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進入坤山找魘屍魘鬼的時候,我曾在山路上遇到了一個孩童!


    明明是下山的路,卻走成了上山,明明很短的距離,卻走的極遠!


    那孩童是個鬼,更讓我鬼打牆了!


    我再度拿起來手機,屏幕正對著自己的臉,掌印隻剩下薄薄一絲,的確是個孩童的手掌大小!


    他跟出來了?


    我瞳孔緊縮,冷汗噌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坤山哪兒有那麽多厲害的鬼,還是莫名其妙就纏上我的孩童。


    栗木生根,汲取一整座山的生氣,那假身中孕育了一個嬰靈。


    是嬰靈……長大了?


    寒意從四麵八方湧來,浸透了四肢百骸。


    “我要走了,最近應該都不會來許家,若真的有什麽麻煩,你們可以去找苗三陽,他會幫你們的。”微噓一口氣,我語態鎮定,沒有在許悠悠麵前露出異色。


    許悠悠輕輕點頭,她再和我對視一眼,輕聲說:“陳先生向來事物繁忙,若閑暇時,還是能多迴來許家坐坐。”?


    猶記得第一迴見許悠悠的時候,她還是有幾分俏皮,以及大小姐的姿態。


    如今,卻成了知書達理的模樣了。


    我嗯了一聲,正要離開,許悠悠再度叫住我,讓我吃了東西再走。


    ……


    ……


    離開許家後,我迴到了瞎子家裏。


    黃汕的那番話,的確給了我一些念頭,隻不過,想對付薛燼,還是不容易。


    他蟄伏在天醫道觀內,我們根本沒有辦法。


    除非,他能主動的出來。


    再想到假身孕育出的嬰靈,那嬰靈極有可能成長為一個童鬼,便又有抑製不住的不寒而栗。


    童鬼已經成長到比假身先前要強一些了。


    無形無質的就讓我被鬼打牆,甚至在我臉上留下掌印。


    它……想幹什麽?


    按道理來說,栗木生根,甚至將和命數相關的五官,全部都拆解下來,放在了守墓石人身上,就代表假身放棄了瞎子,王半城,以及趙誌林,謝俞鋼,齊吏幾人的命數。


    孕育出來的嬰靈,此後成長的童鬼,都應該同這命數無關……


    假身的目的,卻耐人尋味……


    等了許久,過了中午,又到了晚上。


    瞎子總算迴來了。


    他略顯得疲倦,還格外狼狽。


    瞧見我後,他臉上又帶著一絲絲笑,我說不出來,因為人很多情緒都藏在眼睛裏,沒了雙眼,便讓人很難看透情緒。


    “明天,咱們就迴老君山了。”瞎子忽然說。


    我默了片刻,才道:“壽喜宮沒有找我。”?瞎子一怔,才若有所思。


    “他們倒是聰明,若是你走投無路找他們,對他們來說,才算是水到渠成,此刻你找他們,他們便可能認為,你懷揣著某種算計,那麽大一群離經叛道的人,能活躍在各大道觀還沒有被清理門戶,是有緣由的。”


    “看來,利用不上他們了。”?瞎子長籲一口氣,神態又略有陰沉。


    聯係壽喜宮,本身的目的是一石二鳥,給餘箐報仇,才是重中之重。


    在這兒失算,我們又要離開荊州,就意味著……暫時不能給餘箐報仇。


    我們多重算計,最後隻剩下一重……


    一時間,兩人緘默無言。


    瞎子明顯有些不甘心。


    “黃汕找過我,他想殺薛燼,以及薛家背後的陰陽先生,如果……能找到那陰陽先生的下落,並且讓他有所損傷,薛燼應該會冒出來,薛燼一死,壽喜宮就沒有兩相搖擺的可能了。”


    “同樣,我能拿迴自身的命數,餘師兄,你也能恢複命數。”


    “計劃,應該就能按照我們所設想那般進行。”我再度說道。


    先前同瞎子說呂家的事情,我就沒有遺漏過黃汕,將他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說過。


    “陰陽先生……”瞎子喃喃低語,臉色逐漸陰厲起來。


    “哪兒有那麽容易……薛家一再潰敗,他作為操盤之人,算是輸得徹徹底底,就差薛燼被毀掉了,眼前這情況,他肯定躲藏一地,絕不會出來,他更會躲著我們的,而不是來找你報複。”瞎子搖著頭。


    我若有所思起來。


    瞎子所言不錯。


    我陰陽術,道術同修,既是陰陽先生,又是道士。


    瞎子同樣是陰陽先生,早早成名,隻是因為丟了一雙招子,導致如今這個境地,名聲盡毀,手段總出紕漏。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是餘歸海,在某些算計上,依舊是精睛神算。


    而我,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鋒芒。


    天醫道人都沒能將我怎麽樣……


    就連壽喜宮都對我拋出橄欖枝!


    再加上這一次呂家的事情被解決了,那陰陽先生,怕是更不敢出來了。


    “你和薛家纏鬥了那麽久,沒有一星半點兒的線索麽?”瞎子終是再開口問我。


    我沒有立即迴答,內心在思索。


    最開始和薛家的交鋒。


    得追溯到陳遠村中,後山中那個算計了整個村子的邪門先生……


    以及,三番兩次騙我的父親,陳督……


    當時那邪門先生死了,我就沒想過,薛家背後還有高人。


    直至薛燼不停的騙我,薛広不停的騙我,我都沒有反應過來。


    最後我才曉得,必然有高人坐鎮,他們才能做到這些。


    被我算計,以風水反噬殺掉的那邪門先生,更像是一個擋箭牌,刻意讓我誤解。


    其實,除此之外,那陰陽先生就沒有露過麵了。


    他的信息,線索,簡直是少之又少。


    我正打算搖頭,告訴瞎子的確沒有時,心頭,忽地微縮了一下。


    沒有,隻是推斷中的沒有。


    我們從來沒用細節痕跡去找過。


    一個人的存在,必然會有痕跡。


    薛家多年受到那陰陽先生的指點,對方肯定會在薛家本身布局。


    否則,薛燼無法坐擁那麽多財富,更不可能守著一個畸形的特殊學校,源源不斷的給六鬼肆供鬼,甚至讓壽喜宮選中薛燼……


    薛燼的命,通過奪了我的變好,那薛家本身呢?薛広呢?


    隻有那陰陽先生的改命,風水,才能讓薛家跟上腳步!


    “薛広第一次用假地址算計我後,又給了我一次真地址,我當時沒有去,事實上,那地址應該沒問題,隻是我當時去了,會遇到天醫道觀的人,那時的情緒下,我肯定會出手……他們是利用我情緒,想要借刀殺人。”


    ?“還有……陳遠村中,薛家老宅,後山,如果我們去看看,或許能找到布局的線索……”我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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