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靜宜見到王遣和嶽管家是在第二天早朝之後,彼時他正聽齊司白說完打劫章裕的事。


    “殿下,為了更真實,草民可能得失手傷幾個西山大營的幾個兵士。”


    “這事你跟竇靖去說。”


    她相信,隻要齊司白開口,竇靖一定會選擇自己來當這個需要受傷的人。


    比起無辜的兵士,她覺得竇靖受傷更好。


    齊司白顯然也知道,便沒再言語。


    王遣進來的時候恰好在門口看見了齊司白,他愣了下,才抱拳迴以一禮。


    “有事?”


    楊靜宜看向王遣。


    “草民王遣見過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草民嶽劉見過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行,起吧。”


    楊靜宜擺手,卻沒讓二人坐,隻是看著他們。


    王遣恭敬地說道,“嶽老爺派草民來給殿下帶個話兒,希望殿下能讓竇將軍通融一二。”


    楊靜宜沒迴答,而是看向嶽劉,“你家老爺確實是這個意思?有沒有其他話。”


    明顯是不信王遣。


    嶽劉眼珠子轉了轉,“章家那邊似乎有人在西山大營想分一杯羹,可我家老爺說與其便宜外人,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


    楊靜宜打了個哈欠。


    看了看外麵愈發耀眼的天色,“孤物欲不強。”


    嶽劉一噎,轉頭示意王遣。


    王遣隻能勸道,“殿下是仁君,苦天下百姓艱辛久矣,何不趁此機會授百姓以魚。”


    楊靜宜看著他笑了。


    “你也說艱辛久矣,比起解決不了實質問題的銀子,孤更傾向於推行變革,真正授百姓以漁。”


    “可……”


    “王遣,想想再說。”


    楊靜宜似笑非笑地打斷王遣,“孤是授人以魚還是授人以漁都不是你應該管的,比起這些,孤倒是想問你,從本家迴來後為何不迴京?”


    王遣立刻沁出冷汗。


    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搖搖欲墜。


    嶽劉蹙眉,疑惑地在他和楊靜宜之間掃視。


    楊靜宜看著他,“嶽管家,可還有話說?”


    嶽劉想了想,還是順著王遣的話說,“即便殿下要從根本上推動變革改變民生,可銀子這東西有總比沒有強,更多時候有銀子好辦事。”


    話到他嘴裏便通俗許多。


    楊靜宜裝模作樣的想了想,“容孤考慮下。”


    她打著哈欠招手叫過來滿倉,“給兩位安排客房,孤困乏得勁,有什麽事明日早朝後再說。”


    一杆子支到了一天後。


    嶽劉敢怒不敢言。


    即便嶽家再不重視江予初,可人家是太子,連手指都不用動就能碾死他,尤其是在東宮地界,他隻能跟在心事重重的王遣身後。


    到了客院,他立刻將門關緊,轉身用力拽住王遣,“你與太子之間到底怎麽迴事?”


    剛才他看得很清楚,楊靜宜跟王遣之間根本沒有所謂的主仆信任與默契,尤其是楊靜宜看王遣的眼神,玩味中帶著冷漠,話裏更是包含威脅。


    王遣苦笑,“嶽老爺沒查到嗎……”


    嶽劉也不意外王遣知道嶽安在查,畢竟王遣是以腦子出名的,如果連這點都猜不到那才怪。


    思及此,他又覺得王遣和楊靜宜可能在做戲。


    眼神從凜冽變得驚疑不定。


    王遣瞄了眼,繼續自顧自的唉聲歎氣。


    在嶽劉的再三追問下,王遣終於在愁悶半個時辰之後,破罐子破摔,“反正嶽老爺早晚查到,告訴你也不是不行,隻是你得幫我個忙。”


    “什麽忙?”


    嶽劉皺眉,“說說看,我再決定要不要幫。”


    “晚上我引開後院拱門口的婆子和羽林衛。”


    嶽劉一驚,“你要幹嘛?”


    “……去看看我娘子和孩兒。”


    接下來嶽劉自然而然地聽到了楊靜宜如何將齊小冉拘禁起來威脅王遣的事。


    至於原因……


    王遣說的是,“那會兒已故的承恩侯無意中知道我不愛嶽晚霜,在外麵養的小冉懷了身孕,他想護住嶽晚霜的幸福,所以讓太子綁了小冉。”


    這話其實仔細推敲全是漏洞。


    可嶽劉卻信了。


    因為以前的太子對嶽家來說就是聽話的狗,不管要求有多過分,不管江予初願意還是不願意,最後都會強忍著去做。


    “可晚霜小姐死了……”


    王遣知道嶽劉想問什麽。


    嶽晚霜死了,齊小冉按理說會變得沒意義,為什麽東宮卻遲遲沒放人?


    借口他有。


    隻是他覺得有些事不能一股腦地說出來。


    嶽劉作為嶽安的左膀右臂,自然不好糊弄,他深知越是精明的人越相信自己的分析判斷,所以比其他直接說,讓嶽劉在“無意中”的狀態下發現,顯然更具有可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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