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把五十塊錢遞到了馬大幫的麵前。


    馬大幫看著這五張大團結,激動得臉都紅了,嘴唇也不停地哆嗦著,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江河倒是能理解。


    大興安嶺這地方,有強大的林業局做支撐,農村又不缺肥沃的黑土地,生產隊廣種薄收都餓不死,家家還有不少自留地。


    不是沒有地,是你開墾不過來,沒有那強的勞動力。


    哪怕是這樣,一年到頭除了吃穿孩子上學,也見不著多少現錢兒。


    多說一句,大興安嶺這邊,哪怕是八十年代,孩子也沒有輟學的,至少小學的時候沒有,中學綴學不是家裏不供,而是實在學習不好,實在學不進去。


    馬大幫的手指頭剛剛碰到鈔票,旁邊伸來一隻手,嗖地一下就把錢搶走了。


    “誒……”


    江河驚唿了一聲,下意識地揚拳就要打,結果看到搶錢的,是吳老大媳婦兒。


    “你幹啥?這一份是馬大幫的。”江河沒好氣地說。


    吳老大媳婦死死地掐著錢,把棉褲一拽,直接就把錢塞到褲襠裏去了。


    “他吃我家的喝我家的還日著我家的,有一份兒那也是我家那一份,跟他有什麽關係。”


    江河看著吳大老媳婦那兇狠的模樣,再看看吳老大倚著櫃子抽煙蔫頭搭拉腦袋的樣子,再看看馬大幫。


    隻要馬大幫哼一聲,自己的拳頭絕對糊到吳老大媳婦的臉上去。


    吳大媳婦立刻一瞪眼一拍腿大叫道:“你幹啥?你想幹啥?我還打我啊,來來來,打啊打啊,你打啊,我家的事兒你瞎摻和什麽啊。”


    馬大幫歎了口氣,然後翻了個身,壓著傷哼了一聲,什麽話都沒說。


    “草!”


    清官難斷家務事兒,何況自己還不是官兒,就算是教父,碰著這種家務事兒也沒轍。


    拉幫套說到底,還是寄人籬下,那日子能好過才有鬼了。


    江河黑著臉,什麽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吳老大看著江河走了,歎了口氣說:“你跟小江撒什麽潑啊,人家現在能耐了,往後……”


    “往後的事兒往後再說,先說錢到手裏了,現在兩個半殘廢,啥也幹不了就擎等著吃,還一天天的就窮特麽大方,指望你們,我們娘仨全都得餓死!”


    吳老大媳婦說著,伸手從褲襠裏掏出五十塊錢,一張張地撚著,滿臉都是幸福的模樣。


    吳老大長長地歎了口氣,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沒辦法,人到中年本來腰杆子就不硬,何況又疊加了失去了勞動力,在家裏就更沒什麽話語權了。


    這個家裏,女人說了算。


    江河在山裏頭被棕熊差點整死,被李誌強他們差點整死,結果自己沒出手,大棕熊就把所有的事兒都辦了,本來憋得就惱火。


    現在吳老大媳婦又整這麽一出,心裏更惱火了。


    男人的火氣,隻有女人可以削減,而且,他也真想苗小玉了,一日不日,如隔三秋的那種想念。


    這也沒什麽,江河本來就是個俗人,人渣,所以向來認為,感情嘛,都是從見色起意開始的。


    見了麵都硬不起來,還談什麽感情,自己當不了純愛戰士。


    江河剛到苗小玉家門口,小清這小丫頭出來抱柴火看著他了,趕緊顛顛地跑了過來,低聲說:“你先別進來,我媽在家呐!”


    江河在兜裏摸了摸,摸出兩塊錢零錢塞給她:“姐夫提前給你壓歲錢了,明天去鎮上,你想要啥?”


    “我啥也不要,隻要姐夫對我姐好就行!”


    瞅瞅人家這十歲的小姑娘,多招人稀罕呐。


    小清說:“姐夫,你上杖根那邊貓(藏)一會,我把我媽支出去!”


    小清說著,揣起那兩塊錢的巨款,抱了柴火顛顛地又跑了迴去。


    沒一會功夫,老陳婆子係著一個藍色的三角頭巾,領著小清匆匆地出門往村東頭去了。


    江河趁機溜了進去,開門進屋。


    正背對著門口在做飯的苗小玉頭也不迴地說:“媽,你不是去隊長家了嗎?咋這麽快就迴來了呢?”


    “咱媽去隊長家幹啥去了?”江河問道。


    “小清不是說,隊長能給她辦城鎮戶……呀!”


    苗小玉醒過神來,一看江河呲著牙不是個好笑,嚇得一蹦多高,接著就被江河堵到了牆角。


    “你,你,你……”


    “你啥你,一迴生二迴熟了,媳婦兒啊,我想你了,咱得想個招兒啊,老陳婆子這老巫婆總壞咱倆好事兒!”


    江河說著,緊緊地摟著苗小玉的腰,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


    冬天穿那老厚,貼也貼不出個啥來。


    但是,苗小玉那端莊秀麗的俏臉兒就在眼前,唿吸的氣息直接就在鼻端。


    說什麽吐氣如蘭那是扯犢子,但是唿吸間還帶著些許蔥味兒的熾熱,卻讓人心頭格外火熱,熱得大棉褲都壓不住。


    江河一邊說著,一邊摟著苗小玉往屋裏挪,一直頂到炕沿處,苗小玉才發出哭一般的聲音。


    “小江,你,你……”


    “小玉姐啊,咱倆得抓緊時間,把生米煮成熟飯,要不然的話,老陳婆子整天攪來攪去的,我怕到了嘴邊的媳婦兒再飛了。”


    江河說著,壓著苗小玉就撲倒在炕上。


    “不,不行,我還沒,沒那個……”


    “咋?來事兒了啊!”


    江河說著,伸手就要往她棉褲裏摸。


    苗小玉死死地拽著棉褲,顫聲說:“沒,沒有,就是,就是咱不能這樣!”


    “誒呀,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兒嘛,咱倆抓緊時間辦事兒,我快點,爭取三兩分鍾就完事,然後咱閉著眼睛在日曆上指個日子就結婚。”


    江河說著,臉埋在苗小玉的脖子間不停地親吻著。


    苗小玉輕哼著,身子都軟了,卻把棉衣棉褲拽得緊緊的。


    她這副含羞帶怯的模樣,讓江河頓時熾火升騰。


    上輩子自己的女人多了去了,但是大部分都是她比自己脫得還快。


    江河也不知怎麽的,腦子裏想起了春雨的話來,她說不要就是要的意思,這個時候把她摁住,然後……就老實了。


    江河忍不住加了一把力氣,拽開了她的手,解開了她的棉衣,扯開了她的棉褲,扯開了也看不著啥,裏頭還有線衣和線褲。


    江河哼哼哧哧地像個小公豬一樣,忙活著扒線衣,脫線褲的時候,就聽到苗小玉傳來一陣嗚嗚的哭聲。


    江河頓時麻了,這時候總不能給她一嘴巴子,問她哭啥呀。


    苗小玉捂著臉,一邊嗚嗚地哭一邊說:“我,我就是個寡婦,不值錢的寡婦,你,你就是想睡我,你們都隻是想睡我!”


    江河頓時急了:“啥叫不值錢的寡婦啊,你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啥叫隻是想睡你啊。


    來來來,我躺這,換你來,你睡我一個總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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