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裏加急派人前往昭城送信,傳我命令給趙寅讓他和江夜休戰。”


    什麽?休戰?眾人在接收到幕遠寧這一訊息之後皆是目瞪口呆,且不說這能不能和江夜打是一迴事但現在是江夜舉兵先侵顯然是要逼昭城就範,這樣的情況下必須先護住城內百姓最起碼的抵抗要做啊,休戰這一做法無疑是讓昭城知府趙寅直接降了。


    眾人心中雖然所想但都無人出來反駁幕遠寧的這一命令,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江夜對幕遠寧的影響。


    幕遠荀帶兵討伐江夜那一戰如今看來倒像是個錯誤,一向不惹事生非的江夜現在徹底被惹怒反擊。


    憶風半就半攙扶狀站在幕遠寧身邊眼神堅毅道:“王爺,我去一趟吧,那昭城知府手下的武將我熟,現在那邊沒有迴信想必情況棘手。”


    幕遠寧略微思索了片刻後點頭應道:“你多加小心,帶上使節務必先安撫江夜帶兵的將士,眼下兩國不可再勞民傷財開戰,有什麽情況立刻書信互通。”


    軍令如山憶風即刻就要出發前往昭城許是為了讓他安心前去幕遠寧站直了身子看上去精神了些許,“放心吧,有濟王在膩不必擔心我的身子。”


    憶風聞言這才放心離去。


    幕遠濟趕來大殿時憶風便火急火燎的離去看著步履匆匆被風攪動的衣角心中隱隱不安,進了殿中連忙追問,“三哥,江夜那邊什麽情況?”


    “還未可知,憶風現下已經和使節前往昭城。”


    難怪剛剛自己進來憶風沒看到自己顧得上說句話原來是要親自跑這一趟,有憶風前去昭城那邊應該沒有問題,現在幕遠濟擔心的是他們何時會發現箔歌活著的事實。


    “報~~~昭城來信了。”就在這時一侍衛著急忙慌奔著殿內氣喘而來。


    “念。”幕遠濟似乎更加心急脫口而出。


    侍衛看了兩位王爺掃視了殿內一眼立刻將一卷曲的信紙緩緩展開大聲念到:“江夜皇帝帶兵親征昭城兵力告急。”


    聞言幕遠寧立刻上前接過信紙看清了上麵的落款是趙寅的親筆信,江夜國君身子年邁現能帶軍親征?


    就在幕遠寧思杵之際立刻有人提出了質問,“江夜國君不是已經病故了嘛,怎麽會帶兵親征,這趙寅莫不是消息有誤啊。”


    “什麽?江夜國君何時病故的?”幕遠寧雙眸微顫震驚問道。


    “就在幕遠荀叛亂之後微臣聽到江夜的茶商說道。”


    幕遠寧眼底瞬間眼底波瀾無數,沒想到自己病睡之時江夜竟然發生這麽大的變故,先是曲宇霖和曲箔歌先後被殺害,這江夜國君也病故了那眼下的江夜又為何要突然起兵?事發突然又是何人登基稱帝了?


    其他人都對這莫名其妙的消息感到一頭霧水之時但幕遠濟的臉色卻一陣青灰,與眾人的詫異不同。


    “怎麽了?”幕遠寧發現後倒是第一時間關問他道。


    “額,沒什麽,隻是覺得江夜和玉衡不該這般交惡下去的。”幕遠濟怔怔說道。


    對比江夜的發兵或許當在場的眾人知道那新帝是誰後隻怕就不會像現在這般驚愕了,可是眼下幕遠濟已經不在關心曲箔歌沒死身份被發現一事而是現在的她要做什麽?難道當真要生靈塗炭報仇雪恨嗎?


    如果真是這樣若是有朝一日她記起了一切必然會墜入更加痛苦的煉獄。


    “遠濟,遠濟。”幕遠寧喚著看著地麵出神的幕遠濟眉頭微微皺起,“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先迴去休息,這裏一切有我。”


    “哦,三哥我沒事的,可能是這個消息太過震驚罷了。”


    “我讓人先送你迴去,我去一趟地牢。”


    聽到幕遠寧要去地牢眾人皆深吸了一口涼氣,目光全都落在了幕遠濟的身上一副擔憂之色,當時大臣們同意幕遠濟賜死幕遠荀的時候幕遠寧生死未知民怒不止才最終同意的,但現在幕遠寧似乎好像對此事毫不知情。


    “三哥,別去了,皇兄不在地牢,他···已經被我毒酒賜死了。”


    幕遠寧以為幕遠濟在和他開玩笑立刻嚴肅說道:“不可胡說,盡管他萬惡不赦但他血液裏流淌的是幕家的血,我留他一命是要他餘生都反思悔悟其所作所為。”


    “三哥,對於已經沒有良知的人來說根本不存在什麽悔悟,人我已經殺了,三哥要責罰臣弟也好打罵也罷,我都不後悔我做出的決定。”幕遠濟一字一頓的說道眼中還隱隱有對幕遠荀的恨意。


    而幕遠寧今日本就受到了許多消息的刺激幕遠荀的死瞬間讓他的頭劇痛起來胸口像是壓住了一塊巨石難以唿吸,“你們都先下去吧,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


    幕遠寧緩緩走向那個高高在上氣勢絲毫不減震懾眾人的那把龍椅身形有些搖晃,單手忍不住扶上了那九龍飛天之勢的金絲楠木雕刻的龍椅眼中悲涼一片。


    連著幾日宮中除了憶風一路上送出的平安迴信之外好像再無其他更多的消息,幕遠寧的身子在幕遠濟的調養下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可是宮中上下但凡是長了眼睛的人都發現了寧王的鬱鬱寡歡。


    這幾日他都將自己關在寢殿內,除了尚德殿有事來報處理之外幾乎並無外出連幕遠濟來沒有重要事情都是一律不見。


    眾人一度猜測是因為幕遠濟殺了幕遠荀寧王心中不快,不過這話傳到幕遠濟耳中卻被他輕蔑一笑而過。


    昭城又有信來,按時日推算憶風應該到了,看著一侍衛匆忙朝著濟寧宮而來幕遠濟連忙上前攔住問道:“可是憶將軍的信?”


    那侍衛點了點頭見幕遠濟在門口伸手便知曉其意,將那剛剛收到的密信遞到了他的手中,“麻煩濟王轉給寧王,許是什麽軍務之事。”


    書房內幕遠寧在案前奮筆疾書寫著什麽,看到幕遠濟進來將筆緩緩的搭在骨瓷筆架上問道:“可有何消息?”


    幕遠濟上前將書信即刻遞上。


    箋紙緩緩展開而幕遠濟的目光卻落在了案上雪白的紙張上,隻見上麵畫著連綿起伏的山脈溝壑縱橫但在那圖紙的東西兩處赫然畫著兩處毅力的城池是尚京和江夜都城,幕遠濟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山脈走勢有些奇怪,似乎將玉衡和江夜都包含在了其中。


    “三哥,這是?”幕遠濟一臉茫然問道。


    “這戰不能打,江夜現在對玉衡憤然,可兩國百姓是無辜的,戰爭隻會讓更多的人家破人亡,我在想如何讓江夜與我玉衡成為一體。”


    不是歸順也不是臣服而是成為一體?幕遠濟不知這是所為何意一臉茫然似乎在等幕遠寧解釋給他聽。


    “現江夜舉國重創國泰不安而我玉衡內亂剛平,現在來爭個你死我活毫無意義,所以我打算同江夜商議,大家在原來匯市互通的基礎上可更加近一步,那便是取消兩國邊界合為一國。”


    幕遠濟聽到這裏已經是乍舌嘴巴張的老大連忙打住,“等等,你的意思是要將玉衡百年基業的江山讓給江夜?”


    是,幕遠濟承認他們玉衡是虧欠曲箔歌虧欠江夜,可也不至於將二國合為一國吧,首先那滿朝文武定然不會有一個人答應。


    “不是讓給江夜,是兩國可以合二為一,首先我玉衡的鐵騎不會踏入江夜半分土地所以昭城那邊必須停戰,停戰後我便會同現在他們的新皇商議此事。”幕遠寧一臉平靜的解釋道。


    幕遠濟心中如悶鼓緊敲,難道這幾日他在書房足不出殿便是在想這個?幕遠寧啊幕遠寧你可知他們的新皇早已視你做殺兄之人,視作害江夜如此的始作俑者。


    “憶風信上說了什麽?“幕遠濟發現這時看完密信之後的幕遠寧臉色有些發白,緊抿著嘴唇怔怔道:“憶風說江夜不會退兵並且使節已經交涉過了,他們的新皇指名道要我親自前往昭城獻上自己的人頭。”


    “憶風知道他們新皇是誰了?”幕遠濟提氣問道。


    “應該不知,可為何那新皇會這番與我不共戴天?”無數個疑問在幕遠寧腦中纏繞像是一團理不出根的亂麻,看來這昭城必須他親自去一趟了。


    “明日一早我去趟昭城,尚京便交給你了。”幕遠寧沉沉的拍了拍幕遠濟的肩膀似乎像是在他肩上也放上了整個玉衡一般沉重不堪。


    幕遠濟想要阻止想要告訴幕遠寧其實曲箔歌並沒有死,因為他前往昭城後一切的謎團便會被揭開,比起幕遠寧被動發現真相他更能接受又自己親口解釋說出來的好些。


    “三哥,其實我。“


    “其實我知道你有那個能力也有那份為玉衡分擔的心,父皇在天有靈會為你感到欣慰的,你替我好好守著尚京便好,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迴去吧。”


    就這樣順其自然的幕遠寧接過了他的話那原本要開口說的話瞬間被打亂失去了勇氣,幕遠濟點了點頭眼中似含了千言萬語一般,“三哥,那你記得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放心吧,昭城還沒有失守了況且有憶風在出不了大事。”


    “三哥,有句話我想告訴你很久了。”幕遠濟眼神避開了幕遠寧的眼眸看著他的胸前衣服上的祥雲暗紋圖低聲又道:“如果你發現我有事騙了你也請你一定不要怪我。”說完幕遠濟像是逃跑一般快步離開了軒寧殿。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幕遠寧倒顯得釋懷一般喃喃自語道:“何須你來騙,我自己每日都在騙我自己,騙自己她還活著,隻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重新過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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