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盤是一張大符!


    橫跨陰陽界,可辟邪、化煞、鎮屍、驅鬼……


    鎮屍驅鬼,容易將羅盤損壞。


    作用於鎮宅,鎮地的鎮物,同生氣合二為一,反倒不會損壞羅盤。


    隻是……天樞盤作為天樞閣的傳承之物,師姐常年將其交予我手中,我卻將其舍去,無疑是無法對師姐,無法對師門傳承交代!


    可如果我讓那些鬼鑽進普通人的房子,就會釀下滔天大禍。


    被一座山死氣醞釀的鬼,絕對兇煞異常,見人就殺。


    心下一狠,我拔腿,再度穿過馬路,迴到城中山腳下。


    距離一拉近,醫院中的那些鬼,全都怨毒異常的盯著我。


    活血屍煞佇立在所有鬼中間,它身上的符沒有減弱。


    拿命畫出來的符,哪兒有那麽容易被破掉?


    鬼魂蠢蠢欲動,似要朝著我撲來,隻是我還沒上山路,他們就沒有更多動作。


    我目光迅速掃過山下,盯著天樞盤上指針晃動,腦中不停的推演著方位。


    很快,我就找到一處位置。


    那裏正處於公路斜下方,路基旁邊有很多大岩塊,其他地方林木草叢鬱鬱蔥蔥,就隻有那裏寸草不生,甚至石塊都幽暗發綠。


    砂山為龍,龍脈有生穴死穴,生穴淌出之生氣,往往可福佑一方。


    那叫做生機口。


    死穴淌出的死氣,怨氣凝結,為死穴正口。


    要是周圍那幾棟屋子,有任何一座修在馬路邊兒上,或者是馬路挪個位置,房子修在這裏。


    那屋宅就要承受山中死穴灌注出來的所有死氣,宅中人必定接二連三暴斃,成為兇惡之鬼。


    思緒間,我快步走到那位置。


    尋了最隱蔽的地方,將天樞盤貼了進去。


    岩塊密密層層,如果無人在此仔細尋找,是壓根無法發現天樞盤的。


    淡淡的黃白色氣息從岩塊上出現,朝著整座山蔓延。


    當然,它蔓延的範圍不太大,剛好籠罩周圍幾座普通人的屋宅,以及那舊醫院……


    醫院中的鬼,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


    那活血屍煞同樣無影無蹤了。


    我盯著那醫院看了許久許久,卻依舊揮灑不去心頭鬱結。


    為了解決胡悅這一件小事,卻招惹到這麽大的麻煩,連天樞盤都被留下……


    歸根究底,這不是胡悅造成的。


    舊醫院成了鬼蜮,活血屍煞隻是核心怨氣,因為他足夠兇,被選中了而已。


    其餘的鬼,就像是鑄造房子的地基。


    那兩個在舊醫院摘器官,殺人害命的人,相當於給鬼蜮添磚加瓦。


    這些環中,缺少了任何一環,都形不成鬼蜮。


    他們才是最關鍵的導火索!


    還有,這已經過了幾個月,他們又換了幾個地方,殺了多少人?


    腦中思緒逐漸冷靜,我記住了天樞盤的位置,隻要尋覓到足夠分量的鎮物,就足以將其替換下來。


    轉身走向路邊,一路走到了視野開闊,有車流的路口。


    攔下來一輛車,我和司機說了許家的地址。


    當我迴到許家時,天都蒙蒙亮。


    許家的下人大抵是熟悉了我經常這樣出現,除了對我恭敬行禮,都沒有二話。


    我迴到了後院裏,去房間稍作洗漱,身上的衣服經過這兩日的顛簸,又髒又破。


    還好,房間的衣櫃裏有不少衣服,應該是許悠悠,或者是許多新準備的。


    我施恩於許家,許家就將這些小事兒辦的極為牢靠。


    換上幹淨衣服,將法器隨身裝好,我給餘文發了一條信息,讓他來一趟許家,我又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不過,我現在的情況,一個人不好處理,得有人隨同。


    此刻太早,餘文大抵還沒醒,消息並沒有立即迴過來。


    我長籲兩口氣,精力耗盡,早就讓我疲憊不堪。


    躺下後,我沉沉睡了過去。


    再等我醒來後,屋內布滿了陽光,腹中空空如也,不停的傳出咕嚕聲。


    精力倒是恢複過來了,腦袋裏清明無比。


    隻不過,身上還有一絲絲虧空和疲憊,揮散不去。


    起身,簡單洗漱下,我出了房間。


    一眼便瞧見了一道欣長身影,站在院子中間,背對著我。


    不正是餘文嗎?


    “陳道長!”餘文迅速迴過頭來。


    他那張清秀的臉,再加上青色的道袍,在陽光映射下透著一股意氣風發的氣息!


    “咦……”餘文臉色變了變,快步走到我麵前,直直看著我的臉。


    “陳道長,你麵無血色,是透支了身體?”


    道士是不懂麵相的,不過,我損耗壽元,相當於傷及根本,餘文自然能看出來。


    “嗬嗬,麻煩事情總是不少,不過,有驚無險的解決了。”我說。


    餘文神色複雜,他和我對視了幾秒鍾,才說:“陳道長總說輕鬆話,六鬼肆的那幾個人,就極其兇險,他們都沒把你怎麽樣,你今天卻這般虛弱,那代表對手更強了……”?


    “明明你在替天行道,天醫道觀卻如此對你,實在是不公。”


    “而我平白無故受你恩惠,更……”?我搖搖頭,打斷餘文的話。


    “餘道長這樣說,就是生分了,你幫我隨時盯著薛燼,是和天醫道觀作對,所付出的不在少數,我隻是將不好解決的燙手山芋甩給了你而已。”


    “就算對你有幫助,那不也是相輔相成嗎?”


    話至最後,我臉上露出笑容。


    餘文怔住半晌,才苦笑說:“陳道長字字珠璣,我說不過你。”


    我長籲一口氣,沒有多言其他,直切正題。


    將胡悅的遭遇經過,全部都闡述了一遍。


    包括那兩人摘器官,害人性命,以及城中山的鬼蜮醫院,我都和盤托出。


    當然,我沒有詳細的說天樞盤,隻是說用鎮物鎮住了鬼蜮,暫時不會有危害。


    如果餘文能幫我找到更厲害的鎮物更好。


    我語罷,餘文整張臉都緊繃著,喃喃道:“鬼蜮……陳道長好兇的道法,竟然能平安離開……”


    “殺人害命,摘器官……那兩人狠毒之至!必要速速擒之!”


    “我懷疑,他們身後還有更大的利益鏈,陳道長你找我是對的,我背後有澄豐觀,你招惹不起他們!”


    “不過,你確定,你還能找到他們嗎?”?“畢竟那卦……”餘文稍有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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