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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就在封天山與謝嵐剛要動身掠入城內時,被禁錮在金色鍾罩內的青雲出聲喊道。


    封天山聞聲譏諷道:“怎麽?你現在都自身難保還打算護著那個大隋孽子呢?”


    “什麽叫做自身難保?”青雲笑眯眯地說道:“我現在也就是被困在了這裏邊,王定軍若是放我出去,我看看你還敢這麽說。”


    封天山跳到青雲麵前,笑道:“我如今就站在麵前,你倒是動手吧,你不是覺得將我吃的死死的嗎?”


    旋即他神色一凜,臉色陰沉道:“我告訴你,等我找到了那個前朝孽子,將他同你一並帶迴天霜山,那時我會在師尊麵前求情,饒你一條性命。”


    “那我不得謝謝你?”青雲笑道。


    封天山搖搖頭,否認道:“等我親手廢了你一身的境界修為,然後挑斷你的手筋腳筋,最後將你這條舌頭也拔下來,我倒要看看那時的你還會不會對我感恩戴德。”


    “好了。”王定軍沉聲道:“他是在這故意同你們拖延時間,不要上當,將那個前朝孽子找尋出來要緊。”


    他之所以這般說,一來因為他確實看穿了青雲故意拖延時間的心思,二來也確實是因為他聽不慣封天山的話。


    無論如何青雲是山主的師弟,他封天山身為山主的關門弟子也該喊他一聲師叔,但如今他卻當眾說出這種惡語,實在是有違門規律令。


    若是山主當真打算將位子傳給他,那以後的天霜山多半不會好到哪去。


    不過這些就都是後話了,眼下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那個大隋孽子,連同青雲一起帶迴天霜山,聽候山主發落。


    “看看,還是老王了解我。”青雲撫掌笑道。


    “你笑什麽?!”封天山一腳踹在了金色鍾罩上,冷聲質問道。


    “說實話,我現在都替師兄感到悲哀,若是以後真讓你接掌了天霜山,隻怕師兄就死不瞑目了。”青雲麵露惆悵之色,故作感慨地迴道。


    覺察到此時封天山明顯對青雲動了殺心,王定軍臉色鐵青地說道:“封天山,先去吧隋便找出來,青雲要交給山主親自出席。”


    封天山此時哪怕對他有極重的殺心也不得不先壓下,然後自雲海掠下,身影化作一抹流光朝城內急掠而去。


    “奇怪,我有說過你們可以走了?”青雲狐疑問道。


    王定軍聞聲轉頭看向金色鍾罩內的青雲,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別忘了你如今都自身難保,所以這種明知道說出來會貽笑大方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徒增笑柄罷了。”


    青雲聞言輕哦一聲,隻是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行吧”後再作閉口禪擺出一副打死都不吭聲的神態。


    “砰!”


    就在王定軍看到他這般模樣,正心生懷疑他又弄什麽幺蛾子時,一道振聾發聵的聲響霎那間從整座天幕上空傳蕩開來。


    看著跌坐在某處虛空前雙手不斷揉著額頭的封天山,王定軍馬上就想到了這幕後之人肯定就是身邊的青雲。


    但他一直被自己禁錮在法螺鍾罩內,又是何時設下的結界?


    難道說他從一開始就猜到了自己會對他動手,所以一早就設下了這個結界?


    但這怎麽可能,王定軍自認剛才在與青雲的交談出沒有漏出半點的敵意,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要對他出手的呢?


    “是不是還在奇怪我是如何設下的結界困住你們的?”青雲似乎是看穿了王定軍的心事,笑吟吟地問道。


    “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太了解你了,王定軍。”青雲伸了個懶腰,說道:“但我知道是你來到太安城後,我就知道今夜這件事絕對善了不了。”


    “就憑你身為掌律長老的身份,怎麽可能會答應再寬限我一日的時間呢。”青雲隔著一道金色鍾罩,說道:“你自以為可以瞞騙過我,然後趁我不備可以將我羈押禁錮,但你怎麽可能知道你的心思盡在我的掌控之中呢?”


    王定軍聞言雙眸半眯,說道:“你這樣做豈不是不打自招,主動承認了自己背叛山門的罪行?”


    “王長老,不用再同他廢話,他想憑借一道結界就想困住我們,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吧。”封天山冷聲說道。


    旋即他催動體內靈力,霎那間靈力奔湧,一身天象境的靈力威壓自體內蕩漾擴散開來。


    在法螺鍾罩內的青雲感受到這股靈壓後,抱臂環胸嘖嘖感慨道:“不愧是讓掌門師兄寄予厚望的關門弟子,沒想到在我離開山門的這段時日竟然有破境了,若是等到來年的開春大典之前順勢再往前邁出一步,說不定就可以拿咱們山門中的某位長老開刀立威了。”


    站在不遠處的謝嵐聽到這番話後黛眉緊皺,她聽得出來這番話是對方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你也不用趁著這個空擋來挑撥天山與謝嵐的關係,山主自有山主的打算,我們身為天霜山門人,自然會服從山主的安排。”王定軍甕聲甕氣地說道。


    謝嵐可能會將這種話放在心上,但是封天山絕對不會,因為他就是封天山。


    此時他右手已經呈現出玄玉之色,而且有縷縷霞光纏繞在其上,一股玄妙且古老的氣息在他身上蕩漾開來。


    法螺鍾罩內,青雲指向正抬手準備破開結界的封天山,說道:“看到沒看到沒?我就說掌門師兄格外器重他,就連那道從不外傳的大羅浮屠手都傳授給他了,這擺明就是把他當做下一代掌門栽培。”


    “王長老,還有那邊的謝長老,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你們可不能再得罪人家了,以後人家喊你一身蘭花阿姨你就讓他喊,非但不能生氣而且還要笑臉相應,要不然等他從掌門師兄那裏接過了山主信物成為了天霜山之主,那時就得小心人家給你穿小鞋了。”


    聽到青雲在那邊嘮嘮叨叨沒完沒了,謝嵐怒喝一聲,“你到底有完沒完!”


    青雲聞言悻悻然道:“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瞅瞅你這是什麽態度。”


    “砰!”


    青雲的話音剛落,施展出大羅浮屠手的封天山已經一手探出,玄玉右手按住結界之上。


    “給我破!”封天山冷聲喝道。


    隻見那道結界應聲出現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裂痕。


    如蛛網般的裂痕以他的手掌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開來。


    隨著封天山周身靈力再度暴漲,那道結界終於是不堪重負,如一麵銅鏡般碎裂成萬千碎片。


    其實並非是青雲設下的這道結界太過弱,實在是封天山的大羅浮屠手太過於強橫。


    據說當年天霜山山主就是靠著這大羅浮屠手掃退了別州強敵。


    將董江水帶到安全之地的許佛抬頭仰望天幕,窮極目光終於看到了圓月之下禦空而立的那幾人,也看到了正好破開結界的封天山。


    特別是當他看到後者那隻如玄玉一般的右手時,嘴角微微上揚。


    “你在看什麽呢?”身後的董江水狐疑問道。


    許佛聞聲收起嘴角的笑意,抬手指了指天幕,說道:“上麵正打得熱火朝天呢。”


    剛才一場無妄之災中撿迴一條性命來的董江水眉頭一皺,問道:“什麽打得熱火朝天?太安城內有誰敢觸那三人的黴頭?”


    許佛搖搖頭,目光落在了那道被法螺鍾罩困住的道人身上,正當他要開口時,忽然輕咦一聲,旋即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下去,心中腹誹道:“差點就看走眼了。”


    不過頭頂上是愈來愈有意思了。


    就在封天山破開結界之後,他轉頭看向困在法螺鍾罩內的青雲,譏諷笑道:“原本以為你有多大本事,沒想到設下的結界竟然這般脆生,被我不費吹灰之力就給破開了。”


    青雲聽到這番話後連連點頭,“是是是!”


    但就在封天山想要借此機會繼續挖苦他時,一直看守青雲的王定軍神色一變,猛然喝道:“天山,小心!”


    覺察不對勁的封天山猛然轉身,緊接著難以置信的一幕就出現在他的麵前。


    青雲就站在封天山身後,麵帶笑意,右手在他頭頂懸而不落。


    “這怎麽可能?!”封天山如同活見鬼一般神色震驚地說道。


    近在咫尺之間的青雲聞言笑吟吟地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我不是一直被困在王定軍的法螺鍾罩內,怎麽可能會逃得出來的?”


    封天山情不自禁地點點頭,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囂張跋扈的模樣。


    王定軍看著封天山身前的那道青袍身影,又轉頭看了眼身旁法螺鍾罩內,此時法螺鍾罩內的那個青雲同樣是麵帶笑意地看著他。


    見到這一幕後他眉頭擰成一團,心中大駭,“怎麽可能!”


    因為他確認出現在封天山身後的是青雲,而被羈押禁錮在自己法螺鍾罩內的也是青雲。


    一時之間竟然出現了兩個青雲。


    不遠處的謝嵐看著那兩個青雲,心中疑惑道:“竟然是身在化身?”


    但他們三人中隻有王定軍知道這並不是什麽身在化身。


    因為在青雲剛剛出現的時候自己就已經確認這就是他的真身,而且在自己催動法螺禁錮他之前自己的靈力就一直將他鎖定,在這期間並未覺察到任何端倪。


    但法螺鍾罩內若真是青雲的真身,那此時脅迫住封天山的又是誰?


    一手在封天山頭頂懸而不落的青雲笑容和煦地看向王定軍,說道:“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不等青雲開口,王定軍拂袖一揮,高懸在青雲頭頂上空的那盞漆黑法螺就被他收迴了袖中,說道:“現在你可以將天山放了。”


    雖然自己並不確定青雲會真敢對封天山動手,但臨行前山主有交代,此行封天山絕對不能有半點意外,所以自己也不敢拿自己的大道前程去賭那個萬一。


    站在王定軍身邊的那個青雲再次伸了個懶腰,對著前者說道:“謝了啊。”


    將封天山挾持的那個青雲點點頭,應道:“果然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用浪費口舌。”


    旋即他一腳踹在了封天山的胸口上,說道:“師侄,你知不知道這一腳師叔已經想踹很久了?”


    身形如斷線的紙鳶般倒飛出去的封天山用腳掌在虛空中捈出很長的一條漆黑印痕後這才穩住身形。


    青雲的這一腳力道集中,以至於封天山此時髒腑內靈力翻湧,胸中傳來一陣陣劇痛。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在那裏一道烏黑甚至還沾著泥土的腳印極為惹人注意。


    封天山強壓下體內翻江倒海的靈力,麵如霜雪地看向青雲。


    “青雲,難道你真要為了一個前朝孽子而叛離出天霜山?你知不知這樣做會有什麽後果?”王定軍並未將踹在封天山胸口上的一腳放在心上,隻是勸說道:“若是你現在帶著那個隋便一同隨我迴天霜山,我答應你念在同門的份上肯定會在山主麵前替你求情,而且山主是你師兄,定然也不會嚴懲於你。”


    青雲對此搖搖頭,雖然他知道王定軍說的話多半會是真的,而且自己那個掌門師兄多半也會對此事睜隻眼閉隻眼,但自己確實有不能同他迴去的理由。


    看到青雲對於自己的好言相勸置若罔聞,王定軍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站在他身邊的青雲淡淡一笑,閑庭漫步般走迴到青雲身前。


    然後兩個青雲的身形一前一後相互重疊。


    須臾之間,圓月之下。


    在眾人眼中就隻剩下了青雲一人。


    “你果然已經修成了相夢之術。”王定軍見到此番此景後,神情凝重地說道。


    自己之所以知道這種玄之又玄的術法還是聽山主主動提起的。


    當時山主曾在祖師堂議事中提過,想要讓天霜山的實力再登上一峰,其一是封天山躋身接引境,其二就是等青雲修成相夢之術。


    眼下雖然封天山隻是接引之下的天象境,但青雲卻已經修成了傳說中的相夢之術。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有望帶領整座天霜山攀上更高峰的修道之人,作為山門的同門師弟,如今卻要為了一個毫無關係的前朝孽子要叛離山門,選擇與整座天霜山為敵。


    這是他不能夠忍受也是絕對不能答應的。


    青雲聞言抿了抿薄唇,問道:“所以你們要不要選擇原路迴去,我也可以念在多年同門的情分上不為難你們。”


    封天山仿佛聽到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般,捧腹大笑道:“你難道當真以為修成了什麽破勞什子的相夢之術就能夠橫行無忌了?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的相夢之術是否真如師尊所說的那樣玄妙無雙!”


    看著躍躍欲試的封天山,以及默不作聲的謝嵐,最後是正在權衡利弊的王定軍,青雲神色平靜地問道:“他這樣說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你們也是這樣打算的?”


    “哪那麽多廢話!”一身白衣的封天山右腳一踏虛空,全身的澎湃靈力毫無保留傾瀉而出,右手已經化作玄玉之色,左手上紫氣纏繞,給人一種神秘之感,“今天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大羅浮屠手厲害還是你的相夢之術略勝一籌!”


    旋即他裹挾著磅礴靈力以摧枯拉朽之勢朝隋便奔掠而去。


    看著封天山來勢洶洶且絲毫不遮掩對自己殺意,青雲無奈地搖搖頭,當師叔的當到他這個份上還是挺讓人唏噓不已的。


    “也罷,今日就當自己替那個師兄好好管教管教他這個寶貝徒弟。”青雲心中腹誹道。


    封天山那隻呈現玄玉之色的右手朝青雲的胸口處轟去,霎那間霞光萬丈引來周遭虛空的陣陣轟鳴之聲。


    青雲神色一凜,右手之上以精純靈力纏繞,然後右手探出,就在那隻玄玉右手將要轟在自己胸口上時,他的右手在電光火石之間扣在了封天山的手腕上。


    見到自己手腕被禁錮,封天山沒有半點猶豫,氤氳紫氣纏繞的左手朝青雲的麵門拍去。


    若是他執意不肯鬆開自己的右手,那自己這足以穿金裂石的一掌就足以將他的麵門拍裂開來。


    此時謝嵐來到王定軍的身邊,一邊注視著那處戰局,一邊詢問道:“掌律長老,我們要不要一起出手?”


    “不必。”同樣看向那處戰局的王定軍說道:“雖然對青雲算不上知根知底,但畢竟一起在山門這麽多年了,他的性情如何我還是比較清楚的。”


    他看著一手扣住封天山的青雲,說道:“他這人從來不會想著取人性命這事,所以封天山在他手上可能會吃些苦頭,但還不至於丟了性命。”


    謝嵐聞言不著痕跡地點點頭,對於讓封天山吃苦頭這件事,她倒是樂見其成。


    青雲看向出手狠辣果決的封天山,不急不緩地說道:“若是你將大羅浮屠手修煉大成師叔我倒還真不敢這麽托大。”


    “不過現在嘛...”青雲笑眯眯地說道:“無妨,就當師叔我給你練練手了,也好讓你可以查缺補漏。”


    青雲微微側頭躲過他的那隻紫氣纏繞的左手,然後扣住封天山的右手猛然發力,直接將其甩飛了出去。


    “無論術法有多玄奧精妙,沒辦法碰到別人終究是徒勞的。”青雲沉聲說道。


    被他甩飛出去的封天山右手按在虛空上,手上霞光照亮了一方天穹,宛若旭日初升,與月爭輝。


    一時間太安城中即便已經入睡的百姓也從夢中驚醒,紛紛走出家門抬頭望向頭頂,當然也有脾氣暴躁的已經破口大罵了。


    “你的相夢之術呢?”封天山見到青雲隻以靈力對抗,劍眉一皺,問道。


    青雲揉了揉手腕,雖然這小子的大羅浮屠手確實沒有修煉至大成,但好歹也是自己的掌門師兄親傳,所以為威勢還是有些的。


    “對付你還不至於相夢之術。”青雲聳聳肩,攤手道。


    然後他抬眸看向王定軍與謝嵐兩人,說道:“你們想不想知道之前讓另外一個我拖住你們的時候我去做什麽了?”


    不等謝嵐出聲,青雲就趕忙說道:“好了,我知道你們特別想知道。”


    謝嵐白了青雲一眼,她根本就不想知道他接下來要耍什麽把戲。


    “實不相瞞,自從那場祖師堂議事後下山時我就料到會有今天這一幕,所以勢單力薄的我就隻能多做幾手準備。”青雲雙手捏指掐訣,說道:“不多,隻有四手。”


    王定軍看著青雲根本沒有打算施展相夢之術,他眼眸微眯,他倒是要看看後者究竟打算耍什麽花樣。


    “青龍。”


    “朱雀。”


    “玄武。”


    “白虎。”


    “起!”青雲右腳輕踏虛空,神情凜然道。


    仿佛言出法隨一般,在腳下那座太安城中,在那東西南北四座方位,各有一道響徹雲霄的吟嘯聲響起。


    須臾之間,太安城內朱雀長街,青龍長街,白虎長街以及那家麵館所在麽玄武長街上皆是有璀璨耀眼的靈芒衝天而起。


    緊接著,四道近乎百丈之高的聖獸法相屹立在太安城的四座方位。


    青龍盤踞東方,朱雀列陣南方,白虎傲視西方,玄武盤踞北方。


    法相威嚴,山河震蕩。


    “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何會選擇麵館作為容身之處,可惜現在你卻不能夠親眼看到這一幕了,若是等你知道還不得悔的腸子都青了。”青雲的目光落在城中某處,自顧自地說道。


    他先前之所以在麵館中,就是為了將這座四聖法陣推演到極致,不過現在因為時間倉促也隻能夠“將就”用了。


    但眼下這座四聖法陣同先前他幫助隋便鎮壓那條武道氣運所化的巨龍那時相比已經強出太多了。


    最起碼如今這四聖法陣若是讓隋便看到,後者絕對會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當然這隻是青雲的臆想。


    皇城之內。


    太子李雍和被皇帝李湯連夜召進宮中。


    “皇城的看門人稟告,天霜山三人降臨太安城,這件事你還不知道?”龍椅上李湯臉色鐵青地質問道。


    李雍和確實不知道今夜會有天霜山之人降臨太安城,他隻是將青雲無所作為的消息傳迴到了天霜山。


    不過若是說他們派人下山,那算算日子也該是要到了。


    “迴稟陛下,兒臣對此事並不知情。”李雍和沉吟了片刻,躬身說道。


    李湯聽到這個答複後顯然並不相信,自己已經清楚他跟天霜山一直有著聯絡,若是今夜城頭上空那三人並非是他請下山來的,那還會是誰?


    “父皇請放心,三位仙長此次下山多半是為了隋便一事,並非是衝我們大梁皇室而來。”李雍和見到李湯臉色鐵青後,於是寬慰說道。


    李湯聞言震怒道:“所以你還說你對此事不知情?!”


    “是,是兒臣將隋便身為大隋孽子的身份告知了清微尊者。”見到李湯龍顏大怒,李雍和直起身來,承認道:“但是兒臣並不覺得此事做錯了,所以還請父皇告訴兒臣,兒臣將這種重大之事告訴清微尊者,有何不對?”


    聽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拿出天霜山之人來壓自己,李湯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本想破口大罵但當他看到台下李雍和眼中的神色後,隻是重重歎了口氣。


    他胸中的千言萬語到最後隻有一句話問出了嘴,“你當真願意在那群人的扶持下坐上皇位,然後成為他們駕馭大梁王朝的傀儡嗎?”


    台階之下,李雍和聞言,沒有半點猶豫,坦然道:“敢問父皇,為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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