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山上,皓月之下,閣樓之中。


    兩道纖細的身影緊緊相擁在一起,輕柔潔白的月光洋洋灑灑的照耀在兩人身上,使得他們的影子都相互交融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雲韻雙手輕摟住少年的胸膛,下巴輕輕擱置少年的肩頭,低頭輕聲詢問道:“你錯在哪裏了?”


    “我不應該在你們與鶩護法戰鬥的時候貿然進入戰場,不應該不顧一切的用那種大威力的鬥技,不應該那麽莽撞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


    蕭塵嗅著對方發絲間的幽香,在雲韻耳邊輕聲呢喃著說道,對於雲韻的想法,他又如何不知道呢?所以蕭塵對於雲韻之前冰冷的態度並未有絲毫的不滿,因為這恰恰是對方關心自己的證明。


    “你還有最為嚴重的一點沒有說,在最後關頭,你不應該把我推開的。”


    雲韻白皙雙手輕輕捧著少年的臉頰,精致的臉上盡是柔和的神色,眼中也再無半點羞澀,反而帶著一股溫婉之意。


    兩人額頭相觸,雲韻輕閉著眸子輕輕的說道:“你是因為我的請求才參與進來的,你若是出了什麽意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一同經過了種種經曆,雲韻心裏已經承認,她已經徹底的喜歡上了心底的這個少年了,假如少年的死亡不可避免的話,那麽她更願兩人一同赴死,而不是任由對方推開自己。


    今天那場戰鬥,當雷狂頂著狂暴的異火想要同蕭塵同歸於盡的時候,雲韻的心髒都仿佛停止了跳動,現在迴想起來,她還會有好一陣子的心悸。


    麵對雲韻的話語,蕭塵低頭沉默不語,當時情況緊急,他隻是做出了下意識的動作,根本就沒有想那麽多。


    “答應我,以後不要這麽莽撞了好嗎?”雲韻輕俯在少年懷裏溫聲說道。


    蕭塵輕撫著雲韻柔順的長發,輕聲說道:“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最後一點不行,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把你推開。”


    聞言,雲韻輕抬螓首,淡青色的瞳孔與少年深邃如繁星的眸子對上,隻聽後者一臉認真的說道:“在我心裏,你比我更重要~”


    “所以,我......唔......”


    蕭塵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雙柔軟的嘴唇給堵上了,突如其來的嫩滑的觸感,軟嫩的清香中帶著濕濕的熱氣,使得蕭塵唿吸微微一窒,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兒後,蕭塵才平複下波瀾起伏的內心,雙手摟住了對方纖細的腰肢,迎接起了這份熱愛。


    雲韻微閉眼眸,輕吻著少年的嘴唇,心裏喃喃的說道:“我比你更加重要嗎?真巧,在我心裏,你也比我更加的重要。”


    銀白如鏡湖的圓月上洋溢出無數的熒光照耀著月下擁吻的二人,似是在為其祝福。


    此日夜無聲,此間月長明。


    ————————


    翌日清晨


    蕭塵頂著兩個淺淺的黑眼圈一臉疲憊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昨夜因為雲韻的‘熱情’導致蕭塵失眠了,雖說身為修煉者一晚上不睡也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但無奈的是他因異火相融的後遺症導致有些內傷在身,所以導致他現在並不怎麽清醒。


    蕭塵一臉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伸手揉了揉自己繾綣的頭發,看著敲開自己房門的雲韻,有些無奈的說道:“大早上的,太陽都沒睡醒呢,就不能讓我睡個懶覺嗎?”


    不同於昨晚隨意懶散的打扮,今天的雲韻身著一襲素雅淡麗的青絲裙袍,將自己的姣好的身段恰到好處的展示著,既有女子的靚麗與典雅,又具一宗之主的威儀與莊重。


    淡青色的美眸望著猶帶睡意的少年,似是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雲韻臉帶紅暈,輕聲說道:“我老師想要見你。”


    “雲老宗主?”蕭塵歪頭問道。


    “你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他總該要親自見你一麵表達感謝才是,昨晚因為太晚再加上眾人都有傷,所以才就此作罷的。”雲韻輕輕點了點頭解釋說道。


    “既然如此,那好吧。”蕭塵點了點頭,隨後洗了把臉,便跟著雲韻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小院落內。


    按理來說,此番因為蕭塵的緣故解決了雲嵐宗的一次危機,他完全當的上在雲嵐大殿內,按照雲嵐宗的貴客禮節接待的。


    但不管是雲山出關還是與蕭塵的一係列謀劃對於外界全部都是保密的,因此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如此,雲韻也並沒有聲張,隻把見麵地點安排在了這座院落內。


    對此,蕭塵一點都不介意,低調處事一直是他的行為準則,偷偷摸摸的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太過引人注目並不是他喜歡看見的,而且他性子懶散慣了,若是因為他的緣故把見麵搞得太過正式嚴肅,蕭塵反而會覺得不自在。


    雲嵐後山地勢高低起伏,一落千裏,這樣的院落很是常見,且沒有什麽不開眼的人會來這裏,用來談話再合適不過了。


    推開有些年頭的青木色的古老門扉,細石青階的盡頭,青岩雕刻成的桌凳立於一個繁茂的鐵木鬆之下,石桌前坐著兩個老者,一者白服華發,一者藍服冰發,正是雲山跟海波東了。


    此刻的石桌上擺著一套茶具,一縷縷氤氳的茶氣從二人身前的茶杯上彌漫而出,顯得分外的清香誘人。


    在石桌的另一角落,盤踞著一條不過兩指寬的黑色小蛇,正是八翼黑蛇皇白牙了,作為此戰中己方受傷最重的存在,雖然在雲山不計代價的療養下恢複了許多,但是其體表依舊有些猙獰的傷口與結痂,顯然,它的傷勢並不是一兩天就能好的。


    海波東與雲山兩人,不時的飲著茶閑聊著,至於白牙,因為受傷的緣故倒是顯得興致缺缺的,輕閉著三角眸子懶懶的吐著蛇信子聽著二人的談話,也不做討論。


    隨著蕭塵雲韻二人的進門,三人將目光注視而來,對於雲山來說,雲韻是他最熟悉不過的了,所以他將自己注意力都放在了蕭塵身上。


    昨天因為戰鬥太過激烈,以至於他都沒空好好打量一下這個令他都感到驚奇的少年。


    少年身著一襲寬鬆的黑袍,衣袂隨著院落間的晨風而搖曳,不羈的同時又不失禮數,不會引人反感。


    麵容清朗俊逸,雖然因為受傷的緣故使得少年的臉色有些疲倦與蒼白,但也依舊難掩那股子俊貌之意,深邃的眸子似是書法大家潑墨點綴出的絕色,古典,淡然,引人入勝。


    周身氣質溫潤淡雅,如謙謙君子,氣宇不凡,如一輪溫和的旭日,身具少年應有的朝氣與活力,但又帶有一抹同齡人不具備的成熟與滄桑,這種相交的氣質在少年身上不僅沒有半分的不協調,反而有一種圓潤自如的完美,


    見此,雲山心中不由暗暗的點了點頭,都說是相由心生,而且他也自詡閱人無數了,對於一個人的基本品性,初見就能看出三分來,很顯然,蕭塵給雲山帶來的印象很是不錯。


    起碼外貌這一方麵在雲山心裏便合格了,再想到少年身後那個無比神秘的老師,再加上對方身懷的那種異火相融的大殺器,雲山心中不由的更加的滿意了。


    在雲山打量蕭塵的時候,蕭塵也在看雲山,雖然前者是蕭塵一係列謀劃中比較重要的一環,但若是拋開昨天的見麵不算的話,今天才算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麵。


    一襲淺淺的素白雲袍,雖為鶴發但卻並不像尋常老人一般蒼老,雙庭飽滿,眸子迥然,單論相貌來看完全就是一副三四十歲中年男子的模樣。


    周身氣質如玉石般溫潤,麵貌祥和,帶有一種儒家浩然之氣的正直之感,全然不似原著中黑化後的那副猙獰的模樣。


    是啊,觀一隅而知全貌,從雲韻身上就足以看出這個老人並非什麽大奸大惡之輩。


    對此,蕭塵雙手抱拳微微躬身,朝在場的三者問候道:“晚輩蕭塵,見過雲老宗主、海老、白牙前輩。”


    “嗬嗬,蕭塵,不錯,不錯,果然是一代青年才俊,帝都這一代的年輕人,沒一個比得上你的。”雲山衣袖輕撫,點頭笑道。


    “承蒙老宗主廖讚,晚輩愧不敢當。”


    “嘁~,你小子在老夫麵前什麽時候這麽正經了,坐吧。”海波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瞥了蕭塵一眼說道。


    聞言,蕭塵摸了摸鼻子,隨後挨著海波東坐了下來,至於雲韻則是坐在了雲山身側。


    “具體的事情韻兒全都對我說過了。”雲山看了一眼自己身邊安安靜靜的雲韻隨後感慨的說道: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老夫在你這個年紀可沒有這麽大的能力與魄力去算計一位鬥宗,加碼帝國,不,西北地域年輕一代第一人,這個名頭你完全承受的起。”


    雖說蕭塵現在修為尚且孱弱,但試問年輕一代,有誰能抗住三重火焰融合的威力呢?對方這一張底牌,完全稱得上是同階無敵了,因此,雲山對於自己的這個評價無比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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