急,反而慢慢啜飲更有效果。


    她看了眼滿倉。


    滿倉認命地接下這個擔子,打算送人走的時候再說,免得盧中發怒他要吃瓜落。


    藥茶喝完了,接下來便是正事。


    盧中笑著將皇帝的口諭講了出來,特別強調皇帝在接到東宮引咎折子後並沒有任何動怒,“陛下的意思是,您安心養病,至於閉宮不閉宮的父子之間沒必要那麽苛刻,身體好了隨時上朝就是。”


    楊靜宜目露沉思。


    所以,這段時間皇帝身邊一定發生了什麽。


    她側眸給了滿倉一個眼色,滿倉立刻退出去守在門外,屋裏隻留下楊靜宜春杏天青還有盧中,看這陣仗盧中立刻明白是要從自己嘴裏掏東西了。


    抽抽嘴角,在頑強抵抗和順勢服從之間,最終歎了口氣,“殿下有話不妨直說,能說的奴才定然知無不言,不能說的奴才一句也不會說。”


    這話聽上去沒什麽問題。


    楊靜宜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敲了幾下桌子,牽起唇角從善如流地點頭,“孤與公公不是一日的交情,自然不會讓公公為難。”


    盧中心想,你最好是。


    以前為難的也不少。


    心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自己著了道兒。


    “父皇最近可有煩心事?”楊靜宜緩緩說完,而後歎了口氣,“孤這身子是注定沒辦法分憂了。”


    盧中慎重地想了想。


    陛下要搞老王爺全家在皇子中不是秘密,所以他盡可能簡短地說,“據奴才所知,陛下之前安排事的時候殿下您是在場的。”


    想了想,他覺得自己的迴答沒啥問題。


    心裏盤算著,事不過三,他再迴答太子殿下兩個問題就提出告辭,太子應當也不會有意見。


    這麽想著,他死死繃著根弦。


    楊靜宜的第二個問題也順勢而來,“本想著即便使不上力氣,總能給兄弟們出點主意,可太醫說了孤切忌多思,否則這病是養不好的。”


    “還要麻煩公公替孤在父皇麵前美言幾句,當然,若是父皇有難處,孤便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想盡辦法去替父皇解決掉。”


    這……好像不是個問題。


    盧中蹙眉,有點猶豫。


    自從上次他覺得沒問題帶過話,實際上幫東宮大忙之後,他就格外慎重這種事。


    所以他沒立刻應承下來。


    楊靜宜瞧著倒也沒逼他,而是話鋒一轉,“倒是孤唐突了,公公也有公公的難處。”


    “奴才……”


    “無妨。”楊靜宜溫和淺笑,“其實這話帶給安王和瑞王也是一樣,隻是儲秀宮對東宮嫌隙偏大,孤這幾日查出來……跟那邊也多有牽扯,怕是本來正常的話傳到貴妃娘娘耳中也會適得其反。”


    東宮清查細作,盧中自然知曉。


    他點點頭,“既如此,老奴便不替殿下帶話。”


    不帶是最好,免得多說多錯。


    盧中幾乎是立刻順著這話答應下來。


    楊靜宜卻露出幾分猶豫,“其實,若是父皇在儲秀宮時,公公將孤這番話……”


    話沒說完便被喉嚨裏癢意打斷,楊靜宜歉意地看著盧中灌了口藥茶,自然沒錯過盧中脫口而出的一句,“陛下最近都沒去儲秀宮。”


    說完,盧中大概就後悔了。


    這不是泄露皇帝的行蹤麽。


    他立刻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隻盼楊靜宜瘋狂的咳嗽時根本沒聽到他說漏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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