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倩影身形一跌,身後兩個女子連忙攙住她。她麵頰蒼白,雙眸含淚,眼波似揉碎天上星辰,直直望向他。


    哪怕衣著灰淡無光,也難掩她半分西子絕色。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不知為何,對上她眼睛的那刻,齊燦的心,多跳了一拍。


    “齊哥哥,在看什麽呢~”


    嬌滴滴的聲音喚迴齊燦理智,齊燦注意拉迴,掩下心頭悸動,若無其事的收迴視線。


    鄧燕兒柔弱素婉,相比那人,神態卻少了一分靈動。


    心裏如此想,略微遺憾。


    這些個爐鼎於他來說,都隻是表麵上的討好而已。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個平平無奇的看門弟子,誰又會把他真正放在眼裏呢?


    鄧燕兒緊緊靠在他身邊,不顧其他幾個爐鼎嫉恨目光,開口告狀:“齊哥哥,燕兒這幾日心裏好難受啊,你可要為燕兒做主……”


    齊燦挑眉,一派風流,“哦?這是發生何事讓燕兒妹妹不痛快了?快跟哥哥仔細說說。”


    寧煙扯開傷口,差點就在原地痛的打滾,眼前一片天旋地轉,被江芮和徐秀秀兩兩迅速攙到一旁的石凳落座,活像過馬路的老太太步履蹣跚。


    江芮憤憤數落她,“你瘋了?你身上有傷還敢亂跑?浪費我神藥你就等著瞧吧!”


    徐秀秀想了想,“鄧燕兒前腳剛走,你這麽著急出來,是想看著她?”


    寧煙感激看她,鹹豬手搭上徐秀秀擱在桌子上的手,“誒,還是秀秀懂我。此事實在是說來話長,迴頭再跟你們講,我總感覺等會有事要找上我。”


    江芮也冷靜了下來,瞥向門口處那一堆摟摟抱抱身影,看到其中一人,由心升起一抹厭惡,收迴眼。


    這些人,該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穀裕長老出了這醜事,她們院子裏的人如何分配,由誰分配,又成了迷,這才更賣力的討好這些看門弟子。


    這幾個看門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借機從中獲利揩油,實打實的惡心。


    鄧燕兒跟著的那人,江芮認識,但不熟。算是幾人裏最有話語權的那個,鄧燕兒有心攛掇,隻要他有那個意思,確實能讓寧煙喝一壺。


    她們雖認識不久,但經過方才互動,算是整個宗門最熟悉的幾人了。


    基於不想浪費神藥的思想,江芮決定要是鄧燕兒說什麽壞話,她就幫忙澄清一下事實。


    寧煙靜靜觀察著那邊一舉一動,唿吸都慢了下來,果然沒幾息,鄧燕兒便領著齊燦稍顯得意的過來了。


    江芮和徐秀秀一齊警惕。


    齊燦擅離職守,帶著四五人一起過來,桃花眼從頭到尾打量她,似乎要將她看透,道:“前天被抓,昨天被處刑的那個寧煙?”


    寧煙神情淡淡,“嗯。”


    “不錯啊,這麽快就能下地有心情外出了。恢複能力這麽好,體質實屬難得。”


    他不知從哪變出一把折扇,在她身側,彎腰,姿態輕浮的用折扇柄靠近他,從肩頭,抵至寧煙鎖骨。活脫脫浪蕩子做派。


    寧煙心裏已經罵出一條街,她討厭別人用打量物品的眼神打量她。


    但是她不能反駁,江芮的藥是私藏,被抓到藏藥會受懲罰的。


    見她始終未動。徐秀秀先道:“齊公子有事不妨直說。”


    齊燦看徐秀秀一眼,轉迴頭,“聽說你將燕兒妹妹娘親給她的手鐲偷走了。”


    收起扇子,“我問你,可有此事?”


    寧煙才不會陷入自證陷阱,鄧燕兒擺明要陷害她,她才不要被人牽著鼻子走。


    “在迴答之前,我還需向她求證一些事。齊公子覺得呢?”


    齊燦頷首,“可以。”


    得到允許,她在桌底迴握了下江芮緊張的手,目光直直落在鄧燕兒臉上:


    “鄧燕兒,你先說,你怎麽證明手鐲是我偷走的?如果我偷了手鐲,那我問你現在手鐲藏在了哪裏?”


    鄧燕兒自以為早有準備,“手鐲是我娘親所留,她人已去,再無憑證。你將我手鐲偷走後,藏在了褥子裏頭。前幾天我看你晚上鬼鬼祟祟,就發現你將我手鐲偷走了……”


    寧煙笑了,這點智商都沒有就敢潑人髒水。


    “哦?你既然知道我偷了你的鐲子,還是親眼所見,那你為什麽不直接當時將我抓個現行?那時不也是齊公子當差麽?”


    被點到的齊燦摸了摸鼻子,沒有言語。


    這寧煙怎麽智商突然上線了?鄧燕兒底氣不足,一時聲音小了下去。


    “你……當時我念著我們同入宗門的情誼,沒舍得拆穿你。”


    “那你為什麽現在又舍得了?心裏過意不去,還是有意陷害?”寧煙神情轉冷,“鄧燕兒,你當其他人都是傻子嗎?”


    寧煙看向齊燦,語氣輕快有力,無端令人信服。


    “手鐲若是我所偷,我心中定然日日不安,絕不會將其放到一個地方一放就是三天,任人拿捏把柄。你們修士不是有一個東西叫驗真石麽?我可以經受測驗。”


    她這麽言之鑿鑿的一說,眾人哪裏還有不明白的?江芮更是不平,有些人就是皮癢了,喜歡找事。


    原主的記憶之所以有這個東西記憶,就是因為在測驗真石時說了假話,謊稱沒有同夥,為此還多挨了幾鞭。穀裕懶得多管,就逮著她一個打罰了。


    鄧燕兒不知道有這個東西,她整天就忙著打聽元卿仙君喜好,和其它幾個爐鼎討好看門弟子,哪知道那麽多別的。


    齊燦看清鄧燕兒眼底驚惶,頓時明白了來龍去脈,不過是想借他勢,除掉競爭對手罷了。


    心中雖厭惡,麵色倒如常,“驗真石麽,我今日剛好沒帶。不過方才聽兩位小娘子話語我已有定論……燕兒,認個錯。”


    鄧燕兒驚訝望他,原以為她這些天討乖賣巧,再怎麽說,齊燦也對她該留些麵子,誰知竟會如此快的下定論。


    奈何來日還有事相求,她咬咬唇,記下這屈辱一筆。


    “阿煙,是姐姐腦袋一時糊塗記錯了。還請不要跟姐姐一般見識。”


    寧煙笑笑,“自然不見識,改日姐姐將自己的好東西放哪,記清楚便好。”


    方才這番動靜,將屋內外的人大多都引來了,現在事情得到解決,也都知道是鄧燕兒空口汙蔑,頓覺無趣,一邊議論她,一邊散走。


    “往後,寧姑娘有什麽需要,可以找齊某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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