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去海外實習給人的感覺真的就像是去玩,實際上在主任們之間,也有一種這是一種獎勵的強烈認知,醫院方麵也默許了這種做法。


    ‘嗯。’


    [要給大家一個驚喜嗎?]


    ‘別總是搞什麽驚喜。’


    [經過審查,到目前為止,在優秀專業的實習報告中,還沒有人展示過像樣的東西。]


    ‘那……確實是這樣。’


    一兩年的長期實習都是這種情況,一個月的短期實習又能怎樣呢?而且去的又不是主任,而是住院醫生,這意味著這是在人生最忙碌的時候給予的一個月甜蜜休息時間。秀一想起了他迴來後看過的,到目前為止他的前輩們製作的歸國報告會ppt,幾乎都是哪裏有美食,去哪裏能買到什麽之類的ppt,與其說是實習報告,不如說是旅行後記。


    “好了,現在讓我們有請今年作為優秀專業的一員,在愛荷華州立大學醫院完成了一個月實習歸來的李秀一老師。”


    正當大家哄堂大笑的時候,剛才在前麵的申賢科長向秀一做了個手勢,盡管這隻是內科內部的一個小型活動,但禮堂內部幾乎坐滿了人,‘看了ppt,幾乎就是病例報告的水平,不來聽這個的家夥沒資格當內科醫生。’


    這是因為極力吹捧秀一的李賢忠大肆宣傳的結果,不過,與他輕浮的性格不同,李賢忠積累的作為醫學家的名聲和威望是無人能及的,因此,禮堂裏不僅有內科的人,其他科室的朋友也來了不少。


    “大家好,我是剛剛被介紹的泰華醫院內科二年級的李秀一。”


    於是秀一以更加正式的態度打了招唿,他已經在多次學會發表過演講,所以一點也不緊張,反而顯得非常從容。


    “這家夥就是這家夥。”


    影像醫學科的都以夏看到他的樣子,摸了摸下巴,露出了微笑,他的徒弟兼後起之秀之一金真實主任也點了點頭。


    “一起進行的研究也進展得很順利。”


    “啊,那個?怎麽樣?”


    “正如主任預期的那樣,在一定程度上觀察到了轉移的風險……但可以根據醫生的能力進行控製。”


    “越深入概率越高嗎?”


    “嗯,看起來是有關係的。”


    “好,再做……十例,試著做出來,應該能在相當高的水平上發表。”


    都以夏主任在腦海中構思論文大綱,然後馬上閉上了嘴,因為報告人秀一已經正式開始發表了。他和李賢忠年齡差不多,在學會裏的地位也相似,但他的風度好得無法相比。


    “幹得好,李秀一。”


    秀一努力無視那閉上眼睛都能知道是誰的鼓勵聲,指著屏幕說:“這是我住過的宿舍,我想在座的主任們或研究員老師們可能也在這個宿舍住過,雖然舊了點,但隻要打掃幹淨,住一個月沒問題。”


    其實對於曾經是底層中的底層的秀一來說,這是一個住一輩子都沒問題的宿舍,但優秀的演講者也應該知道如何隱藏自己的一部分,現在秀一已經超過了那個水平。


    “最棒的是離醫院非常近,過一條馬路就是醫院,因此我不用受上下班時間的束縛,有空的時候可以去醫院,也可以去研究所。”


    與其他住院醫生的報告逐漸不同,至少沒有住院醫生說過因為隨時可以去醫院或研究所所以很好。


    [一直有這種感覺,秀一真的很會說謊。]


    仲景清楚地記得自己曾經抱怨過為什麽要把宿舍選在醫院附近,如果選在超市附近該多好,秀一安撫了似乎越來越不像話的仲景後,繼續發表報告。


    患者的年齡、性別、職業,甚至非常詳細的血液檢查結果都寫在上麵,到了這個程度,李賢忠也有點歪著頭了,“他們都提供了這些嗎?真奇怪,那些美國佬……絕對不會提供患者個人信息的吧?”


    “是記住然後寫下來的吧?”


    “那可能嗎?喂,現在出來的檢查項目就有幾個了。”


    “秀一是個天才啊。”


    “賢泰啊,因為你不是天才,所以對天才的幻想太大了……呃,你為什麽打我,我是哥哥……不,我是院長。”


    “所以說,到此為止吧,不然現在你的頭可能要被打爆了。”


    “哼。”


    李賢忠緊緊抓住最近開始稀疏的頭發,輕聲歎了口氣,在此期間,秀一完成了關於大麻導致的麵部脂溢性皮炎的報告,接著進行下一個,已經發表了三個病例,每一個都是非常珍貴的病例,理所當然地,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議論紛紛。


    “他去那裏都診斷出來了?”


    “有幻覺症嗎……?”


    “但是他是李秀一啊,不知道嗎?他是個怪物。”


    “在美國也……行得通嗎?”


    “有什麽行不通的,我們比美國佬差很多嗎?”


    “不,你為什麽生氣。”


    一些前輩中也有努力保持冷淡態度的人,但大多數人都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特別是自稱是秀一狂熱粉絲的兩個人。


    “太厲害了,把美國都打敗了……”


    “就是說,我想快點進內科和他一起工作!”


    “好,進來吧,真的,隻要跟著他就能學到很多東西。”


    “羨慕啊……”


    是安達和吳夏,‘這些家夥。’秀一在講台上也能清楚地看到他們,即使不想看,安達也太顯眼了,[比去美國之前更厲害了。]


    ‘就是說……就不能研製出一種治療脫發的藥嗎?’


    [即使是我,也無法做到全世界的醫學家都做不到的事情。]


    ‘真是的……在能製造抗癌藥的世界裏,卻研製不出一種生發劑。’


    [這是人體的奧秘。]


    當然,癌症仍然是現代醫學的難題,《時代》周刊甚至正式宣布人類在20世紀與癌症的鬥爭中失敗了,但情況正在慢慢改善,一些癌症的治愈率已經超過了90%,但關於脫發仍然毫無進展。


    “下一個不是醫院的病例,而是在那裏遇到的輝瑞芝加哥研究所所長亨利的病例,我偶然在派對上遇到了對外研究總負責人羅尼先生,多虧了他,我才有機會去研究所參觀,從而認識了亨利。”


    雖然安達的脫發是非常令人遺憾的事情,但也不能中斷報告,於是秀一繼續說道:“亨利因為25年來原因不明的耳鳴而痛苦,因此不得不服用抗抑鬱藥和抗焦慮藥,甚至因為睡眠受到影響,還得服用安眠藥。”


    剛才似乎安靜下來的禮堂再次充滿了議論聲,突然冒出個輝瑞研究所所長,甚至李賢忠也坐不住了,“羅尼?難道是……之前在學會上見過的那個羅尼?”


    “對外研究總負責人……等等。”


    申賢急忙翻找自己的手機,終於找到了之前拍下來的羅尼的名片,“好像是對的?”


    “不……那種人會在派對上偶然遇到然後就這樣嗎?”


    “一開始也沒說是什麽派對啊。”


    “啊,確實,這家夥到底怎麽迴事。”


    “就是說。”


    因為這是秀一預期的反應,所以他先開心地笑了,‘果然輝瑞的影響力……’


    [它是世界上最好的製藥公司之一,在那裏獲得資助就像摘天上的星星一樣,隻要摘到就能看到成果。]


    僅僅去了一個月的實習就能和他們有聯係,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但秀一的報告並沒有僅僅停留在相遇上,而是涉及到了治療,“這是我停掉阿司匹林後收到的電子郵件,日期是……啊,昨天又收到了,看內容,附件裏有一張邀請函。”


    甚至亨利也是個重情義的人,不,應該說他是個守信的人,所以他已經提前送來了明年舉行的學會的邀請函,“這是在世界各地舉行的活動……這次在香港,他邀請了我和一位願意和我一起去的主任,如果得到許可,我會去那裏學到很多東西。”


    即使是普通學會,這也是令人驚訝的事情,沒有哪個學會會邀請一個住院醫生,還為他支付機票錢,甚至對於主任來說,大多數情況下也隻是用一定的演講費來打發,現在對秀一的待遇可以說是vip級別的。


    “瘋了嗎?”


    “公然炫耀。”


    “有炫耀的資本。”


    “你為什麽總是對我發火?”


    “因為你顯得心胸狹窄。”


    這次包括黃善宇在內的一些反秀一派雖然有些嘀咕,但無法扭轉氣氛,“呀,我!我要和你一起去!”


    因為這裏年齡最大的長輩李賢忠開始激動起來,“哎呀,看看這家夥,本來就經常去海外學會,還這樣?”


    “你不知道長幼有序嗎?”


    “嘿嘿,兩位主任,良藥果然還是抗癌藥啊?秀一啊,我們走吧。”


    甚至申賢、趙太正也參與進來,幾乎亂成一團,雖然在其他科室麵前可能會覺得有點丟臉,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我們住院醫生在做什麽……”


    “呀,你們一會兒去內科看看。”


    因為沒有主任會免費參加每個海外學會,而且輝瑞主辦的學會與其說是學會,不如說是一種聚會場所,實際上在那裏發表演講然後獲得研究經費支持的情況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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